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瓷看到元寶意外地愣了愣,本以為離開之後再也不會相見的人,卻在這樣的情況下再度重逢,玉瓷的頭頂忽而竄過一絲激動,卻強忍著自己的情緒,調笑道︰「我說,你這個驚喜也太大了點嘛。早知道你這麼迷戀我,你就應該早點跟我走的嘛。」
「你個開屏的孔雀!」他怎麼到哪兒都這麼自作多情。元寶感慨完以後,即刻放開手。這也才現,屋子里,除了玉瓷,還有一個人端坐在角落,始終都沒有開口。一只手輕輕地摩擦著嘴沿,像是看獵物一樣,目不轉楮地盯著元寶。在元寶的目光投來的時候,才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看得元寶一陣心驚。
角落的人半晌篤定開口︰「你是元寶吧。」
元寶被對方問得愣住,記憶里這好像是一張完全陌生的面孔,「你是……」
「當今太子殿下。」玉瓷在旁補充,語氣里卻透著與平常截然不同的冷淡。
元寶和符京都怔了怔,急忙行禮。太子對于他們的失禮卻並不在意,只留下一句「我去處理外面的人」就離開了屋子,給他們三人單獨相處的時間。
「你這次怎麼和太子一起來了?看樣子你們關系不錯嘛。」太子一走,元寶就急忙追問了玉瓷。本來還有些擔心他一個人去會不會有問題,但是想到玉瓷的武功不差,太子應該也不會差到哪里去,更何況,他們出行一定帶著隱衛。于是才又放下心來。
听到她這麼說,玉瓷的神色一暗,冷笑起來,「是嗎?」
「感覺是啊。」元寶老實道。
「或許吧。」玉瓷一副不願多談的樣子走到原位坐下,替元寶和符京倒了兩杯茶,轉移話題道︰「來,坐下說吧。」
元寶正處于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救命稻草的激動中,看玉瓷不願提太子,她雖然好奇卻也沒繼續問下去。只不過,本來以為,經過秦深的事情以後,她和玉瓷還能像最初相識時那樣相處,是,真正踫到才現,那不過是自己的幻想罷了。就像是她身上的那些傷疤,有些一段時間以後就能不藥而愈,而有些,就算再多的治療,卻也還是無法愈合如初。正如他們之間的感情。他曾為了自己的目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她,利用她,傷害她,就算到頭來不過誤會一場那又怎樣?當她開始對他心灰意冷的時候,她的喜歡,其實就已經變得淡薄了。如今面對著他,會有開心,也會有激動,是,元寶明白,那種感情,已經不是愛戀了。看著他,反而像看一個相識多年的朋友。既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人,或許,現在這樣,會是兩人最好的結果了吧。
「喂,你好歹介紹我一下啊。」符京戳了戳元寶,不滿地把她從飄遠的思緒中給拉了回來。
元寶訕笑兩聲為自己剛才的走神表示抱歉,「玉瓷,這是我朋友符京。剛認識的。嗯,幾天前認識的。」
听到某個名字,玉瓷微微一怔,目光隨即從符京身上一掃而過,「想不到永世宮的少宮主也來湊這個熱鬧了。」
「永世宮?」元寶仔細地想了想,「這個名字怎麼有點耳熟。」
「永世宮乃是排名僅次于長歡門的第二大神秘組織,你應該耳熟的。」玉瓷笑盈盈地提醒她。
那麼牛叉哄哄的地方,咋會生出這樣一個人?
元寶卻震驚得張口結舌,半天才吐出一句「完全看不出來啊。」
「你那歪八斜扭的眼神,能看出來才見鬼了。」
「看不出來少宮主還挺有趣。」
「是嗎是嗎?我也是這麼覺得的,你覺得我這樣的,選美有望嗎?」符京說著還看了看自己。
玉瓷一臉贊賞的肯定,「當然。」
「玉瓷,你敢不敢說句實話。」元寶斜睨了他一眼。這麼不要臉的話他也說得出來。
玉瓷笑了笑,不再言語。
「別糾結我了。選美不論出身的啦!」符京有些不好意思,總覺得在皇子面前提自己的出身多麼的神秘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也是。不過,我現在算是能明白為什麼你老爹不讓你參加選美比賽了。太影響你們永世宮的神秘形象了!」
「我就是來給永世宮正名的!」符京揮著手臂強調。
元寶斜睨他一眼,懶得和他爭,就他這樣,一輩子都不能正名了。反正,這一路兩人也沒少爭論過他來選美這個問題,現在難得會與玉瓷遇到,也不和他斗嘴了,索性轉身和玉瓷聊了起來。
玉瓷也不繞彎子,打斷了她一堆的廢話問她︰「林白首怎麼就讓你出來了呢?」
「誰讓我是六大樓的人呢!怎麼樣,羨慕嫉妒恨吧。」元寶得意的甩了甩頭。
旁邊符京卻意外的驚呼起來︰「你是長歡門的人?」
元寶故意表現的很淡定,「是啊。」
「哇,好意外啊。第一次看見長歡門里的活人!」
不就是長歡門不太和外界接觸嘛,說得好像長歡門里都是死人似的。
元寶翻了個白眼,繼續無視符京,問玉瓷,「你來這里干什麼?」
「當然日理萬機有事要做啦。」玉瓷笑得一臉燦爛。
元寶眼皮一跳,「不要告訴我你也是來參加什麼勞什子的選美比賽的。」
玉瓷听到她這麼說,眼底眉梢的笑意越濃烈起來︰「嗯,我是來參加比賽的。還是你了解我嘛。」
元寶有一種深深的不能理解這個世間的感覺。真心是受不了他們這個了,怎麼一個個的都要來參加這種神奇的比賽啊。要不要這樣啊!
他們都很閑嗎?很閑嗎?很閑嗎?
「為什麼連你也要來比?」元寶無力地問。
玉瓷自負而驕傲地沖元寶眨了眨眼,一副很無奈的樣子嘆了一口氣︰「唉,誰讓老天一直對我那麼好呢,不來豈不浪費了嘛。」
元寶就知道從他嘴里沒什麼好話,听到他這麼說,一個沒坐穩,直接從椅子上給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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