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皇城客棧,屬于杜仲的天字三號房的小院里,九個身穿黑衣的青年,依舊失神的在院子里來回游蕩著。
細細看去。
這九人的身上,都已經被汗水浸得濕透了,就仿佛干了一夜的體力活似的。
隨著天色的逐漸明亮。
一直盤坐于房門前休養調息的杜仲,也終于是睜開了雙眼。
雖然看上精神很不錯,但是實際上,杜仲一整夜幾乎都沒有徹底的靜下心來休息過。
在這九人闖入迷陣被困之後,杜仲依舊警惕。
生怕會有其他的高手前來。
可結果,卻並沒有。
「天亮了,也差不多了。」
睜開眼,望著依舊在小院中,漫無目的的四處游走的九名身穿黑衣之人,杜仲輕輕的咧起嘴角一笑。
然後站起身來。
「嗖……」
身形一動。
杜仲直接沖上前去,雙手輪番在九人的身上敲打。
一圈下來,九人全被打倒在地。
「解!」
打倒九人,杜仲才解開迷幻陣。
「恩?」
「怎麼了?」
「這是什麼地方?」
「我怎麼會在這里?」
就在迷幻陣被杜仲解除的瞬間,倒在地上的九人,就齊齊一顫,才幻境中清醒了過來。
仿佛還分辨不清楚現實與環境似的,九人的神色都很茫然。
「我也很想知道,你們怎麼會在這里。」
望著九人,杜仲神色玩味的眯著眼,說道。
九人聞聲而望。
見到站在門口,面帶冷笑的杜仲的時候,這九人的臉色就齊唰唰的變了,然後互相對視一眼,便是準備起身落跑。
可就在這時。
「哎喲!」
「我怎麼沒力了?」
「我感覺身體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你對我們做了什麼?」
一個接一個的痛苦的申吟聲傳來。
這九人本想起身逃離,可沒想到,他們剛一動,身上就傳來了一股難言的酸痛無力感,就好像被人捆綁著打了一天一夜似的,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你們不是好著呢嗎,我能對你們做什麼?」
杜仲搖頭輕笑。
順便還打了個哈欠,才又補充道︰「話說,昨天我挺擔心有人會來偷襲我,所以就在我這小院里布了個迷幻陣,沒想到還真逮著了九個老鼠。」
這話一出。
九人,臉色驚變。
雖然被迷幻陣困了一晚,並且陷入到了環境之中,就仿佛過了一年一般,但是月兌離掉幻境之後,他們很快的就記起了昨夜發生的事。
听杜仲這麼一說,他們才明白。
他們中計了!
「你說謊,我們要是真被困在迷幻陣里一夜的話,體內的能量怎麼可能會消耗一空,身體怎會如此疲乏?」
一人張口問道。
「不只你們累,看著你們在我這院子里不停的來回走動了一夜,偶爾的踫在一起還交個手什麼的,我這個觀眾也挺累的。」
杜仲輕嘆一聲。
旋即,臉色一正。
「既然都清醒過來了,那就好好說說吧,深更半夜的跑進我這小院里,還穿著夜行衣,有什麼目的?」
杜仲冷眼掃望著九人問道。
聞言。
九人齊齊皺起眉頭,互相對視一眼,誰也沒有說話。
「不說?」
杜仲撇了撇嘴,然後補充道︰「不想說也行,至少得讓我看看你們長什麼樣吧?」
從一開始。
這九人就穿著夜行衣,臉上也全都被黑布遮擋著。
雖然對他們的身份很感興趣,但杜仲並沒有主動解開九人的臉上的黑布,之前的出手,也不過是點了他們的穴道,對他們略施小懲,讓他們渾身乏力,無法逃跑而已。
杜仲的話聲落下。
九人又再度陷入了沉默。
誰也沒有摘掉面罩的打算。
其中幾人還試圖站起身來離開,可每當他們一用力,那種疲乏無力之感就會更強,讓他們根本站不起來。
「還不說?」
杜仲嘆息搖頭。
就在這時。
「啪嗒啪嗒……」
一個腳步聲從院外傳來。
听見這個腳步聲,九人神色大喜,都以為是有人來救他們了,畢竟他們可都是武林世家的子弟,一夜沒回去,肯定會引起家族的重視。
轉頭望向小院門口。
隨著一個人的出現,九人臉上的大喜之色,瞬間就定格了。
「恩?」
院門前,一個快步走來,準備入院的中年人,突然就停住了腳步,一臉莫名的掃望了躺在地上的九人一眼,隨後目光一轉,看向站在院子最里面的房間門前的杜仲,然後微微一鞠躬,喊道︰「客官,這是?」
「是管家啊。」
望見這種年人,杜仲不禁咧嘴笑了起來,一邊笑著一邊說道︰「來得正好,有件事要麻煩你幫我去辦一下。」
「您說。」
管家立刻點頭應聲。
「恩。」
杜仲點頭,冷笑著說道︰「麻煩你幫我去找店家,要一根繩子過來。」
「好,我這就去辦。」
管家沒有遲疑,應了一聲後,便是立刻轉身離開了。
而院中。
听到杜仲跟管家的對話,九人的的臉色都變得難看了起來。
繩子?
杜仲這是想干嘛?
難不成,杜仲還敢把他們給綁了?
很快。
管家就跟店家要來的一捆結實的麻繩。
「好了,你去準備早餐吧,這里不用你管了。」
從管家手里接過麻繩,杜仲滿意的一笑。
等管家離開後。
杜仲才朝著九人走了上去。
「你,你想干什麼?」
「你敢這麼對我們,你一定會後悔的!」
「你最好讓我們離開,否則有你好看的。」
「不想惹禍上身的話,就讓人來送我們走,要不然我保證你在這里過不下去!」
九人情急之下,紛紛出口威脅杜仲。
「可惜……」
听著九人的話,杜仲將手里的麻繩解開,走到最近的一人身旁,一邊用繩子捆綁著對方,一邊玩味的說道︰「我這人什麼都怕,就是不怕威脅。」
聞言。
九人的臉色立刻就變得難看了起來。
哪怕稍微有點力,他們都不會任由杜仲這麼糟蹋他們,奈何他們現在連站起身來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逃跑了。
無奈之下,九人只得不停的出手相勸,勸解不成又張口威脅,甚至破口大罵。
但杜仲卻根本不搭理他們,一個勁的在捆綁著。
很快的。
就把九人捆綁在了一起。
然後右手抓住繩子,猛的一提,就直接把九人給提了起來,扛著就往外走。
「你想干什麼?」
「快放我們下來。」
「你這是在找死。」
「你想把我們帶到那里去?」
一個個驚怒聲,自九人口中響起。
「放心,死不了。」
杜仲嘿嘿一笑,張口說道︰「既然你們不願意自己摘掉面罩,也不願意告訴我你們的身份,那我就只能親自動手了。」
「不過,我想就算我摘掉你們臉上的面罩,應該也不認識你們,所以你們就先委屈一下,在客棧門口的的旗桿上掛一會兒,讓大家幫忙認認,等我知道了你們的身份,自然就會把你們給放下來了,啊。」
說話間。
杜仲已然走出後院,來到了客棧的前門酒館中。
雖然是清晨,但因為習武之人都習慣早起的緣故,此時酒館里已經有好幾個人在坐著吃東西了。
杜仲一出現。
酒館里的眾人,立刻就將目光全部都轉移了過來。
一個個都滿面疑惑和好奇的望著杜仲,以及被杜仲捆綁著扛在肩上的九人。
「老板。」
走到酒館門前,朝車街道上,那一根掛著「皇城客棧」大棋的旗桿看了一眼,杜仲才張口朝著站在櫃台後面的老板喊了一聲,問道︰「這旗桿能否借我一用?」
「當然可以,您是我們客棧的大客戶,您的一切需要,我們客棧都會盡量滿足。」
老板點頭應了一聲,然後有些遲疑的說道︰「只是……」
「只是什麼?」
杜仲問道。
「我看您的樣子,是準備把這九人掛在旗桿上,按理說這旗桿是我們客棧的招牌,是不能遮擋的,不過既然是您要用我們也不敢多說什麼,只希望您能為上面那旗子留點空,別擋了招牌。」
客棧老板說道。
「行。」
杜仲一口應下。
走出酒館,抓起線頭就望旗桿上仍。
「你不能這麼做。」
「你快放我們下來!」
「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不,不……」
九人哭爹喊娘的大喊。
杜仲這一手,做得實在是太絕了。
他們可都是來自于各大武林世家的人才,就這麼被杜仲掛到旗桿上示眾的話,那得多丟人啊?
奈何。
任由他們喊叫,杜仲也不停。
手中繩子一仍,立刻就直種而上,在旗桿頂端的橫檔上,饒了一圈,然後杜仲用力一拉,被捆綁在旗桿上的九人,立刻就被拉扯懸空。
此刻,這九人就好像一朵花一樣,緊挨著被半吊在半空,吊著他們的繩子,自九人身後的中心處垂直而上。
拉到差不多的高度,杜仲才將手中的繩子,緊緊的捆綁在旗桿上。
「好了。」
做完這一切,杜仲輕輕的吐了口氣,然後若有所思的朝九人看了一眼,呢喃道︰「接下來,該揭面罩了。」
身形如風。
在話聲落下的同時,杜仲一躍而起,雙手自九人臉上輕拂而過,眨眼間蒙在九人臉上的黑布,就被杜仲給齊唰唰的扯了下來。
九人的相貌,在這一刻,顯露無疑。
「得勒,你們好生呆著,我去遛個彎兒吃個早點再來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