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若離這才察覺伯雅似乎並不知道自己的意思,「那你沒有來過黎府?」
「沒有。」伯雅肯定地說道。一臉地不屑撒謊。
不用若離仔細再問,看伯雅的樣子,就知道他沒來過。若離松一口氣,轉身就走︰「沒有就好,公子慢走不送。」
伯雅醞釀了半天情緒,等著若離說點什麼。小姑娘什麼也沒說就送客了。
這里不是汝國公府的後院,伯雅還沒有不著調到沖出去攔住若離。他看著若離嬌小的背景消失在屋子的轉角,竟覺得自己還有一肚子的話沒說完。
若離小姑娘那樣認真地質問自己有沒有夜晚來過。伯雅低頭想了片刻,難道除了自己,還有別人來過?!而且是在晚上?
這黎府的牆也太矮了吧!伯雅翻過圍牆還在不高興地想著,該用個什麼辦法,去騙著黎老爺將圍牆加高些。
最好是高到只有自己能爬過來那樣。
若離再回到屋中時,明顯的一身輕松。自己總算是解決了狐狸這個心頭大患。奇異志也送出了,該問的話也問清楚了。看來自己今日也並不能算是諸事不順。
若離隨意地翻看一本賬冊,看了一個時辰,也才不過翻了幾頁。這不是踏歌‘翻譯’過的賬冊,若離實在看不下去,只好又將它合上。等婢女們好好歇上一天,明天就要讓問月再幫自己抄寫一份了。
若離看著踏歌和問月在屋子小聲說話,而秀兒一直想要看看問月手上的小鑰匙,問月不給,幾個人就悄悄打鬧起來。倒是十分好玩。就這樣百無聊賴的偷懶到傍晚的時候,王嬤嬤忽然風風火火地趕來。
「若離小姐,您請來的護衛已經到了,現在正在前院被家里的奴才攔住了。」王嬤嬤語調挺急︰「富管家的意思還得您去一趟才行。」
「什麼?」若離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見若離這個反應,王嬤嬤還有些訝異。這若離小姐這樣聰明靈醒的一個人,怎麼會讓護衛們這個時候趕到府上了?定然是負責辦事的踏歌沒說清楚吧。
王嬤嬤哪里想到。‘踏歌’今天出府一天,根本連個護衛的影子都沒請到。
「嬤嬤是說有護衛上門了?」若離覺得十分蹊蹺,難道是那小巷里的婆子轉了念頭,又想要做自己這門生意了?
十有*便是這樣!
「得來全不費工夫!」若離連忙披上一件長斗篷。又帶上遮面的白紗︰「現在雖然晚了些,但總算還不到戌時。踏歌跟我走,問月守著屋子。」
若離遇事如此干練,幾句話就講自己屋里的人安排妥當,而眾人也都十分規矩地行禮答應。王嬤嬤心中有些敬意,連走路時,也讓在若離身後半步。跟著踏歌並肩,陪若離一同來了前院。
前院果真黑壓壓地站了一片人,若離還未靠近,就已經感受到他們的氣壓了。
一群身材魁梧高大的男人。訓練有素地站滿了一片地方。目光凶悍無比,但竟然一個多嘴說話的都沒有。而對比之下,在一旁攔著他們的富管家完全以忽略不計了!
莫說一個富管家,就是將現在整個黎府的人口都堆在這,也擋不住眼前這些精壯的護衛。
若離心中大喜。看來能在‘人販子’那里當差的。果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了!自己那一小塊銀子,真是沒白花。竟然釣到這樣一條肥魚上門!只是不知道他們貴不貴?
這伙人長得凶神惡煞,富管家就是拼了老命,也不敢輕易將他們放進來。是他們口口聲聲說是黎府請來的護衛,而且為首的那個一臉殺氣騰騰。富管家哪里敢將他們攆走?能攔得住就已經算他是條漢子了。
富管家哆哆嗦嗦地擦著汗,一面說道︰「失禮失禮。」一面又說「稍待稍待。」這一扭頭看見若離小姐帶人過來了。瞬間在心中老淚橫流︰「老奴參見二小姐。」
黎府上是一位妙齡的二小姐當家,那群人也不覺得奇怪。更沒有什麼上下打量若離的失禮舉動。
見若離走得近了。只听那為首的護衛‘刷’地一個抱拳︰「見過二小姐!」
這聲音渾厚猶如洪鐘,給站得最近的富管家嚇了一跳。還沒等他跳起來。
那為首的身後所有人齊刷刷地一個抱拳,齊聲喝道︰「見過二小姐!!!」
這一聲吼!恐怕連黎府後院都能听見!要不是王嬤嬤手快,富管家直接就坐地下了!
「二小姐您看,這……」王嬤嬤替已經受驚過度的富管家問道。
若離簡直不知該如何描述自己內心的驚喜了。她最初想要的,不就正是這樣一群訓練有素的護衛。在若離的想象中。汝國公府的私兵,最多也就不多如此吧。
若離眼中就像看見了一碗香噴噴的美味佳肴。恨不得將他們全部留下。是這些人的身價恐怕不菲。也不知黎府能不能負擔得起?如果負擔不起,不以只留下一半?大不了來個零售價。
看見這樣優秀的護衛,若離已經做好自掏腰包的準備了。
「各位壯士,里面請!」若離雖然仰著脖子才能看到對方的臉。還是豪情萬丈地說道︰「各位奔波一路辛苦,我黎府這就設宴為諸位接風洗塵。」
讓對方在這門口站了這麼久,不管這買賣談不談得成,總要先管上一頓飯。自己當然不能作陪,不過在飯桌上讓富管家跟他們談個價錢便是了。
若離自己覺得這個主意不錯。那為首的玄黑色勁裝的裝飾卻上前一步,仍是用一種洪亮的聲音‘吼’道︰「二小姐不必客氣!我們趕來之前,規矩就已經定下了!」
他從袖中像拔刀一般‘刷’地抽出一張寫滿字的紙︰「請二小姐過目!」
踏歌見若離點頭,上前雙手接過那張紙。轉而恭敬地遞給若離。
若離見對方似乎不喜客套,也不再做作。當面甩開紙張一看,卻有些微楞。
那紙上清清楚楚寫著這支隊伍的規矩,以及他們的各種‘功能’。唯獨並沒有提到他們的月錢,只在末尾提到一句「半年後商定月給。」
這月給,不難理解,就是指月俸銀子。但這半年……難道還有半年的試用期?
若離有些難以置信,十二分客氣地問道︰「壯士如何稱呼?」
「在下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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