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在木老身邊坐了下來,杜仲才張口問道。
「恩,應該說是武林中的一件秘辛吧。」
木老點點頭。
聞言,杜仲眼前一亮,立刻擺出一副乖寶寶的模樣,側耳傾听起來。
「那是四十年前。」
木老輕輕吐了口氣,說道︰「四十年前的武林中,出現了一個絕世天才,一個震驚了整個武林,讓所有人為之膜拜的天才。」
「他在修煉中,進步神速,堪稱恐怖。」
「僅僅二十歲,就突破到了神變期,之後更是一路勢如破竹,二十五歲的時候,就突破到了神變期大圓滿,只岔一步就能突破到前所未有的境界,但是無論他如何苦修,想盡各種辦法,已久無法跨出這一步。」
听到這里,杜仲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口氣。
二十歲神變期。
二十五歲神變期大圓滿?
這是什麼速度?
要知道,杜仲現在這個歲數,別說神變期了,就連心化期巔峰都沒有達到,而且還經歷了那麼多場的戰斗,吃了那麼多的奇果,才有這份修為。
那個人,究竟是怎麼修煉的?
心中暗驚的同時,杜仲繼續听木老說著。
「那一步,讓他覺得上天無路、下地無門,于是他走了另外一條路,一條歧途。」
「為了提升實力,他開始修煉邪功,這種功法需要吸食人的精血,來助長自身的實力,為了突破到那個境界,他殺了無數的武者,在武林中引發了驚濤駭浪,那個時期根本沒有人敢承認自己的武者。」
「但是,即便如此,依舊還是有武者不斷的被殺。」
「直到後來……」
說到這里,木老苦笑著搖搖頭,補充道︰「後來,大家才知道,此人從一開始就心術不正,從一開始修煉的就是邪功,因此才會有那麼恐怖的提升速度。」
原來如此!
杜仲暗暗點頭。
如果是修煉邪功的話,倒有可能。
雖然減掉了杜仲心中一大半的震驚,但杜仲卻也明白,即便修煉邪功,要達到他那種恐怖的提升速度,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武林是正。」
「邪道為魔。」
木老眯著眼,仿佛是在回憶當時的場景一邊,張口道︰「武林,絕不容許邪魔的存在,必須殺之。」
杜仲附和著點頭。
這種人的存在,對武林本身而言,就是一大禍害。
「後來,武林眾人全力出手,對其展開圍殺。」
說到這里,木老停了下來。
「結果呢?」
杜仲立刻張口詢問道︰「死了嗎?」。
「沒有。」
木老嘆息著搖了搖頭,說道︰「從武林中人開始圍殺他的那一天算起,此後十年的時間,整個武林都陷入了一場莫大的浩劫。」
杜仲心頭一動,仿佛是想到了什麼。
「他為了對抗武林,不斷的殺人。」
木老眼皮一抖,張口道︰「殺人的同時,還廣收門徒,試圖稱霸武林。」
杜仲面色一變。
這種人,還真是可怕。
如果真的被他稱霸了武林,那現在的世道恐怕就不是這個樣了。
那個時候,華夏還會是華夏嗎?
杜仲不僅自問。
「而在他收的門徒之中,又有著號稱六魔徒的六門。」
木老轉頭看著杜仲,說道︰「之前,你在漠北殺死的那個身上帶著「身」字令牌的人,就是「身門」之人。」
「身門?」
杜仲挑眉詢問。
他清楚的記得,當時那個叫伏棋的家伙,就有著一身的鋼筋鐵骨,很難被打傷,最後使用的秘術更是恐怖。
當時,杜仲也是撐了好久,才好不容易找到他的弱點。
「沒錯。」
木老點點頭,張口道︰「眼、耳、鼻、舌、身、意,六魔徒。」
「這六人,在他的指導下,都達到了巔峰的實力。」
「最終,他覺得自己的實力和勢力,足以對抗整個武林,足以稱霸整個武林,所以他出現了,帶著他的大軍,開啟了一場曠世大戰。」
「那一戰,我去了。」
木老想了想,張口道︰「躲在軍隊里,保護國家的那個老家伙也去了。」
杜仲一愣。
他知道,木老說的是徐鴻儒的師傅,那個被稱之為國家守護神的前輩。
「那一場大戰,足足打了十天十夜!」
木老輕搖著頭,說道︰「大戰之下,死傷無數,涂炭生靈,最終六魔徒和那個天才魔首全部戰死。」
聞言,杜仲松了口氣。
「可是。」
就在杜仲松了口氣的時候,木老又立刻張口補充道︰「後來,我們才發現,他是假死。」
「啊?」
杜仲忍不住的驚訝出聲。
「雖然是假死,但他也遭受了非常大的創傷,短時間內根本恢復不過來。」
木老張口道。
「短時間內?」
杜仲立刻抓住字眼詢問。
「恩。」
木老點點頭,張口道︰「當時,我們大戰中,六魔徒逐一被滅,最終剩下了他一人,而在所有人的圍攻中,他卻絲毫不懼,還在不斷殺人。」
「最終,我跟那老家伙一起站了出來,還有另外的幾個人,都已經記不清了。」
「在我們幾人的聯手下,對方根本討不得好,雖然我們無法戰勝他,但他也無法傷到其他人。」
「當時,我們想著,只要把他的精血消耗一空,他就完了。」
「果然,在我們的消耗中,他越打越急,一有機會就會對其他人出手,想盡各種方法吞噬其他人的精血,來繼續戰斗。」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有了繼續戰斗的機會,同時也給了我們殺死他的機會。」
「我記得,當時他抓到了一個神變期的武者,那個武者知道自己要死了,為了為武林除掉禍害,他死死的抱住了那個魔頭,甚至在魔頭吸他精血的時候,他也狠狠的咬住魔頭的脖子,反過來吸取魔頭的精血。」
「結果,惹怒了魔頭,被當場分尸碎塊!」
「在此人的拖延中,我們幾人同時出手,各自都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所有的攻擊全部都打在了他的身上。」
「他死了,我們幾人也虛月兌了。」
說到這里,木老苦笑著搖搖頭,繼續補充道︰「可誰知道,等我們醒來察看之時,卻發現他的尸體,只是一個血蛹!」
「血蛹是什麼?」
杜仲立刻詢問。
「這是邪功中的一個保命法,跟普通武術中的金蟬月兌殼,有異曲同工之妙。」
木老解釋了一局,才又說道︰「原來,當時他拼著露出破綻也要吸取精血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延長戰斗時間,而是把吞食來的精血,全部聚集在體內,被我們攻擊之後,他立刻催動那些精血,凝聚成了一副跟他一模一樣的軀殼,在軀殼的掩飾下,逃跑了,我們卻都沒有發現。」
「原來是這樣……」
杜仲點點頭。
「不只是他,就連他手下的六魔徒,也全都跑了,都是借助血蛹。不過,他們雖然借助血蛹逃過一劫,但是我們對那一次的戰斗非常有信心,況且他們還把吸收的精血用在了血蛹上,所以我們推斷他在短時間內不可能恢復過來。」
說到這里,木老才完全的停了下來。
至此,杜仲也才真真實實的了解到了,當年武林中的秘辛。
同時,也明白了那個一直讓他感覺到疑惑的令牌的秘密。
按照木老所說。
那六面令牌就代表著魔頭手下的六魔徒。
也就是說,原來自己斬殺的,是六魔徒中的身魔?
「那個伏棋,是六魔徒中的身魔?」
杜仲有些不敢。
那可是六魔徒啊?
怎麼這麼輕易的就被自己殺了?
「沒錯。」
木老點點頭,張口道︰「當時,六魔徒都受了非常嚴重的傷,你遇見的事後,估計連一成都沒恢復過來吧。」
聞言,杜仲這才暗暗慶幸的點起頭來。
自己拼死擊殺的身魔,竟然只有全盛時期的一成實力?
雖然那個時候的杜仲實力還特別弱小,但那種程度的對比,也實在太夸張了。
另外。
杜仲也終于知道了,徐鴻儒的師傅到底是為何受的傷。
那種傷勢,看來也只有那個傳說中的魔頭,才能做到。
那傷勢,可是差點把徐鴻儒的師父給弄死啊,要不是剛好杜仲吞了龍陽果,又剛好學習到了上古醫術的話,還真沒辦法治好。
「對了,師父。」
杜仲想了想,張口問道︰「莫非,這次周家跟我合作,要我殺掉周乙乾父子的原因,也跟這個秘辛有關?」
「不錯。」
木老點點頭,張口道︰「周家確定了,周乙乾、周玉柏、周辰君這三代人,都早已經投靠了那個魔頭,所以必須斬殺!」
杜仲點點頭。
果然是因為那個魔頭。
這樣一來,杜仲也明白了木老為什麼會同意,暫時跟周家和解。
「放心吧,師父,這事就交在我身上了,絕不能讓當今武林再陷入那種恐怖的大混亂。」
杜仲一臉肅穆的說道。
「恩,千萬。」
木老點點頭。
「不過,這麼說來,我這次去埃及,還有仇東升那幫人,他們難道……」
杜仲又繼續詢問。
「就是那群人。」
木老很肯定的點點頭。
「也就是說,這群人試圖卷土重來?」
杜仲皺眉問道。
「按照時間來算,應該就在這幾年了。」
木老嘆了口氣,張口道︰「只可惜,這幾十年,我們一直找不到他們的老巢,只能冷眼看著他們行動。」
「呼……」
杜仲了然的點點頭,深吸了口氣,瞬間感覺壓力倍增。
「我之所以答應你跟他們去埃及,就是希望你能盡可能的探听一切有用的信息,這對我們阻止那個魔頭,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木老張口道。
「我明白了。」
杜仲重重的點頭,眸中流露著堅毅之色。
「唉……」
木老抬頭,望著那漫天的繁星,輕嘆了口氣,感慨道︰「我們都老了,今後的武林,就看你們年輕一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