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元寶有點莫名其妙,「小宋宋和玉瓷勾搭在一起把我給救了,這不是你們都知道的麼?不算什麼秘密吧。」
「我說的不是這個。」重離搖頭。
「那你說的是什麼?」
「黑衣人們背後的勢力。」
「沒有吧。」元寶仔細地想了想,雖然她知道玉瓷背後肯定有一個叛徒,可是,潛意識里,她始終覺得這個叛徒應該沒有在此次事件中發揮任何作用的。畢竟她一直都覺得現在動手的和他身後的應該是兩撥人馬。
然而,玉瓷到底還是和叛徒扯到一起的人,算不上有多清白。被重離這麼一問,她反倒覺得可疑了。
更何況,很多事情就是不能多想,多揣測,否則,就越想越復雜。
「你懷疑什麼?」元寶收斂了笑問他。
「沒什麼。」重離怔了怔,「是我多想了吧。」搖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元寶知道以重離的性格,不善于捕風捉影,更不會有空穴來風的詢問,有可能他真的發現了什麼的嗎?
元寶想要繼續追問,可是重離已經閉嘴,起身重新拿上了劍,看了元寶一眼,「開始上課了。」
說完,徑自走了出去。
算了,他不說拉倒。她一向不強求,順其自然,該是她會知道的,早晚也會知道。
然而,畢竟元寶現在腳傷未愈,無法進行實際操作,重離也只好教她一些心法,修煉內功。元寶開始的時候還總是被重離嚴肅的樣子逗得笑個不停,重離看她是老毛病又犯了,後來被她笑得一窩火,直接把她頭發削了一小搓以後,她才乖了下來。大氣不敢出的認真開始學習。
只不過,兩人練了沒有多久,柳唯唯忽然出現在重離的院子里,叫住了元寶,把她從院子里,帶了出去。
「元寶,我們還是朋友嗎?」柳唯唯把元寶帶到了從前她們常常在一起玩的後山坡上,開門見山的問她。
元寶怔了怔,忽然鼻子有些發酸,急忙抬起頭來看了看被枝椏割裂的天空,半晌才又低下頭來看著她,肯定的回答︰「是。」
柳唯唯被她眼里的堅定戳中,熱淚盈眶地握住元寶的手︰「你,不怪我嗎?不怪我把你害成這樣嗎?」
元寶溫柔地笑了笑,搖搖頭。對于她來說,只要不是生死攸關的事情,什麼都能輕易過去︰「唯唯,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話嗎?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的。」
柳唯唯擦了擦眼角的淚痕,「記得。」
「上下牙都還有磕在一起的時候,更何況是兩個人呢,你說對不對?」元寶反握住了她的手︰「唯唯,你那天說的話,我仔細的想過,你說的對,我是一個很自私的人。我自私的以為自己需要好好的活著,卻不曾考慮過我現在的平靜又是從何而來。現在,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我一定不會再像過去那樣墮落下去。我一定要考入六大樓,一定要離開長歡門,一定要找到鑰匙的下落。你相信我。」
「真的嗎?」
「嗯。」元寶鄭重地點了點頭,她不是一個習慣說這類型的話的人,可是,她卻必須說出來,為了避免以前的誤會再次發生,她必須讓柳唯唯知道她真正想的是什麼。「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忙。」
「放心。只要你一句話,我一定做到。」柳唯唯堅定的拍了拍她的手。
元寶裂開嘴笑了起來︰「嗯嗯。多的我也不煽情了,你去給我偷幾份考卷吧。」
「滾!」柳唯唯抽手就是一掌拍過去,元寶猝不及防被她給拍的往後退了幾步,正好重力轉移到了受傷的腳上,疼得她齜牙咧嘴。
「姑娘鐵砂掌練的不錯。」元寶一邊咳嗽一邊擠兌她。
柳唯唯注意到她包成一團粽子的腳,又急又氣,「你沒事吧?」
「放心放心。就是讓你的鐵砂掌給嚇了一跳。」元寶揮揮手,在她的攙扶下坐到了旁邊的台階上,「唯唯!」元寶叫她,然後四下看了看沒人,把宋宇賢和玉瓷交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
柳唯唯听完以後卻沒有太大的驚訝,反而舒了一口氣,「看來我果然猜的沒錯。我就知道宋宇賢做出這麼反常的舉動一定是有陰謀的。」
元寶在心里憋了好幾天,終于能把心中的話吐槽出來,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拉住柳唯唯︰「你說,我該開心嗎?」
「當然。不管怎麼說,宋宇賢也用他的辦法保護住你了,你這姘頭賺了!」
「我相當不爽。」
「為什麼?」柳唯唯不解。
「小宋宋會布這樣一局棋我能理解,更何況,他就是這樣身份,或者這種類型的人,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本來我也就沒有對他抱有多大的希望,可是——」元寶的眼底水光波動︰「玉瓷不一樣。」
「怎麼就不一樣了,不還是替宋宇賢完成一件事情很而已。」
「他欺騙了我的感情。」
這下子柳唯唯嚇了一跳,提高聲音問她︰「你們在一起了?」
元寶急忙捂住她的嘴搖頭︰「怎麼可能!小聲點小聲點!你別瞎嚷嚷!」
「那何來的欺騙一說?就因為他沒有在一開始就告訴你,這是他和宋宇賢的計劃?」
「不,不是這個。」
「那是哪個?你把我說糊涂了。」
元寶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更清楚的表達自己的想法。
對,玉瓷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救她,或許不告訴她,也是為了讓追殺元寶的凶手更早的露出破綻,可是,他卻是在這個過程中故意的讓她感動,引誘了她。甚至,他所做的每一個舉動,都是為了引君入甕而演的。就像是打了一巴掌再給顆糖一樣。
如果她根本不稀罕這顆糖呢?
她用真誠對他,他卻只把她當做一個玩笑!
甚至很有可能,元寶其實討厭的不是他,而是那個愚蠢的自己吧!
柳唯唯看元寶沉默下去,心里說不出的忐忑不安︰「元寶,你變的多愁善感了很可怕你知道嗎?」
「哪有。我好歹也是一個懷春少女好不好。」
柳唯唯眼皮一跳,「好惡俗的用詞。」
「哪里惡俗了。」
柳唯唯也沒跟她開玩笑的心思,嚴肅道︰「你別忘了你在長歡門,而玉瓷,早晚有一天是要回到皇宮里去的。」
「我知道。」元寶點頭,「就算他不回去,我也不會和他有什麼的,你放心。」
「你知道就好。」
元寶的笑容有些落寞︰「唯唯我想你幫我打听個事兒。」
「什麼事情?」
「玉瓷和宋宇賢之間達成的協議是什麼。」元寶湊近她的耳邊小聲地說。
柳唯唯擔憂地看向她︰「必須要知道嗎?」
「是。」
「那等我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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