元寶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用力的揉了揉眼楮。確定對面出現的人真的是宋宇賢以後,驚訝的頓時語無倫次起來。
「小宋宋,你怎麼會來的?你是來殺我的?咱們好好商量行不行,我,我不是故意要跑的……」
「瞧你那點出息。」玉瓷在旁邊用手肘撞了她一下,真不知道她怎麼每次一踫到宋宇賢,就變得和平時簡直判若兩人。甚至,也只有在面對著宋宇賢的時候,玉瓷才會非常強烈的感覺到,她其實是一個妹子。一個並沒有看上去那麼無堅不摧,讓人想要保護的妹子。她是被宋宇賢下什麼毒藥了也不知道。對待宋宇賢和對待旁人,區別會有那麼大。
宋宇賢臉上深刻的脈絡被元寶的舉動逗樂,蜿蜒成一條條綿長而優雅的紋路,搖了搖頭對元寶淡淡說道︰「跟我回去。」
元寶愣了愣,沒有想到宋宇賢居然說的是這個。可她猶豫了一下,剛想問他是不是真要殺了她,宋宇賢已經與玉瓷不動聲色地交換了眼神,轉過身朝著黑衣人們走了過去。
黑衣人中間為首的一個,看著宋宇賢走近,雙手緊緊地握著手中的劍一步步後退,終于退到無路可退的時候,索性豁出去了要和宋宇賢拼個魚死網破,卻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被宋宇賢用一顆石頭打中了他手里的劍,把劍丟到了地上。隨即還未動手,宋宇賢宛如鬼魅一般已經站到了他的面前,直接擰斷了他的雙手,將他如垃圾般丟到了地上。
黑衣人們看見自己的頭頭這麼輕易地就被制服,面面相覷片刻,隨即都紛紛棄械投降。不敢再有半分越矩。
宋宇賢身後的人在他的示意下迅速地沖了過來,把他抓起來,按到宋宇賢的面前,然後一把扯掉了他臉上的面具。
宋宇賢看著面具下的人微眯了眼。並沒有太大的意外。倒是元寶,發現對方竟然真的還是信陵樓的人,甚至還是屬于精英中的精英人士以後,震驚的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劉念!」宋宇賢冷冰冰地念出了黑衣人的名字。
劉念的身體顫抖了一下,把頭扭到一邊不敢與宋宇賢對視。
宋宇賢朝身後的人使了一個眼色,隨即,身後的同黨也被束縛住拔下了面具。面對著一張張曾經同住一個屋檐下的面容,元寶的心里一陣說不出的難過。
門里的人,尤其是六大樓里的人,元寶一般都只記得名字,沒有什麼交情,一方面大多是因為他們看不起元寶,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這些人,都是門里數一數二的精英,常年基本沒有時間在門里,所以很難見到。
可是,連交集都沒有的人,到底是為了什麼,他們非要至元寶于死地呢?
難道是因為程九書或者,被人指使的嗎?
到底他們對她是有多深重的恨,會讓他們寧可豁出自己的性命,還要把元寶殺死這一步?
元寶發呆的空當,不知道宋宇賢問了劉念什麼,劉念顯然沒有要交代的打算,低下頭就準備咬舌自盡。
宋宇賢也不著急,只輕輕的抬起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擰斷,然後塞了一顆紫色的藥丸放到他的嘴里。
「想死,不可能。」宋宇賢周身散發出來的陰冷氣息讓元寶站在後面都忍不住一陣發寒。
果斷的,宋宇賢用自己的行動再次證明了,得罪誰都是不能得罪他的。
宋宇賢揮揮手讓六大樓的人把這群不要命的帶走。甚至沒有多說一句相關的話。所有人訓練有素地迅速把現場清理干淨。只剩下了一直停留在原地的玉瓷和元寶。
宋宇賢朝元寶招了招手,讓她跑到了自己的面前。元寶忐忑的一拐一拐地朝著他走了過去,宋宇賢這才發現她受傷的腳,大跨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對她說道︰「回家。」
元寶一臉難辦和疑惑︰「這怎麼回事?小宋宋為什麼我覺得這快的有點,有點太過詭異了?你們怎麼會突然出現的?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這里的?」
宋宇賢臉上的無奈僅出現了一瞬就又恢復如常,難得耐心地說︰「你回家我告訴你。」
「不殺我了嗎?」元寶試探著問。
「不殺了。」宋宇賢篤定道,「回去再說。」
「真的不會殺了?」
「不會了。」
元寶認真地想了想,清楚的明白,不管她答應還是拒絕,宋宇賢既然都出現在了這里,她就不可能還會有機會從他眼皮子底下逃走了。一次可以,宋宇賢這樣的人,是絕對不允許出現第二次同樣的情況的。所以,離開長歡門這種天真的想法,或許只能等以後了吧。而且,以兩人現在的這種情況,估計,也是經不住再多的折騰了。
更何況,宋宇賢從來都不會撒謊。既然他說不會殺她了,那就說明她真的不會死了。尤其現在這群黑衣人被抓,元寶更想知道的是事情的來龍去脈。于是,對宋宇賢點了點頭,說︰「那好,我相信你。我們一起回去。」
「嗯。」宋宇賢應了一聲。
元寶裂開嘴笑了笑,轉身,朝著玉瓷一瘸一拐地快步走去,不知為何,在那一瞬間,看著她距離玉瓷越來越近的背影,一股淡淡的失落在他的心間彌漫開來。
宋宇賢不想被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所感染,迅速地收回了目光,轉身,向著來時路,走了回去。
玉瓷看到宋宇賢走,笑意漸深,若有所思的想到了什麼,並沒有听到元寶對他說的話。直到元寶發飆狠狠地拍了他一下,才回過神來,問她想干嘛。
「一起回門里了。」元寶強調。
玉瓷斟酌了一下,沉聲問她︰「你真的,必須要回去嗎?」
「那當然。」
「我可是豁出小命才把你救出來的,你就這樣就回去了?就這樣讓他們呼之則來揮之則去了?」
「我相信小宋宋。」
「他要是要你死呢?」
「那也是我的命了。」
「你就這麼舍不得宋宇賢?」
「擦,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呢,趕緊地,快回去了!」元寶莫名其妙的白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又抽的什麼瘋,都跟他表白說喜歡他了,咋會又覺得她和宋宇賢又什麼?
元寶懶得理他,撿了一把比較粗的大刀當拐杖,緊跟著人群離去。
回到長歡門以後,宋宇賢就召開了緊急會議,隨後才又單獨的把元寶和玉瓷叫到了自己的書房,沉吟良久才對元寶緩緩地說道︰「從你被劫走的那一刻起,其實,一切都是一局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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