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麼一個拖油瓶在,林平之光是找她滿意的馬車就已經找了好幾天,一路她喊著這兒不舒坦那里不對勁兒的,兩人出發了快一個月,還沒進入嵩山派的地盤中,最近林平之愛上的艷麗衣裳與漂亮的胭脂終于遠離了他,任誰跟帶了一個巨型嬰兒在身邊,那種邪魅狂拽酷的氣質也再也保持不起來。
再過了半個月,還沒走過幾個村鎮,百合要想吃烤乳鴿,最近不知是誰在用飛鴿傳書,林平之前兩天手賤打了兩只下來一面查看消息一面則是順便將鴿子烤了,百合指揮著他利用鴿子煎了少許的油抹上之後,味道登時便好了,她這兩天都鬧著要吃。
跟她解釋了好多次烤鴿子肉雖然好,可是吃多了對傷口沒什麼好處無果之後,林平之終于暴怒了︰「跟你說了吃多了對你傷口不好,你怎麼就不听啊,你以前怎麼把你的真本性隱藏得這麼好啊臥槽!」他曾听百合有次月兌口而出兩個罵人字兒,從此暴怒之下罵出來果然覺得心頭爽了許多,最近‘臥槽’兩個字已經成為了林平之的口頭禪,他一罵完就已經準備好了,果然見百合眼淚在眼眶中打著轉,抿著嘴唇不說話了。
林平之後悔了,他已經後悔之前為什麼要去為了對付岳不群而跟岳靈姍成婚,他也後悔了為什麼一開始在她受傷時要帶上她,當時令狐沖便跟在身後,他應該直接將岳靈姍丟給他才是,相較于自己的不耐煩,令狐沖應該一定樂意照顧她。
但不知怎麼的,興許是最近照顧百合久了,林平之覺得這樣將她交到令狐沖上了他又覺得心頭不舒服,因此在明知道令狐沖與任盈盈遠遠的跟在後頭離自己兩人並不遠,他也就是沒有說過要將百合送過去的話,甚至那念頭剛一生起就被自己用各種各樣的借口給抵消了。
「祖宗,我去打鴿子。」林平之恨恨的咬了咬牙,他的闢邪劍法,他家祖傳的絕學,如今還沒有用來殺了仇人報得大仇,全是用來侍候百合各種各樣的稀奇古怪想法了。
「我還想吃魚……」林平之最近烤東西的手藝見漲,不過脾氣卻越壞,一听這話他嘴角抽了抽,卻看到百合可憐兮兮的表情時,又認命的從牙縫間鑽出一個字來︰「好。」說完,直接將百合抱到馬上趴坐著,他自己踩了輕功往不遠處的小河溝跳了過去,手中的長劍泄恨似的在水中戳了起來。
他速度奇快無比,又帶起陣陣的水花,每一劍起來時都穿著兩條約巴掌大小的魚,他直接將魚丟在旁邊的岸上,沒多大會兒功夫便擺了約十多條。弄完魚還得弄鴿子,看樣子這些魚是不能烤的,因為太小了,這樣一來他得每條魚殺干淨了可能用油炸了之後百合才會吃……
一想到這兒,林平之又要暴走了,他緊咬著牙,陰沉著一張臉又撿了石頭在懷里準備看到鴿子便打,那頭百合已經餓得捂著肚子,林平之眼角余光一直在盯著她看,見到她這副模樣,陰沉了臉趁著鴿子沒來的時間先將魚給烤了。
不知道為什麼本來應該是自己的仇人,現在自己卻跟個僕從似的侍候她,好不容易等到打到了兩只鴿子,才剛撥毛去內髒,還沒有烤上,後頭跟了許久的馬車終于看不慣朝前頭駛過來了,顯然沒有再準備要隱藏的意思。
「林師弟,這鴿子是武林同道傳訊的,你如此打下來,恐怕不太好吧?」令狐沖勉強沖林平之抱了抱拳,眼楮卻下意識的往坐在車外臉色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百合看,心中大痛。不知為什麼之前師妹的臉色便糟,遠遠的跟著令狐沖雖然知道她好像是受了傷,可沒想到這會兒看起來如此的嚴重,他目光盯著百合看,任盈盈的眼里露出了幾分受傷之色,林平之更是暴燥無比,身形似閃電般的擋到了馬車面前︰「令狐大俠名滿江湖,如今卻為何盯著內子看?」
不論林平之心中有沒有岳靈姍這個妻子,可一旦有人要跟他爭搶了,他卻有種不願放手的感覺,雖說為了練闢邪寶典如今的他早就已經與之前不一樣,但無論如何,林平之就是不可能將百合雙手送上。
令狐沖低垂下頭來,旁邊的任盈盈便已經將他手拉住了,百合盯著這個小說里頭大名鼎鼎的男主,看了好幾眼之喚了一聲︰「大師哥。」沒等令狐沖回答,她便朝林平之道︰「我餓了。」林平之心里本來因看到令狐沖而生了出分暴戾之感,這會兒一听百合的話,狂拽酷帥吊炸天的林平之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知道了。」
跟柴米油鹽打交道久了,什麼氣質也生不出來,他這會兒已經沒了再跟令狐沖逞狠斗凶的心思,跟百合相處久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那種天經地義使喚自己洗衣做飯的神情,林平之除了一開始做著不順手時有些火大外,這一個多月下來早就已經習慣了,甚至相較于以前心頭裝滿了怨恨和報仇念頭的想法,最近也變成了每天挖空心思要想吃什麼了。
百合喊自己時令狐沖神情微動,但隨即听到她吩咐林平之做飯時的神情,令狐沖臉上的笑意又漸漸的僵住了,旁邊的任盈盈嘆了口氣︰「沖哥,我們走吧。」
「小師妹,若是有什麼用得上我的地方,只要你開口,大師哥縱然是在千里之外,也絕對會趕過來。」令狐沖沒有回答任盈盈剛剛的話,反倒是沖百合大聲的道,他一開口林平之的臉色就變了,百合心頭對于令狐沖並沒有什麼惡感,反倒因為岳靈姍本人的記憶影響,對于令狐沖有一份很深的愧疚在,這會兒一听這話她就咬了咬嘴唇,點頭道︰「多謝大師哥,我爹對不住你,我向你道歉,還希望大師哥你……」這話像是百合本能的就開了口般,令狐沖更是心頭大痛,話便月兌口而出︰
「我怎麼會怪你,便是為你死了我也絕不會怪你的。」林平之冷哼了一聲,任盈盈頭也低垂了下去,令狐沖這才一步三回頭的被任盈盈拉回到了兩人乘坐的馬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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