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趁著蘇眉景在園子里剪花的時候,玉瓷把她偷偷地叫到了一邊,「眉景,你先回去吧。」
「啊?」蘇眉景意外地看著玉瓷,不知道好端端的為什麼他會叫自己回去。「怎麼了?」
「你在這里不安全。」玉瓷認真道。
「為什麼?」
玉瓷不知道怎麼跟她分析呆在長歡門的凶險利弊,不管怎麼說她都會為自己當心,也容易胡思亂想,況且,她在的話,很多事情他也不好行動。他自己倒是無所謂,是,蘇眉景在的話,他做任何事情就都得考慮她了。更何況,哥哥的事情解決了,有些事情還沒有解決呢。
「家里如果沒有你,怎麼辦?」玉瓷溫柔地攬住蘇眉景。
眉景笑了起來,「放心。我是處理好一切才來的。更何況,提起長歡門,我比你了解才是。」
「你啊。」玉瓷溫柔一笑,心里卻一片陰霾。就是因為她曾經是長歡門的人,所以,才更不能讓她在這里久待的。
長歡門的人,一個比一個猴精,就算她現在用了易容術,也難保不會被人看出了端倪。只不過,玉瓷本來以為長歡門的平靜會持續很久,還計劃著怎麼著勸她回去,自己再行動,誰知,他未出手,這份平靜就已經被蘇眉景給打破了……——
進入了金秋季節,夜里的長歡門比以往更加冷了一些。
白天的時候,玉瓷不小心把袖子給刮開,正好露出了之前從哥哥尸體上照搬下來的那串符號,蘇眉景一看見,下意識的就問玉瓷「誰要殺他?」問完以後,兩人都有些愣住。玉瓷一直都不知道這句符號的含義,是,她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以他這段時間在長歡門的了解,如果蘇眉景僅僅只是一個門眾,是不能會知道這個秘密的。而且,這個上面的符號就連現在信陵樓的人都破譯不了,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說……
有些事情似乎心照不宣的他們都沒有再提。是,這卻成為一個梗,把玉瓷攪得心煩意亂。有什麼東西,似乎在一夜之間開始悄悄的改變了。
涼風透過窗戶吹進來,一陣陣地吹散了他身體上的燥熱,卻吹不散他心里的煩悶。
最近整天都被蘇眉景給纏著,沒有了元寶在身邊的嘰嘰喳喳,玉瓷反倒有些日子沒有想起她了。這會兒空閑了,元寶無孔不入般的迅速的竄進他的腦海里,怎麼都揮之不去。習慣真是一個很怕的東西,反正繼續這麼躺著也睡不著,玉瓷索性起床走了出去。
院子里,是蘇眉景新種下的月桂,不知道她用了什麼藥物,竟會不分時令的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綻放開來,在這寂靜的院子里散著淡淡的月桂香氣。
忽然,身後響起了細微的開門聲。玉瓷听到方向是從蘇眉景的屋子里傳過來的,「這麼晚了她出來做什麼?」
玉瓷下意識的就往月桂樹後面躲了過去,然後,就看到了一身夜行衣裝扮的眉景,避開了看守,偷偷地翻牆從院子里躍了出去。
玉瓷心中一沉,和蘇眉景在一起那麼多年,她從來都說自己沒有武功!是,從剛才她的身手來看,顯然這一點,她對他撒了謊。一個真正沒有武功的人,怎麼能會有那麼好的身手。
更何況,他怎麼就忽略了,在長歡門里,若是真沒有武功,又怎能離開得了長歡門?
一股強烈的不安盤旋在頭頂,玉瓷就知道蘇眉景突然出現在長歡門不能是簡單的擔憂他那麼簡單。只是,之前的他從來都沒有對她的話有半分的懷疑,不論她說什麼都相信她,除了哥哥以外,她是他最信任的人了,然而,她卻騙了他!玉瓷有一種無以言明的憤怒一股腦的沖上腦門,現在看來,似乎,愚蠢的是他自己吧!
玉瓷不知道蘇眉景這個時候要出去做什麼,又怕到頭來自己誤會了她,于是,一直都小心翼翼地跟在她的身後。
直到,一路跟著她來到了浮屠塔。
古雌鑰匙已經丟失,這個時候她來浮屠塔做什麼?
玉瓷疑惑地看著她輕車熟路的避開了所有的看守,等在浮屠塔的下方。不一會兒,一個黑影出現了!玉瓷仔細地打量著黑影,只覺得這個人似乎在哪里見過,卻並不能和腦海里閃過的人臉對上號。
但是,這種熟悉感卻讓他感到心驚!
只是,玉瓷還沒有看清楚兩人在做什麼,蘇眉景就迅速地被黑影一掌打飛,黑影一瞬間消失不見。不知在彈出的時候,蘇眉景觸踫到了哪里的機關,四面八方的暗器頓時全都朝著她飛了過去。
「小心!」躲在暗處的玉瓷,眼見著她即將被暗器打中,身體不听控制的就沖了出去替她擋下所有的暗器。不管她對他隱瞞了多少的欺騙,也不管他的心里對她產生了多少的懷疑,他的身體早已習慣了在她有危險的時候,擋在前方。玉瓷看了蘇眉景一眼,她眼眶里剎那之間涌起的潮濕讓他的心微微一顫。然而,兩人還沒來得及有任何的交流,宋宇賢就已經帶著人趕了過來,把兩人團團圍住。
「我就知道,你這婆娘沒安什麼好心!居然是偷鑰匙來了!」無期一見是兩人就喊了起來。
宋宇賢目光冰冷地看著玉瓷,身後的蘇眉景似乎在一瞬間又恢復了平時的模樣,又成了那個需要他保護的女子。這樣的時候,不管說什麼,兩人都撇不清關系了。眉景對他的欺騙,怎麼著也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玉瓷並不想現在談。也不想把她交給任何人。于是,當宋宇賢打算出手抓走眉景的時候,玉瓷和他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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