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發動機的轟鳴聲,震響在鄉間的道路上。
荊沙村口。
在村支書的帶領下,全村人嚴陣以待,每一個人的手里,都提著鋤頭鏟子,擁擠的人群組成一道人牆,將村口的路堵得死死的。
「支書,你說這些黃毛鬼子,為什麼老惦記著我們村的那些樹?」
人群前方,一個村民出聲問道。
「瘟疫的時候,杜醫生跟我說了,這些樹是我們國家的瑰寶,外國是沒有的,這些黃毛鬼子之所以在我們這里建藥廠,就是打那些樹的主意。」
村支書解釋了一句,旋即說道︰「這些黃毛鬼子,就是來偷東西的,偷不成他們就明搶,這跟土匪有什麼區別?」
「對,他們就是土匪。」
「要搶我們的樹,得先問問我手里的鋤頭。」
一眾村民頓時就附和起來。
「這些樹,是我們國家獨有的瑰寶,怎麼能讓他黃毛鬼子搶了去,要是被搶走了,那不是把臉都丟到外國去了嗎?」。
「之前害我們得瘟疫的事,還沒跟他們算帳呢,既然他們還敢來,咱們就一定要出了這口惡氣……」
說著說著,村民們的血性都被調動了一起。
每一個人都怒氣忡忡的等待著。
「他們是外國人,是受到法律保護的,如果不是逼不得已,盡量不要動手,把他們堵在村外就行。」
村支書安撫道。
「我管他們是什麼人,我只知道他們是土匪。」
一個村民高呼。
「對,打死這幫土匪……」
人群的騷動越來越大。
村支書見狀,不由苦笑一聲,打了個電話。
「喂,公安局嗎?」。
電話接通,村支書張口道。
「您好,漠北公安局,請問您有什麼事?」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嚴肅的話聲。
「我要報警。」
村支書張口說道︰「我這里是慶陽鎮荊沙村,以前有個外國的制藥場在我們村子的後山上研究藥品,引起瘟疫以後他們就跑了,現在他們又回來,要搶我們山上種的樹。」
「您稍等,我馬上聯系慶陽鎮公安局過去調解。」
一句話聲過聲,電話被掛斷。
「來了來了,就是那張車。」
就在這時,有些呆頭呆腦,手提一把鋤頭的虎子,突然就跳了起來,跑到人群最前面,指著遠處路上,快速行駛過來的那張綠皮卡車,大吼了起來。
眾人齊唰唰的轉目望去。
只見,來的是一張小型卡車,看上去就比越野車大那麼一點。
車子里,兩個黃毛鬼子,正抽煙談笑。
後車廂里,熙熙攘攘的站著十多個人。
清一色的穿著安保服。
每一個人的臉色都極為的冰冷,那模樣不像是來挖樹,倒像是專程跑來打架的。
「轟……」
車子逐漸逼近。
「都打起精神來。」
村支書大喊一聲。
眾人頓時就舉起手中的武器,一個個面帶怒色的盯著卡車。
「咻……」
卡車的速度非常快,來到人群正前方的時候,突然一腳剎車,緊緊的停在了人群前面,三米開外的地方。
「滾開。」
車里,司機從車窗伸出頭來,操著一口蹩腳的中文,一邊抽著煙,一邊指著眾人大喊。
「你滾開。」
人群頓時就騷動了起來。
村民們一個個邁步而上,抬著鋤頭鏟子,指著司機大吼。
「你們想干什麼?」
司機見狀不對,當即臉色一變。
「干什麼?」
當先的一個村民,冷哼一聲,張口道︰「打死你狗日的。」
說著,便是把鋤頭一轉,猛的砸了下去。
「打死你狗日的……」
有人領頭,後面的村民奮勇直上。
「唰。」
黃毛司機嚇得臉色蒼白,立刻就把車窗搖了起來。
「叮零 當……」
一時間,金鐵交響聲起。
鋤頭鏟子,一遍又一遍的砸在卡車上。
「轟……」
就在村民打得整起勁的時候,車子忽然爆發出一陣震耳的轟鳴聲。
村民急忙停手,撤到道路兩邊。
「哼。」
車上,黃毛司機冷笑。
控制著車子,退了出去。
見狀,村民們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這黃毛鬼子也太不禁打了,我這還沒打熱乎呢,就嚇得屁滾尿流了!」
「哈哈。」
眾人指著車子大笑。
「咻!」
就在這時,剛後退了五米的車子,忽然就停了下來。
「哼。」
司機和副駕駛,同時從車上下來。
冷冷的盯著以村支書為首的所有村民,把手中的煙頭猛的往地上一仍,狠狠的踩了兩腳,才張口道︰「給我打死這幫華夏豬!」
「啪嗒啪嗒……」
這話一出,後車廂的十多個保安,頓時就從車上跳了下來。
每一人都是抬著一把工具。
一步步的走上前來。
「支書,他罵人。」
路邊的一個小土堆上,虎子指著黃毛鬼子,一臉憤怒的喊道。
所有村民都轉目看向村支書。
村支書狠狠一咬牙。
「敢罵華夏,給我打,狠狠的打,往死里打。」
村支書一怒,從身旁一人的手里奪過一把鐵鏟,率先沖了上去。
這一沖。
身手,近百名男人,頓時一擁而上。
「打!」
怒吼聲,連成一線。
如蝗蟲般撲涌上來的村民,瞬間就把十多名保安和兩名駕駛員圍了起來。
「你們這群華夏豬。」
主駕駛員見狀不對,大罵一聲就往外跑。
「別讓他跑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兩幫人頓時就糾纏在了一起。
「叮零 當,金鐵交響聲,連綿不斷的傳來。」
十多名保安,即便經受過殘酷的訓練,也架不住近百人的攻勢,當即就被打得節節敗退。
其中幾人,更是被打傷。
「我逮住他了。」
就在眾人大動干戈的時候,虎子的咆哮聲又傳了過來。
眾人舉目望去,只見那名之前還校長跋扈,怒罵村民的黃毛駕駛員,正被虎子用腳踩著胸口,一把沾滿黃土的鐵鏟,就像是鋒利的刀刃一般,逼在他的喉嚨前。
「打,打死他們。」
駕駛員怒吼。
他本以為,這些村民都是膽小怕事的,只要一動手就會有人往外跑。
可沒想到的是,這些村民非但不怕,還硬生生的動手了。
這讓駕駛員感覺到極度的不甘心。
要不是因為害怕引來華夏高手,公司里不敢派高手出來的話,這些村民就算再來一百個,他也不怕。
「你還嘴硬,媽了個巴的黃毛鬼子,我打爛你的嘴。」
虎子忿忿的怒罵一聲,手中鐵鏟往上一抬,就敲在了駕駛員的鼻子和嘴上。
頓時,一股溫熱的流血,就從駕駛員的鼻子里流了出來。
「看你敢罵我們華夏。」
虎子,繼續敲打。
一連打了三下,駕駛員的牙縫里,都被敲出血來,才肯停手。
另一邊,十多名保安和副駕駛,在村民的群毆下,被全部打倒在地,就連他們手里的鐵鍬,鐵鏟都被村民全部搶走。
「支書,現在怎麼辦?」
望著已經被控制的黃毛鬼子,一個村民出聲問道。
「涼拌!」
村支書冷哼一聲,他也被黃毛鬼子弄火了,當即就說道︰「繼續給我打,一直打到警察來,只要別搞出人命,怎麼打都行。」
這令一下,村民再次冷笑著圍了上去。
「啊……」
日暮黃昏,殺豬般的慘叫,在荊沙村口的道路上,久久回蕩。
良久之後。
「嘀嘟嘀嘟……」
一陣警報聲響起,半隨著藍紅兩色光芒,由遠而近,一路向荊沙村駛來。
「都停手。」
听到警報聲響起,村支書立刻叫眾人停手。
「啪嗒啪嗒……」
或許是被打怕了,村民才剛剛停手,一群黃毛鬼子就連滾帶爬的跑到車上。
「轟!」
轟鳴聲一響。
車子飛也似的躥了出去。
眾村民哈哈大笑。
稍許,警車來道。
「誰的負責人?」
幾名警察從車上走下來,當先的張口詢問。
「我,我是荊沙村的支書。」
村支書走上前去。
「你們這邊的情況我們已經了解了,對方是外國人,涉及到國際法,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他們再來的時候,千萬不要動手,直接報警,我們會來解決。」
警察張口道。
「好好好。」
村支書連連點頭。
「行了,大家都散了吧,都小心點,這些黃毛鬼子心眼很小,很有可能會報復。」
警察提醒了一句,又補充道︰「不過,大家也別太擔心,我們一回去就會立刻追蹤這伙人,確保大家的安全。」
「謝謝。」
村支書感謝。
警察點點頭,上車離去。
「哼,報復,就怕他們不敢來,要是再敢來,我非把他們打月兌一層皮不可。」
一個村民張口道。
「就是,這些黃毛鬼子,也太不禁打了。」
眾人附和著,逐漸散去。
……
「現在怎麼辦,要向公司匯報嗎?」。
距離荊沙村三公里外,一個山腳處的密林里,綠皮卡車關掉燈光,隱藏在黑暗的樹林中。
車上,副駕駛一臉驚慌的問道。
「哼,這點小事,還要跟公司匯報,你就不怕丟了飯碗?」
主駕駛員冷哼一聲。
眼眸里,閃爍著一絲寒芒。
「看到沒有,華夏的警察已經走了。」
望著警車離開,主駕駛員突然就冷笑了起來。
「華夏的警察走了,我們也打不過那些人啊?」
副駕駛員苦笑。
「那些華夏豬?」
主駕駛員,冷聲一笑,臉色變得極為陰沉,森然張口道︰「我們是打不過他們,但是我們來這里的目的,不是跟他們打架。」
「你的意思是?」
副駕駛員眼珠一轉。
「沒錯,我們就在這里等著,等天黑!」
主駕駛員冷冷的一笑,別有深意的說道︰「到時候,他們怎麼跟我們打?」
「我明白了。」
副駕駛員,眼前一亮。
黑暗的密林里,森然的大笑聲,頓時傳了出來,久久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