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初是早上退房之後，就在b市的各個大型證券股市逛了逛，看了一下近期的股價和證券，有很多股價都非常不滿意，跌價的很多。股市里經常呆著的都是一些老人，他見到很多老人為此而後悔不已，又高興得手舞足蹈的眾生模樣，心里倒是平靜。
他很清楚，一旦踫上這些東西，就很難戒掉，因為人的貪欲都是無止境的。
參觀完之後，已經臨近下午五點多，無所事事之下，就想著先提前回大宅。回大宅的路上，有一條公路是蜿蜒不絕的，公交車並不行駛這里，走上去也要半個多小時。車輛里開著空調，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地道b市人，說著一口京味兒的普通話，和他交流了幾句。司機見他一幅出神的模樣，便也不說話了，開著廣播，一邊開車。
顧雲初原本就看著窗外的景色，忽然一道熟悉的倩影晃過眼前，他叫道︰「停車。」
司機停下車，轉頭看他，「小伙子，怎麼了？」
顧雲初沒理他，轉頭朝後窗看著後面的人——三姨？
那人穿著簡潔的短袖和長褲，一手提著大包小包的食物，用透明膠袋捆著，看不清晰。一手提著從地攤貨買來的手提包，包里鼓鼓的，許是很重，她走得有些費力。
二話不說，他拉開車門就走了下去，將司機疑惑的聲音拋在身後。跑到那人面前，徑直接過她手里的重物，「三姨。」
女子有些驚訝的看著手里一輕，抬頭一看，「雲初！」
顧雲初對著她笑了笑，「上車吧。」說著他挽過她的手臂，牽引她走到出租車里坐下，自己則示意司機將後備箱打開，把東西放了進去。
顧笙從包里拿出一張舊舊的手帕擦了擦自己的臉和手，這才抬頭看著顧雲初，「你也回來了。」
「嗯。」他點點頭，「您怎麼不坐車，這麼熱的天。」
「沒事，都習慣了。也走不了多久啊。」她的笑容一向溫暖。顧雲初看著眼前的女子，肌膚曬黑了許多，沒有小時候看到那般白皙嬌女敕，也胖了許多，許是三姨夫照顧得好，又或者剛生了孩子不久。十指也變得有些粗糙，指甲縫里還有些污泥。穿著都及其簡樸，雖然一幅艱辛的狀態，但眉宇間都是淡淡的幸福味兒。
顧雲初看著她笑了笑，從褲兜里模出自己的手帕，替她擦了擦頭上的灰塵。
「不用了，會把你的手帕弄髒的。」顧笙擋了擋，沒擋住，終是拗不過他，也就隨了他罷。
「爺爺叫您回來的？」
「是啊。你大伯打電話給我的，還專門訂了張機票，我都推了。」她將手帕疊好，順手搶過他的手帕，「我給你洗干淨吧。」
「不用，沒事的。」
「你這孩子真是，給我吧。」
顧雲初終究還是將手帕給了她，看著她的模樣，和自己父親有些許相似，卻不勝年輕了。許是很久沒保養，肌膚干燥蠟黃，看起來和實際年齡也有些不符。
「您坐火車來的？」
「是啊。」她點點頭，「我提著一大包家鄉菜呢，也不知道機場能不能讓過。」
「能過的，只要不是液體。」顧雲初看了看前方即將到達的大宅，「回去時坐飛機吧，別老讓自己受苦了。」
「你倒是一點都沒變，從小就這麼懂事。」她正欲伸手觸模他的頭頂，卻看見自己的手髒髒的，伸到半空就縮了回來。顧雲初也是瞧見了，拉過她欲縮回的手，觸上自己的絲，軟軟的，很舒適。
顧笙看著他，溫婉的笑了。
——
顧政在客廳看新聞，也是听到佣人通報倆人率先抵達大宅，才丟下遙控器，跨步越過大堂，出門迎接。一眼便看到已經變得不似自家三妹的顧笙。
「顧笙。」
他走過去，有些惶惶然然的，揮手招來佣人接過顧雲初手上的東西。
「大哥，好久不見了。」顧笙的笑容依舊很美好。
「的確。」他點點頭，「別光顧著站門口，進去聊。」
「好。」
一進大廳，顧笙看著依舊沒什麼變化的大宅，心里有些恍如隔世。
「先坐一下，爸在書房，我去叫他。」顧政說著便去了二樓的書房。
顧雲初和顧笙坐下之後，便有佣人端來兩杯茶水，叫了一聲︰「三小姐，顧二少爺。」
听著熟悉的稱呼，顧笙不由得看了一眼端來茶水的人，「你是小媚吧？」
「三小姐，是我。」叫小媚的女孩子對她點點頭。
「我都兩年沒回來了，見到你像是長高了不少。」
「三小姐，小媚已經19歲了。」
「這麼大了啊，時間過得真快。」她對著笑了笑，站起來伸手拉過她的，瞅了瞅有些粗糙的手，「有機會就去讀書吧，多讀點書對你也有好處。」
「好的。」小媚點點頭。
這時，顧政從二樓下來，對著顧笙招了招手，「顧笙，爸讓你去書房。」
顧笙去了書房之後，偌大的大廳只剩下顧雲初一個人。他坐著了一會兒呆，站起來走到窗邊。窗外正是一個小池，池里有許多顧老爺子養的金魚，有大有小，有白有黃有黑，迥然不同。
不知道過了多久，听到從二樓書房傳來一陣窸窣的聲音，細听之下，像是茶杯砸在地上的聲響。和昨天的相仿。然後就听到顧老爺子怒斥的聲音。他抬頭看著顧笙剛好打開門，眼角泛著淚光，臉上還有淚痕，她拉開門的時候，他听到老爺子的話︰「你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顧雲初當下便笑了。
這話讓他不得不笑，昨天就被顧老爺子這番話威脅過。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霸道。
而後他走到樓梯口處，看著顧笙欲然泣下的模樣，她也正好抬頭看著他擔憂的眼神，「沒事，習慣了。」擦了擦眼淚，對著他笑，「出去走走？」
顧雲初點點頭，跟在她身後。而顧政早已拉開門，站在二樓護欄邊，看著他們倆人，不由得嘆一口氣。
作者有話說︰今天這章很肥啊，兩千字。哎，都沒多少人收藏推薦，不管了，有一兩個在看也是好的。我很容易滿足哦。要留言啊，留言是給我寫下去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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