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爺!」
杜仲狠狠的苦笑著大罵一聲。
旋即,嘆了口氣。
轉身,朝著老妖所說的位置前進。
……
五分鐘後。
杜仲來到了一片,高聳入雲的山峰上。
山上的巨樹,每一棵都非常的粗壯,近乎需要兩人環抱。
在大樹之間,一根根粗壯的藤條,就好象索道似的,連接著,看上去倒是頗有一番韻味。
「啪啪……」
就在杜仲望向山峰中央,那一座半吊在一顆大樹樹腰上,距離地面有三米多高的樹屋的時候,一個掌聲突然響了起來。
手捂小月復,面色蒼白的老妖,出現在樹屋門口。
望著杜仲,那張虛弱的臉上,流露著一絲柔和的笑意。
「歡迎!」
老妖說道。
杜仲並沒有感受到再次見到老妖的興奮和激動,反而望著老妖的模樣,緊緊的皺起了眉頭,一臉的凝重。
「你的傷不是已經好了嗎?」。
杜仲唰的一聲,直接飛沖而起,快速的沖到老妖身前,神色復雜的張口質問。
「傷嘛,好了也會再生。」
老妖微微一笑,示意杜仲進屋的同時,捂著小月復,一步一步走向屋中吊床。
「到底是怎麼回事?」
杜仲加重語氣,厲聲詢問。
「假話是,舊傷復發,真話是同一個位置,二度創傷。」
坐到藤條吊床上,老妖的神色才稍微輕松下來,說道︰「別說我了,說說你的來意吧。」
「打開。」
杜仲沒有搭理老妖,直接走到身旁,指著沙布說道。
「不用……」
老妖張口。
「我說打開。」
杜仲怒聲大喝。
聞言,老妖苦笑一聲,伸手找到紗布的頭,然後一圈一圈,雙抽顫抖著,解開紗布,似乎每解開一圈,都在承受著劇烈的痛楚一般。
「我來!」
杜仲一伸手,從老妖手里搶過紗布。
然後,左手手掌一伸。
直接就壓在了老妖的傷口處。
既然是二度創傷,杜仲自然能知道老妖的傷口位于什麼地方。
能量涌動。
快速的透過紗布,覆蓋在老妖的傷口上。
灌輸能量的同時,杜仲右手快速轉動,很快的就把紗布全部取了下來。
解開紗布的時候,杜仲呆住了。
一雙眼眸,瞬間縮小。
只見,被紗布覆蓋起來的,是老妖的右小月復,在那而有一個拳頭大小的孔洞,甚至能透過孔洞,看到其中的腸子。
孔洞上,有著一層針線。
針線穿過皮膚,將孔洞遮擋起來,組織內髒流出。
孔洞邊緣的血肉,已經化膿。
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條條青紫色的感染線,從孔洞四周延伸出來,覆蓋著老妖的半個身子。
「多久了?」
杜仲張口問道。
「一個月。」
老妖笑笑。
「為什麼不去治療?」
杜仲深吸了口氣,追問道。
「去了也是白去,火藥已經融進血肉了,有人能把火藥,一粒一粒的從我身體里,排出來嗎?」。
老妖淡然問到。
「有!」
杜仲點頭。
「恩?」
老妖一愣,問道︰「誰?」
「我。」
杜仲苦笑一聲,說道︰「你丫要是早點去找我,怎麼會受這一個多月的罪?」
「你真做醫生了?」
老妖愕然!
「廢話,我要不做醫生,怎麼幫你這個喜歡拿自己身子來做炸-彈實驗的人治傷?」
杜仲白了老妖一眼。
老妖咧嘴一笑,不再說話。
「躺下去,好好睡一覺。」
杜仲張口道。
「恩。」
老妖點點頭,躺在吊床上,一雙眼眸死死的盯著杜仲,深吸口氣,說道︰「來吧。」
話聲落下。
杜仲一記掌刀劈砍在他的脖頸。
老妖頓時昏迷。
「還好沒有傷到五髒六腑,只是普通的創傷和燒傷化膿,雖然火藥通過血管,滲入到了血肉里面,但只要將火藥完全排出來,一切就會好起來。」
望著老妖的傷口。
杜仲暗自呢喃了幾句。
旋即,雙眼一眯,手掌立刻覆蓋在老妖的傷口上。
能量流,魚貫而出。
瞬間躥涌到老妖體內。
「這麼多?」
能量入體,杜仲頓時就感覺到了老妖體內的狀況,除了那些青紫色的感染線中包含著大量的火藥之外,老藥的血管里,也被侵入了一部分火藥。
「還好來的及時。」
杜仲輕吐口氣。
眾所周知,火藥中大部分是化學成分,這些化學成分一進入血管,很容易就會引起各種疾病。
顯然,血管中的火藥,是近一兩天,才入侵的。
若是超過五天,老妖恐怕早就沒氣了。
「先清血管……」
心念一動。
杜仲立刻控制能量,開始瘋狂的清掃老妖血管中的每一粒火藥。
很快的,便是將火藥,從老妖的傷口出逼了出來。
整整一片指甲大小的硬體物質,就像是血液被凝固的狀態一樣。
「皮肉層……」
清掃完血管之後,杜仲繼續控制能量,清掃老妖皮肉中的火藥。
隨著能量的清掃,老妖體表那一條條青紫色的感染線,逐漸消失。
整整十分鐘後,老妖的膚色才恢復正常。
「呼……」
將火藥完全清理出來之後,杜仲才長長的送了口氣,從褲兜里取出那把小型匕首。
「接下來,就該割腐肉了。」
刀子,在能量的加持下,快速舞動。
眨眼間,傷口周圍的腐肉盡去。
鮮紅色的血液,涌流而出。
見狀,杜仲立刻灌輸能量,阻止血液流出的同時,用盡全身的能量,瘋狂的刺激著老妖的細胞,快速生長。
半個小時後。
杜仲滿面汗水,臉色蒼白。
在如此瘋狂的催生下,杜仲的能量早已消耗一空。
就連精神力,都在瘋狂的調動中,消耗掉了一半。
「成了。」
終于,當傷口處,長出一層薄薄的血肉,將傷口完全覆蓋起來的時候,杜仲才一臉疲憊的停手。
雖然血肉長滿,但老妖的傷口處,依舊留著一個大窟窿。
沒有皮膚,血肉入眼可見。
「接下來,就只能等它自行生長了。」
杜仲長長的吐了口氣,找來紗布和消炎藥,幫老妖把傷口,嚴嚴實實的包了起來。
旋即,才安心的盤坐修煉起來。
一小時後。
「呃……」
杜仲剛睜開眼,一個略帶痛苦的申吟聲,就傳到耳邊。
轉目一看,只見老妖早已醒來,坐在了吊床上。
「感覺怎麼樣?」
杜仲站起身,微笑著問道。
「還行。」
老妖感激的看了杜仲一眼,說道︰「比之前的痛苦,輕得多了。」
「恩。」
杜仲點點頭,張口道︰「接下來的半年時間,你不準在玩炸-彈,先把傷養好,傷好了以後,你想怎麼玩,我都陪你。」
聞言,老妖宛爾一笑。
「走吧。」
笑意還沒褪去,老妖就從吊床上走了下來,張口說道。
「恩?」
杜仲一凝。
「你來,不就是為了叫我跟你走嗎?」。
老妖若有所思的望著杜仲,說道︰「就在剛才,我收到了消息,你現在可是有錢人,跟著你,我就不愁玩不到更好的炸-彈。」
杜仲當即苦笑。
隨後,兩人離開雨林,直接走進了拉古市機場。
在杜仲利用能量的遮掩下,老妖的傷並沒有被發現。
一路上,杜仲不斷的灌輸能量,來蘊養老妖的傷口。
當天下午,兩人就回到了開源。
蓮花山,種植基地。
迎接到杜仲和老妖之後,基地里一片喜慶,在楊子浩和杜仲的親自動手下,一大桌子在部隊中常吃的菜肴,很快的就擺滿。
兩張桌子合並。
九個人,十個座位,十雙碗筷!
「相隔了這麼久,兄弟們再次相聚,今天咱們就大醉一場。」
杜仲率先舉杯。
「好。」
其余八人,齊唰唰的舉起酒杯。
「咕嘟!」
杯中酒,一飲而進。
喝完酒,杜仲轉頭看向桌子上的那個空位。
楊子浩等人,也在同時一窒,望向那張空位。
原本喜慶的氣氛,在這一瞬間,突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九人,沉默不語。
大家心里都明白,那個位置,是留給湯原的。
十人小隊。
那是多麼令人懷念的日子。
雖然大家都不再是兵了,但是他們好歹還活著,就算殘了瘸了,他們還活著,還有命。
可湯原,卻成了植物人。
一想到湯原,眾人心里就忍不住的泛起一陣酸楚。
「還記得咱們成軍的時候,立下的誓言嗎?」。
望著空位良久,杜仲才張口問道。
「當然記得。」
一直嬉皮笑臉的小滑頭,青雉突然長嘆了口氣,仿佛瞬間老了許多似的。
「一個都不能少……」
小梟張口道。
「對,一個都不能少。」
老妖重重的點頭。
剩下幾人,都緊咬著牙關,眼泛淚光。
「十兄弟,一個都不能少!」
滿是正氣的大喝聲,從九人的口中,同時爆喝出來。
「我明天出發。」
望著眾人,杜仲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張口道︰「等我再回來的時候,一定把湯原給帶回來!」
「你能治好湯原?」
老妖突然張口問道。
眾人也都齊齊轉頭,等待杜仲的解答。
「能!」
杜仲堅定的點點頭。
「好!」
楊子浩猛的站起身子,高舉酒杯,張口道︰「今晚,就當是我們為你餞行,為了兄弟,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一時間,氣氛再度熱絡起來。
九人開懷暢飲。
歡笑聲,震喝聲,響徹蓮花山的黑夜。
……
翌日一早。
杜仲跟一眾戰友打過招呼之後,直接趕到開源市,跟秦老、木老以及古慕兒告別一聲之後,便是直接坐上了前往王仁義家的飛機。
「湯原,等我……」
「等我拿到龍陽果,就來帶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