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上,采訪還在繼續。
「許先生,您之前說,你們家一共有四口人全都患了絕癥,您是把您媳婦也算在內,還是把您自己算在內?」
記者問道。
「不不不……」
許先生趕緊搖頭,說道︰「這麼說吧,連我兒媳婦在內,我們家一共有四個人緩了絕癥,我之所以還能出來工作,就是因為我沒有得病。」
「雖然您沒有患病,但您得負擔起全家人的治療費用,對嗎?」。
記者再問。
「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家人,就這麼失去生機啊……」
說這句話的時候,許先生眉頭一皺,似乎是在強忍,但是兩眼中,淚水卻是已經忍不住的涌流了出來。
「唉……」
看到這里,杜仲忍不住的嘆了口氣.
+du.雖然,他清楚的听到的電視里,記者號召捐款的話聲,但是杜仲卻很清楚,一家四口的癌癥,就算得到了再多的捐款,又能怎麼樣?
再多的錢,能把命給換回來嗎?
顯然不行。
「我為醫者,當以人心濟天下,更何況這家人還是老鄉。」
心中悲戚的同時,杜仲暗暗決定,要幫助這個許先生。
事不宜遲!
決定之後,杜仲舉目看了一眼電視上留下來的醫院地址,旋即起身離開咖啡廳,直接乘坐火車,朝著古爾本市趕去。
四個小時後。
自布魯克來的火車,在古爾本火車站停下。
已經換成另外一副面孔的杜仲,緩緩的邁步從火車上走了下來,直接伸手打了張車,就朝著古爾本市中心醫院趕去。
來到醫院門前。
剛一下車,杜仲就看到醫院大門口,正豎著一個通明的捐款箱,箱子里有著一大堆錢,箱子上還貼著一張號召捐款書,上面留有許先生的電話號碼,但卻並沒有病房號。
顯然。
醫生們也怕來看望的人太多,反而打擾到許先生一家。
「得想個辦法混進去才行。」
朝著住院部的大門瞥了一眼,杜仲微微的抿了抿嘴,旋即邁開腳步,快速的朝著診樓走了進去。
雖然這是件好事,但是杜仲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畢竟。
他現在的行蹤,可是關聯著很多事情的。
一旦被人發現他出現在古爾本的話,必然會掀起大風浪。
更為重要的是。
杜仲現在,是所有來到澳洲的各大勢力的目標,一旦被發現,必然會遭到圍追堵截,到時候別說是阻止意魔的陰謀了,就算想逃跑,恐怕都難。
進入診樓。
杜仲一路直行,很快的就來到了一間消毒室。
左右轉望一眼。
確定樓道中無人之後,杜仲才伸手一推,把消毒室的門給推開的同時,直接閃身沖入其中。
沒有半分遲疑。
一進消毒室,杜仲就立刻打開消毒櫃,從中取出一套醫師服來,換在身上。
「咳咳……」
離開消毒室,穿著醫師服的杜仲,輕輕的咳嗽了兩聲,然後邁步朝著住院部大樓走去。
沒一會兒。
杜仲就根據腦中的記憶,來到了住院部頂樓的一間特護病房門前。
「就是這間。」
站在病房門前,杜仲輕輕點頭,確定房間號之後,立刻轉頭在樓道里四望,同時將精神力釋放出去,確定這一整層樓內,都沒有可疑的人存在之後,才緩緩的推開病房門,邁步走了進去。
病房里。
只有一張病床。
凝目一看。
床上,正躺著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此人面色發白,雙眼無神,看上去有些頹廢,一雙眼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房頂,一動不動的呆滯著。
「功德眼•開!」
心頭一動。
杜仲立刻開啟功德眼查看。
這一查之下,杜仲發現,這個青年果然患上了腦癌。
暗暗的嘆了口氣。
杜仲悄然退出病房,朝著下一間病房走去。
第二間病房里的。
是一名年輕的女孩,與第一個房間里的青年不同,這個女孩看上去很樂觀,並沒有無力而絕望的躺在病床上,反而下了床,站在病房窗口,面向太陽,微閉著眼,似乎是在享受著那清新的微風,以及那溫暖的陽光。
再次開啟功德眼。
杜仲發現,這個女孩緩上的是乳腺癌。
再轉移到第三個病房。
出現在杜仲眼前的,是一個看上去極為成熟的女子,而且這個女子還是外國人。
顯然。
此人就是第一個房間里,那名青年的老婆,也就是許先生的兒媳婦。
此刻。
這個外國女人,正爬在床上,跟人視頻聊天,看上去並沒有那麼絕望,但也沒什麼活力,似乎忘記了她自己是個病人一般。
看完前三個病房。
杜仲邁步走向第四個病房。
之所以這麼謹慎,是因為杜仲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一家四口人患了絕癥,這種事應該早就有所報道才對,怎麼會恰恰在這個時間點被爆出來?
而且,地點偏偏還在古爾本。
雖然打心底里非常的想救這一家人,但是杜仲不得不小心謹慎,生怕發生什麼意外。
來到第四間病房,杜仲邁步而入。
……
古爾本市,一棟位于城中心的別墅里。
「報。」
喊話聲起。
「說。」
一個幽幽然的話聲,自別墅的大廳里傳來。
仔細看去。
坐在這別墅大廳里的,赫然就是意魔。
此刻,一名黑袍人正半跪在他身前,準備匯報。
「稟報尊者。」
黑袍人低著頭,說道︰「根據監控錄象顯示,有一個陌生人進入了醫院六樓的三個病房,現在正往第四個病房走去。」
「哦?」
意魔神色一變,立刻站起身來,說道︰「魚兒上勾了嗎?」。
說話間。
腳步一動,便是立刻走出客廳。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意魔就來到別墅第一層的一間黑屋子里。
這間屋子雖然很小,但是其中卻是裝著密密麻麻的監控器,到處都是如同電視一般的顯示屏幕。
從這些顯示屏上顯示的情況來看,意魔竟是把古爾本醫院的整個六樓,全部都給監控了起來,連一點死角都沒有。
凝目看去。
「這里。」
隨著意魔的到來,一名正在監控的黑袍人立刻起身,朝著第四個監控屏幕上一指,說道︰「此人雖然穿著醫師的服裝,但是根據相貌分析,發現他並不是古爾本市中心醫院的醫生,而且此人一出現,就直接來到六樓進入每一個房間查看,行跡非常可疑。」
「恩。」
望著監控,意魔了然的點點頭。
旋即,雙眼一眯。
死死的盯著監控中,那一道陌生人的身影。
「腳步平穩,每一步都落在實力,沒有絲毫虛浮之感,此人顯然不是普通人。」
盯著看了一會兒,意魔突然就瞪起雙眼,眸中綻放出一絲璀璨的寒芒,說道︰「若非常年習武之人,根本不可能會有這種習慣性的走路姿勢。」
「一個澳洲本地人,就更不可能了。」
「又會武,又會醫的,而且還願意千里迢迢趕來,專門給人看病的人,除了杜仲還能有誰?」
想到這里。
意魔立刻轉身走出監控室,嘴角擒著一絲得意的冷笑說道︰「按計劃行事!」
「是!」
監控室里,傳來干脆的應答聲。
……
醫院六樓。
杜仲從第四間病房里走了出來。
果然。
經過他的觀察,住在這間病房里的,正是許先生的老伴,一名年近五十的老婦人,這個老婦人看上去就要比前三個人好多了,杜仲進病房的時候,老婦人還在跟著電視上的音樂跳著廣場舞呢。
因為身穿醫師服裝的緣故,杜仲的出現,也並沒有讓老婦人感覺到奇怪。
經過功德眼的觀察。
杜仲發現。
這個老婦人,患的是晚期肝癌。
跟電視新聞上的許先生說的一樣,他們果然一家四口都得了癌癥。
相繼察看了四個病房後。
杜仲還發現了一個信息。
那就是,住在第二個房間里的那個小女孩,也就是許先生的女兒,即將在明天早上的八點做手術。
因為他患的是乳腺癌,是治愈幾率最大的,所以才會有這種安排。
「得趕在明天之前,暗中來治療一下才行……」
離開第四間病房,杜仲一邊朝著住院部樓下走去,一邊暗暗的呢喃著點頭。
此刻,正是大白天的,杜仲想要藏在暗中給人治病顯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唯一能選擇的也就只有夜里了。
另外。
杜仲還擔心,今夜不把人給治好的話,明天那個女孩就要上手術台了,到時候無論手術成不成功,這個女孩的一生都會變得不一樣。
因此,杜仲才暗下決心,一定要趕在手術開始之前,來給女孩治療。
「實在不行,就只能等晚上了。」
呢喃著,杜仲走進電梯。
六樓到一樓。
短短的幾秒中後,電梯門打開。
可就在這一剎。
站在電梯里的杜仲,卻是心中大驚。
因為,就在電梯門打開的時候,一張熟悉的臉映入了他的眼眸。
意魔!
站在電梯門口的人,就是意魔。
望見意魔,杜仲心中大驚,但卻並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只是稍微的一愣之後,便是不動聲色的朝著電梯外走去。
「近來,還好吧?」
就在與意魔擦身而過的時候,杜仲突然就停到了從意魔從里傳來的招呼聲。
「恩?」
杜仲心中一顫,沒有搭理意魔,繼續邁步向前走去。
「好不容易見上一面,這麼著急去哪兒啊?」
意魔身形一動,便是直接閃身沖到杜仲身前,阻攔住杜仲去路的同時,森然張口道︰「杜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