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王爺之王妃有喜 第八十六章︰節奏

作者 ︰ 姚啊遙

端木亦元邊想著,邊躲在暗處看著好戲上演。『**言*情**』

也真是難為林絮兒了,夜夜被折騰成那樣,還能咬牙堅持。

他的八皇弟在那方面的暴虐,還真拜他母後所賜,比酷刑還要殘酷上百倍。

奇怪的一幕又生了,那個夜夜都要女人的年輕男子,忽然狂躁不安,開始排斥女人。

林絮兒被他咬地肩頭鮮血淋淋,看他忽然不動了,乘機推開他,爬起來朝殿門外跑去。

她真的受不了了,她也後悔了,早知道會這樣,寧願待在七王府,哪怕塵哥哥不再像以前那樣喜歡她,至少不用受這種非人的折磨。

才跑出去兩步,脖子後面被人狠狠敲了下,她兩眼朝上一翻,身子一軟,癱到地上,昏了過去。

端木亦元像是對待動物那樣,把昏過去的林絮兒拖到和他同父異母的親弟弟身邊。

他異常暴躁,哪怕端木亦元給他灌了幾倍的藥,他也一直處于癲狂中。

端木亦元在某些方面,也算是聰明人,連著幾天的反常,讓他想到了他在等什麼。

真是個賤種!

端木亦元朝他身上惡狠狠地吐了口口水,讓暗衛去街上抓個乞丐進宮。

這也是為為什麼,景光先帝的第八子,已經不在範美惠手里,京城又會有乞丐橫尸街頭的原因。

端木亦元看著骯髒不堪的乞丐,對著自己的親弟弟做著天底下最骯髒的事,心里是說不出的痛快。

就像眼前一樣,那雙有著雙瞳的眼楮雖然看得他心里惶惶的,想到他被乞丐那個,而且是他自己哀求的,心里就是一陣說不出的酣暢淋灕。

他一擊掌,有個穿黑衣的人,在悄無聲息間,已經跪在他身後,「皇上!」

端木亦元眼楮落在四肢被捆在床板上的人身上,冷冷開卡,「把藥給他灌下去!」

身後傳來掙扎的唔唔聲,端木亦元皺了皺眉,大步朝寢宮外走去。

真不知道這個被他起名叫「種馬」的人是怎麼長的,明明有一頓沒一頓,哪怕有的吃,也是餿飯剩菜,為什麼他還是長得這麼好?力氣更是大的驚人!

如果繼續把他藏在龍床下,早晚要惹出事情,所以,御花園的人工湖,一定要抓緊時間了。

……

端木亦元剛走出寢宮,迎面就有個美人笑著走過來。

這麼冷的天,她卻穿得很少。

如果被敵國派來的奸細看到了,還不把大軒說得多窮。

事實上,大軒皇朝內憂外患,的確很窮,後宮那些女人的月例,他都拖欠兩個月了。

經過昨天晚上的侍寢,妃打從心底害怕端木亦元。

她一直以為林絮兒那天的所謂經驗傳授,是她見不得她好,得了便宜還賣乖,哪里想到,林絮兒還真的沒騙她。

只是一次侍寢而已,她渾身上下就沒有一塊好地方,想到昨天晚上端木亦元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對她百般蹂躪,她就種逃走的沖動。

可是,不行啊,父親送她進宮,本就希望她能夠光耀門楣,已經侍寢,不管前面等著她的是什麼,不管心里怎麼害怕,她肩上擔負的東西,都不允許她朝後退一步。

端木亦元看著搖曳著腰肢朝他走來的女人,心頭涌起陣陣惡心,女人都一樣,看似一本正經,一到床上,又有哪幾個是不浪的。

宮里面,昌帝正惡心自己的妃子,七王府有人卻膩歪的蜜里調油。

冷漠推門進去,看到七王妃正在摩挲著七王爺的下頜,整個人心肝一顫,背心嗖嗖地有冷風吹過。

他這是活得不耐煩的節奏嗎?

居然膽敢打斷七王妃調戲七王爺。

他非常肯定自己沒有用錯詞,他推門進來時,的確是七王妃挑著七王爺的下頜,在調戲七王爺。

他們家王爺,算是徹底淪為妻奴了。

果然端木亦塵看他的眼神,冷的像是蒙上一層寒霜。

冷漠背心劃過冷汗,這是時候再退出去,顯然來不及了,怎麼辦呢?

心一橫,他走進去,對著書案後面的一對人抱拳行禮,「屬下參見王妃,王爺。」

某王爺一點不在乎被人排到第二。

一揚眉,淡淡道︰「什麼事?」

「啟稟王爺。」冷漠怔了怔,這才說道,「屬下找到‘雲林寺’當年的住持,據她回憶,十七年前,就在遲夫人分娩的第二天,‘雲林寺’來過一個即將分娩的孕婦,據住持回憶,那個孕婦並不是大軒人的打扮,後來,那個孕婦莫名其妙就不見了,住持派人把寺院每個角落都找了,也沒找到她,住持以為她走了,剛好遲將軍得到遲夫人分娩的消息,連夜上山把她們母女接回去,住持對那件事,也就沒放心上。」

這就是冷漠不見這幾天,去「雲林寺」打听得到的消息。

山上條件簡陋,韓藍羽將軍夫人的身份,不容她的生產有一點閃失,住持一直都守在門外。

所以,當遲剛來接韓藍羽母女,看到她懷里的嬰兒耳朵後面多了顆紅痣,她也不是沒有懷疑過。

住持到底是方外之人,沒有那麼多的花花腸子,如果不是冷漠誘導式的問她韓藍羽生下的女兒有沒有什麼特征,這樣一個小細節,她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冷漠做了遲靜言這麼久的貼身護衛,還是知道她脖子後面有顆紅痣。

紅痣這東西,不比其他的東西,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就沒听說過還有後來長出來的。

遲靜言基本已經肯定自己,也就是原本的遲靜言不是韓藍羽親生的,既然她生產的前後,有個不是大軒朝孕婦的人出現過,她會是遲靜言的親生母親嗎?

如果真的是,那麼韓藍羽的親生女兒呢?

遲靜言忽然想到在遲府偷听到的,韓藍羽對遲剛的憎惡,也許,遲剛的親生女兒,如韓藍羽吼的那樣,一出生就被她掐死了。

有那樣一對父母,真是悲哀。

冷漠說完後,就很知趣地退出書房,走出後,還很識相地把門帶上。

「亦塵。」書房里,遲靜言一本正經地看著端木亦塵,「如果你有一天現,我其實不是我,你還會愛我嗎?」

端木亦塵顯然沒明白她說的,我不是我,是指身體的靈魂已經不同,他以為她還在糾結身世,用他的額頭觸踫遲靜言的額頭,柔聲道︰「我的傻言兒,我愛的就是你的本身,和你是誰,是誰的女兒沒有任何關系。」

遲靜言圈上他的腰間,「亦塵,我想去見見韓藍羽。」

放眼這個世界上,也許只有韓藍羽最清楚她到底是誰。

端木亦塵點頭同意了,不過也有條件,以遲靜言所學到的那些三腳貓工夫來看,他根本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回去,他提出他陪著一起去。

遲靜言同意了。

又不是過年過節,遲剛還在外征戰,這個時候,如果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冒冒然地去遲府,只怕會落了人口舌。

說到這里,又要怪討厭的封建社會,都什麼觀念,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沒事根本不能回娘家。

遲靜言是想到了一個辦法,辦法雖然看著很好,她卻不想用,那就是探望養傷的遲延庭。

……

七王府缺了張翼這個管家,從很多事上來說,都沒以前順暢了,現在的管事連張翼的一半精明能干都沒有。

這不,就連府里的下人都開始想念張翼了。

離開七王府有段時間的張翼,還不知道已經被那麼多人惦記著。

在已經徹底轉型成茶樓的「萬花樓」里,他正在給充當店小二,給這段時間越來越喜歡到這里來喝茶的小姐夫人們倒茶。

自從上一次章家孫女被氣走後,「萬花樓」的生意更紅火了,紅煙這里的茶是好喝,但是人更好看。

張翼常年習武,哪怕是衣服包裹著,也能看出精壯的身材。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京城的少女貴婦們,喜歡上了像張翼這樣的猛男款。

紅煙站在櫃台里,看似在算賬,一雙眼楮和來喝茶的女人們一樣,始終放在張翼身上。

店里來了個很難纏的客人,是個大官家的千金,挑剔的很,張翼給她倒了三杯茶,她都不滿意。

紅煙看得直嘆氣,張翼那麼聰明的人,為什麼偏偏看不出那個什麼千金,是故意刁難他,只為引起他的注意。

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從櫃台里走出去,剛要朝張翼那邊走去,門口傳來聲音,「巧兒,你告訴爺爺,是不是這家茶樓?你是不是在這里被人欺負了?」

紅煙來京城這麼多年,哪怕是曾經在青樓賣笑的那段日子,也不曾怕過誰。

伴隨著中氣十足的聲音,走進來的是一白蒼蒼,卻精神抖擻的老者。

紅煙不認識他,卻認識跟在他身邊的章家孫女。

瞧這老者的氣質,約莫著就應該是傳說中那個,自以為自己孫女賽天仙的章太傅了。

章太傅環顧四周,用力一跺手里的拐杖,「誰是這里的老板?」

氣死他了,他不過出去幾天,寶貝孫女就被人欺負成那樣,真是心疼死他了,他的孫女那可是要非人中龍不嫁的,居然被人那樣糟踐。

紅煙剛要開口,一個身影出現在她眼前,他站的位置非常好,一堵人牆,隔斷了她和章太傅的照面。

章孫女一看到張翼,立刻兩眼放桃花,什麼怨氣都沒有了,本來就是的,惹她生氣的是紅煙,和張翼又沒任何關系。

章孫女的一雙眼楮,從張翼臉上移到他身上,然後朝下移。

好偉岸的身材哦,如果把這身衣服月兌了的話,肯定讓人看了血脈賁張。

張翼的身材到底怎麼樣,除了紅煙,還真沒第二個女人看到過。

紅煙是誰?在「倚翠苑」的這幾年,看的最多的,就是男人用色迷迷的眼楮打量著女人,像章孫女這樣用色迷迷的眼楮打量著男人,請恕紅煙見識淺薄,還真是第一次看到。

「你是何人?居然敢擋在本太傅面前!」一心想著替孫女出頭的章太傅,對著張翼一聲吼。

張翼剛要對他拱手行禮,邊上的章孫女看爺爺這樣對她的心上人,當即心疼了,「爺爺,你小聲點,把人都給嚇到了。」

章太傅是真寵愛他的孫女,音量果然放低了不少,「巧兒啊,他難道就是這家店的老板,你不是告訴爺爺是個女的嗎?」

紅煙朝邊上走出去一步,接上話,「章太傅,我就是這家店的老板,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章太傅听完孫女的哭訴,就急匆匆的趕來了,沒顧得上了解這家店老板的情況,很顯然,紅煙這個老板,讓他很驚訝,也很意外。

「你……你……」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不要說章太傅年輕的時候,還是個風流才子,他看著貌美如花的紅煙,講話不利索了。

「章太傅,您是來了解那天的事的吧,那天的事呢,我和章小姐都有錯,要不這樣吧。」紅煙笑著說道,「那天章小姐畢竟是在我店里摔跤的,我也有責任,要不章太傅,為表示我的歉意,我這里有匹新得的布料,當時我賠禮道歉,送給章小姐做幾身衣服。」

要是在平時,听說有人要送東西給他們章家的人,章老太傅肯定是一翹白花花的胡子,很不屑。

今天啊,他還欣然接受了。

張翼覺得事情不需要他出面已經解決了,也沒他什麼事了,轉身,繼續去招呼其他客人。

也不知道是誰放出去的話,很多人都知道他曾經是七王府的管家,和七王妃親密接觸過,來這里喝茶的女人,至少有一半是想問他要一點七王妃曾經用過的東西,以沾沾她的好福氣。

對此,張翼的態度很明白,他雖然做過七王府的管家,卻沒有任何她用過的東西,再者,七王妃為什麼能那麼得七王爺的寵愛,這和她本身有關,靠什麼膜拜她用過的東西,簡直是愚昧。

張翼轉身時,手臂被人抓住,他回頭,對視上的是章孫女那張……

呃,張翼不得不承認,從不以貌取人的他,也被章孫女的尊容嚇到了。

偏偏章孫女還毫無自知之明,拉著張翼的胳膊,撒嬌道︰「那麼大的一匹布,人家搬不動的啦,麻煩你幫我送回去吧。」

張翼剛想拒絕,一邊的老板娘話了,「張翼,店里客人又不多,你先幫章小姐把布送回去。」

張翼抱著一匹布,臨出門時,忍不住還是回頭瞪了紅煙一眼,她看似在算賬,其實……她的眼楮也一直都落在門口的方向。

張翼本來郁悶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許多。

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已經很了解紅煙,看似心狠,其實誰也沒有她的心腸好。

……

遲靜言這個王妃啊,真的是太悠閑了,整天吃飽了,太沒事干,這不,她又出七王府上街溜達了。

鑒于上一次她產生的效應,很多店老板看到她,臉上的褶子是堆了一層又一層。

七王妃像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面對店老板的吆喝,目不斜視,直朝前走去。

有心人悄悄地跟上了七王妃,上次全京城貴婦瘋搶七王妃所用過的,甚至是看過的東西,他已經琢磨出一個規律,要致富,跟著七王妃絕不會有錯。

遲靜言知道有人跟著她,只是個想財的商人而已,她沒理會。

走到「萬花樓」門口,稍微頓了頓腳步,就走了進去。

「啊,這不是七王妃嗎?」

「天吶,我真的看到七王妃了,小紅我沒看錯吧,你快點掐我一下呢,我真的懷疑我是在做夢。」

「七王妃,您可算來了,謝謝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你們總算听到我的禱告了。」

遲靜言剛走進去,就听到此起彼伏的驚呼聲,沒等她反應過來,已經被人簇擁在中央。

遲靜言活了兩輩子,上次有這種被人簇擁的感覺,要追溯到上輩子,她替一個明星打離婚官司,一出法院被記者團團圍住。

很顯然,眼前這幫圍住她的女人,要比現代那些記者可要對付多了。

遲靜言早有準備,從衣袖里模出一沓紙,遞給離她最近的那個女人,「我剛寫的,麻煩你分一下。」

七王妃的墨寶啊!

女人們不再圍著遲靜言了,開始瘋搶她的墨寶。

紅煙看著那群平時所謂的大家閨秀和名門貴婦,瘋狂起來,一個個和市井潑婦沒什麼兩樣,扶額搖頭。

遲靜言走到她身邊,笑著問她,「張翼呢?」

紅煙合上賬本,淡淡道︰「去章太傅府上送東西了。」

「是不是有個胖達一百八十斤的胖美人的章太傅府上?」遲靜言驚訝地反問。

「嗯。」紅煙點頭,隨即問遲靜言,「王妃,您喝點什麼?」

遲靜言搖搖頭,「我不渴。」

想到了什麼,她很認真地問紅煙,「那位章小姐,你見過沒有?」

紅煙給遲靜言倒了杯茶,放到她面前,嘴角含著淺笑,「王妃是想問我,怎麼放心張翼去章府的嗎?」

遲靜言端起茶杯輕輕呷了口,不由贊嘆一聲,古代的這些花魁,是真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連泡的茶都這麼好喝。

紅煙想到了什麼,撲哧一聲笑出了聲,「像張翼那樣的一根筋的男人,的確是應該讓他多見識見識,估計才會慢慢開竅。」

遲靜言注意到她的用詞,慢慢開竅,這是個聰慧的女人,很有耐性地在等著她愛的男人慢慢開竅來愛她。

她很看好張翼和紅煙這對,反而對遲延庭和升平比較擔心,該死的,一想到遲延庭這個名字,胸口就一陣疼。

大口喝了幾口熱茶,胸口才舒服一點。

遲靜言有段時間沒來紅煙這里,這一次,還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她是來叫張翼回去的。

張翼在七王府,看著只是個閑散的管家,起的作用,可還真不小。

比如昨天晚上,七王府又抓到了個奸細,如果是張翼在的話,肯定會處理的非常有分寸,而不會像現在王府里的那個管事那樣。

他居然把抓到奸細扔給了看管柴房的石榴姐。

等遲靜言知道這件事已經晚了,讓管事的把那個奸細帶到前廳,那還是什麼男人哦,骨瘦如柴,面如土色,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了。

遲靜言愣住了,讓管家把石榴姐也喊了過來。

這個石榴姐,因為太奇葩,七王府那麼多下人,她唯獨記住了她。

人如其名,這個石榴姐和遲靜言曾經看過的某電影里的石榴姐的形象,非常相似。

站在遲靜言面前的石榴姐,和以前真的不怎麼一樣了,滿臉紅光,精神煥,讓人感覺,她不是遇到了大喜事,就是吃了上萬年的人參。

那個表情木訥的奸細,在看到石榴姐的一瞬間,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豐富多彩,連連朝邊上縮去,臉上也布滿驚恐,尤其那兩只手,迅速捂住了某個地方。

遲靜言淡淡看著,很快有了主意。

不費吹灰之力,那個奸細一五一十把所有都招了,指使他潛伏到七王府的人正是端木亦元。

遲靜言說話算話,真的沒為難他,放他離開時,還給了他不少銀票。

石榴姐很舍不得,一直把人送出後門口,他已經走出很遠,她還站在原地看地看著。

實在舍不得,石榴姐把手攏在嘴上,做喇叭狀,對著那人的背影大聲喊道︰「如果在外面吃不飽,穿不暖,記得回來找我,我叫石榴。」

那人聞言,雖沒回頭,卻明顯看到他後背一顫,然後他撐著虛弱的身體,一口氣朝前狂奔。

據經過的路人說,七王府的石榴姐站在七王府的後門口,對著某個方向哭了好久。

那個奸細那麼容易就把什麼都招了,夏荷始終沒想明白,耐不住好奇,她問遲靜言用了什麼辦法。

遲靜言沒直接告訴她,而是給她說了個笑話。

有一員外見小妾愁容滿面,急召大夫,大夫診後開出處方︰壯漢八條!員外外出做生意,回府,見小妾容光煥,門前跪著八名瘦漢。

員外問了,下跪何人?

大夫回道,藥渣。

道理就是這麼簡單,遲靜言不過是威脅那個奸細,如果不說實話的話,就把他送給石榴姐做丈夫。

也虧得石榴姐彪悍,只是一個晚上,就把精壯的漢子折磨成骨瘦如柴,這才會讓遲靜言輕而易舉地就知道了想知道的事。

遲靜言再三衡量,覺得端木亦元始終在想辦法對付端木亦塵的現在,張翼還是回七王府做他的管家比較好。

至于紅煙,如她以前說的那樣,只要她願意,只要她還是七王妃,七王府的大門永遠都對她敞開。

紅煙听遲靜言說想讓張翼回七王府,陷入了沉默。

這段時間,她和張翼看似關系還是老樣子,有的時候,她還會被張翼膈應幾句,一到晚上,兩個人像是習慣使然,根本不用開口,一直都是同床共枕。

遲靜言從來沒有懷疑過紅煙的魅力,所以,當張翼走進來,她一直盯著他的臉看,而且還笑得前俯後仰。

張翼的皮膚哪怕再黑,也能看出隨著遲靜言的大笑,他的臉變黑了,「王妃,您在笑什麼?」

「我沒笑什麼啊。」遲靜言抿了抿唇,一臉無害的樣子,「我只是在想章太傅家的章小姐是出了名的難纏,張先生能順利月兌身,實在不容易,想必用了不少辦法。」

張翼一怔,還真被遲靜言說中了,原來,他只認為那位章小姐受章太傅的影響,只是與眾不同了點,沒想到,她哪里只是與眾不同,而是太與眾不同了。

明明他把布料給她送到章府,就完成任務,可以走了,她卻拉著他不放,又是讓下人給他倒茶,又是讓下人給他捶肩。

紅煙讓他送布匹,他心里始終有氣,也是為了故意氣氣她,真的坐下喝茶了。

章小姐看他不像以前那樣抗拒,心頭大喜,以為她終于感動他了,命廚房給他拿糕點時,又湊到他耳邊誘惑他,「張先生,你要是從了我,以後你就是我章巧兒的人了,我會每個月給你十兩,哦,不,我會給你二十兩銀子當零花錢。」

二十兩銀子,就現在大軒皇朝的物價來看,還是相當可以了。

看張翼眼皮一跳,不為所動的樣子,章巧兒咬住下唇想了想,又做了一大步退步,「張先生,要不這樣,以後啊,哪怕我嫁人了,也不會拋棄你的,你可以做我的陪嫁家丁,我爺爺說,他已經在幫我物色這底下最好的夫婿了。」

張翼徹底火了,都什麼人呢?說話之前,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還讓他做陪嫁家丁呢,做白日夢去吧。

張翼拉回飄遠的思緒,覺得自己失態了,至少從來都善于掩飾情緒的他,情緒外泄了。

他深深吸了口氣,沒回答遲靜言的問題,而是問︰「王妃,是不是府上出什麼事了?」

「難道本王妃來找紅煙聊聊天不可以啊。」遲靜言一挑眉,把張翼又給噎到了。

張翼憤憤,轉身朝後院走去,遲靜言喊住他,也不再戲弄他,直接告訴他,他欠紅煙的賬已經還清,是時候回七王府了。

離開「萬花樓」,回七王府,是張翼盼了有段時間的事,尤其是被紅煙氣到後,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天真的來了,他反而高興不起來了。

遲靜言走到他身邊,湊到他耳邊,用只有彼此听到的聲音在他耳邊小說道︰「張先生,一段時間沒見,你的氣色可比以前好多了,放心吧,為了讓你的氣色繼續好下去,紅煙……」

她轉過臉朝紅煙看了看,又收回目光放到他身上,「會跟著你一起回七王府。」

張翼雖然在努力控制,眼底一閃而過的驚喜,還是泄露他的情緒。

因為一起回七王府,紅煙回屋去收拾東西,遲靜言跟她一起啊。

紅煙邊收拾著換洗衣服,邊問遲靜言,「王妃,你真的暫時不想要孩子嗎?」

替心愛的人生個孩子,從此以後,一家人幸幸福福的生活在一起,這可是她做夢都希望的事啊。

一提到這個話題,遲靜言就很惆悵,坐在床邊嘆了口氣,「不是我不想,而是時機沒成熟。」

端木亦元以為端木亦塵有寶藏,既想動他,冒冒然地又不敢動他,而端木亦塵,他這麼多年一直想找到他的母妃。

還有這麼多事情沒有解決,如果她這個時候懷孕,只會增加他的危險,徒增他的煩惱。

紅煙從櫃子里拿出一個小瓷瓶遞給遲靜言,「王妃,這是我這里最後的一點避子藥,等吃完,我希望你已經改變注意了。」

遲靜言摩挲著光滑的瓶身,沒說話,心里卻暗暗涌出五個字,「但願如此吧。」

……

回去的路上,遲靜言走了另外一條相對來說要遠一點的路,她是故意走過「碧玉春」。

張翼這段時間的店小二也不是白做的,至少他知道這家新開的茶樓,異常火爆。

他也是很聰明人,看遲靜言故意走到這里,又一直盯著看,當即就想到了什麼,「王妃,這家茶樓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遲靜言朝後看了看,紅煙正在胭脂攤上買胭脂,語速飛快地對張翼說道︰「這家茶樓幕後的真正老板可能和你的玉姐姐有那麼點關系。」

張翼怔愣住了,他的玉姐姐,這是他藏在心里,從來沒讓人知道的秘密,為什麼王妃會知道。

遲靜言看出他的疑惑,揉了揉鼻子,壓低聲音解開他的疑惑,「男人這東西,不管是再明知,一到床上沒幾個能藏住話的。」

紅煙買好胭脂過來,就看到張翼的臉通紅通紅,就連脖子都紅了,她關切道︰「張翼,你怎麼了?」

從張翼到她那里「還債」起,她就只叫他的名字張翼。

她喜歡這樣叫,而張翼雖從沒說過什麼,從他的反應卻也看得出來,他喜歡听紅煙那樣叫他。

張翼悶著頭,聲音也是嗡嗡的,「我沒事。」

紅煙悄悄問遲靜言,「王妃,他怎麼了?」

她不過是買盒胭脂的工夫,怎麼張翼的臉紅成這樣。

遲靜言望著張翼的背影,大聲說道︰「沒事,估計是想起了點和你有關的什麼事,有點難為情吧。」

走得好端端的張翼,忽然腳底一個打滑,差點摔了一跤。

這王妃,哪怕有點時間沒見了,說話還是這麼的直接。

……

直到遲種馬再一次到七王府找她,遲靜言才豁然想起,要光明正大的回遲府,不僅有探望遲延庭這一個借口,這不,遲家還有位二公子嗎?

想想也不能太怪她,實在是最近遲家二公子太安靜了,安靜到讓人差點忽視了他。

遲種馬滿臉春光,這麼冷的天,整個人卻如同沐浴在春風里。

他能不高興嗎?

自從听了遲靜言的話,把小說名字定為《菊花台》,銷量不是很好,而是太好了。

齊約海不僅一次性把錢給了他,還把他才寫了個開頭的那本小說的錢給了他。

如果說遲種馬以前連買廁紙的錢也是問老爹要的,那麼現在的他,徹底揚眉吐氣了。

他有出息了,不僅上茅廁不需要用他老爹的錢了,就連最近買內褲的錢都是自己出的。

他很懼怕自己那個整天冷著張臉的六妹夫,每次來找遲靜言,總是要先問一下端木亦塵在不在。

上次來,端木亦塵上早朝去了,剛好不在,這一次,就沒那麼幸運了,看大門的守衛告訴他,王爺在,王妃卻不在。

想他堂堂遲家二公子,雖說只是庶出,卻是被當成嫡子一樣養大的,又自詡風流,從來都沒有等過人。

我呸,遲種馬把自己想得那麼驕傲時,就沒想起,也就三四天以前,他無意中看到一個美人,為了再次看到她,再城門那里苦苦蹲守了整整三天的事。

遲靜言大老遠的就看到有人蹲在大門的石獅子那里,定楮一看,居然是遲延森。

遲種馬看到遲靜言回來了,猛地站起來,朝她小跑而來。

如果不是張翼已經知道他們改善的關系,在遲種馬出現在遲靜言眼前,就會一腳把他踢飛。

遲靜言問遲種馬,「二哥,天氣這麼冷,你怎麼不進去等我啊?」

遲種馬撓撓頭,朝後看了看,抬起手一指那個石獅子,開始睜著眼楮說瞎話,「六妹,我挺喜歡你們家門口的這個石獅子的,邊等你邊欣賞也是不錯的。」

張翼算是見識到遲家兄妹的與眾不同了,站在遲靜言身後,神色並沒太大的起伏。

紅煙也是一臉平靜的站在張翼身邊。

遲種馬為了表示自己說的都是真的,話說完,還裂開嘴,呵呵笑了幾聲,不對,眼楮的余光無意瞥到站在遲靜言身後的人,笑容驀地僵在嘴邊。

這兩個人,他們怎麼會和他的六妹在一起。

說起來,遲種馬對張翼和紅煙那麼敵視,完全是遲靜言的關系,還記得遲靜言讓他去「萬花樓」搗亂的事嗎?

她當時告訴他,是因為她也打算開家相公倌,就必須把這家新來的生意火爆的攪和到關門。

「你……你們……」想起上次差點被他們男女混合雙打,遲種馬後怕地縮了縮脖子,拋給他們個不屑理會他們的眼神,把遲靜言拉到一邊,小聲問她,「六妹,你怎麼會和這兩個人在一起?」

遲靜言回頭看了看張翼和紅煙,才回答了遲種馬的話,「二哥,他們連人帶店都被我買下了。」

遲種馬沉默了一會兒,對遲靜言豎起大拇指,「六妹,你真能干,二哥佩服你。」

遲靜言按下他的大拇指,「少來這套,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作為「合齋」的合伙人,前兩天齊約海已經把這段時候的收入分成給她送來了,的確是相當大的一筆收入,她也知道這次的收入之所以這麼多,完全是遲種馬的關系。

凡事總是有利有弊,遲種馬的《錯愛菊花台》雖然很受人喜歡,銷量也一直非常好,無形之中,也把一些本就意向不明的名門公子帶到了那條路上。

自從《菊花台》行後,就連遲種馬也收到了不止一封來自那些名門公子的情書,虧得他不喜歡男人,要不然他也彎了。

如果遲剛在京城的話,那些名門公子的老爹早就上門去要說法了,你說說看,一個本來做種馬做得好好的人,為什麼跑去寫小說了,而且還寫男人和男人之間也有真愛的。

外面天氣冷,遲靜言本來是想讓遲種馬進府里說話。

哪里想到,他懼怕端木亦塵,死活都不肯進去,遲靜言也沒強迫他,讓張翼和紅煙先進去後,和遲種馬在大門口說起了話。

遲種馬每次來找遲靜言還真都是要正事。

這一次,他是為了第二本小說的書名來的,鑒于上一本書賣得那麼好,這一次他依然走相同路線,唯一的區別是加上了「虐」這個元素。

用他的話說,美其名曰,「虐戀情深」。

遲靜言讓他把大概故事情結說了下,立刻有了主意。

《香閨巫山**中》這是遲靜言根據遲種馬小說的大綱,幫他起的名字。

遲種馬反復念了兩步,一開始是覺得有點拗口,後來就覺得太通暢了,他非常高興,許諾有空請遲靜言吃飯後,拔腿就跑。

剛剛腦子里有個靈山閃過,他要立刻記下來,要不就轉瞬即逝了。

遲靜言喊住他,「二哥。」

「六妹。」遲種馬回頭看著遲靜言,「還有事嗎?」

遲靜言喊住他,還真有事,湊到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遲種馬愣了半響,歪著腦袋想了想,就說了一句話,「明天不是我的生日啊,我的生日早就過了,要明七月份呢,謝謝六妹關心。」

遲靜言正色看著他,把剛才說的話,又強調了一遍,「二哥,你真忘了嗎?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你今天是來給王爺和我送邀請函。」

遲種馬嘴巴剛做了個「不」的口型,遲靜言伸出手,用力拍拍他的肩膀,「二哥,看樣子,你最近太辛苦了,居然連自己的生日都不記得了。」

遲種馬能感覺到落在肩膀上的力氣有多大,哭喪著張臉,點頭,「嗯,我想起來了,明天的確是我的生日,六妹你和七王爺明天早一點來哦。」

遲靜言對他微笑,「二哥,我知道了,明天我會把你的生日禮物帶上的。」

遲種馬實在不知道遲靜言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不過,他堅信一點,跟著他的六妹絕對不會吃虧。

這麼一想後,剛剛還沮喪的遲種馬又興高采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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