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兒背叛若離,已經是置死地而後生了。不管若露怎麼威脅,她都只撿那些沒用的說。倒不是她還顧念若離,只是她心中明白,一旦將若離的事情都說出來。自己的下場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後來又是夏紅出了主意,讓若露騙秀兒說是給她配個好人家。秀兒這才答應,等出門子之後,就將消息都透給若露知曉。若露也不怕秀兒出門子之後現受騙然後反悔。因為阿槽本來就是若露的人,只要給他幾兩銀子去賭,他必然會打得秀兒松口。
這計策算是天衣無縫的了,誰能想到這兩人一夜之間全都啞了?!
夏紅抱著若露,少不了又挨了她無數拳打腳踢。終于忽然想到了一計︰「小姐饒命!奴婢想到一個以徹底毀了賤人若離的法子!您還記得雪煙姨娘假裝傷胎那日,秀兒前來報信說的是什麼?」
若露一听有了法子,這才恢復了往常的樣子。她撒氣也撒夠了,累得坐在椅子上,將手邊的茶水一口氣喝完。用力將杯子朝夏紅砸了過去︰「她說了什麼我如何記得!你這回要是再出那沒用的法子,我就割了你的舌頭,讓你跟秀兒做伴去!」
夏紅頭上被砸出一個血口子來,鮮紅的血液就順著她的臉不斷流下。是她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對話方式,只用一只手壓著流血的額頭,趕緊先回答若露的話︰「秀兒那天冒雨前來,說的是長風護衛去桃花塢通報的消息……」
夏紅眼中露出一抹奸色︰「小姐,你想想看。護衛都住在外院,怎能白日進府?還專程往那賤人的房里去?定是他們二人有些什麼不告人的!」
那日雪煙突狀況,若離將踏歌問月一並帶走。屋子里就只剩下一個秀兒,秀兒當然沒放過這個機會。立刻就將消息傳了出去。
當日若露的目標,是以雪煙之事栽贓林氏和若離。原本也是一個一擊必中的法子,所以誰也沒有留意長風報信的這個細節。要不是夏紅這次被打得夠嗆,恐怕也就將此事忘了。
秀兒到了若露手上。還沒泄露什麼要緊的事情就已經被林氏解決。多少還是讓夏紅抓到了這一個致命的把柄。
「他們二人必然有染?」若露听著听著頓覺豁然開朗,起身出一連串詭異的笑聲︰「黎若離!這是你自己要來找死,就別怪我不給你活路!」
長風與若離之間的關系其實也並無什麼特別。無非就是伯雅公子不放心若離小姑娘的安全,所以強逼著長風扮作尋常護衛。進入黎府替他保護著若離。
長風再不情願,既然已經來了,當然也是盡忠職守的。黎府人口簡單,對于長風這種江湖中廝殺出來的人,那些後宅陰私簡直不夠看的。于是當他現了雪煙的事情有些蹊蹺,便提前趕到桃花塢告知若離速去早做準備。
以長風的身手,就是大白天在黎府後宅里轉悠,也覺不會給人現留下把柄。架不住若離自己院子里出了內奸,將這件事情傳了出去。
于是在有心人的揣測之下,這種關系便顯得越不尋常起來。
若離卻不知這背後暗潮洶涌。只當高枕無憂。畢竟此次西廂入賬,對于若露的打擊也是致命的。至少她以後舍不得將手上的錢財,隨意打賞出去收買人心。
尤其是之後的兩天中,黎府上下萬眾歸心,幾乎全數以若離馬首是瞻。當然。秀兒這個反面教材的下場,也成為一個強有力的威懾。
幾場秋雨過去,天氣轉眼就涼。深秋與初冬之間格外濕冷。若離連在自己的屋子里都穿了厚實的衣裙。手上端著個熱茶盞子,呆呆地望著窗外淅瀝不斷的雨水,眼中里分明有些特別的神色。
「小姐又在想什麼呢?」踏歌走進屋子,取過一瓖毛的薄緞氅子給若離披上,打斷若離的思緒。
自從若離從梵音寺歸來之後就時常會這樣。初回府時。因為秀兒的事情壓著所以還不明顯。是這幾日,這初冬的雨一落下來,若離小姐便偶然會望著雨滴,不知不覺便有些失神。
「天氣涼了,人就犯懶些。哪里有在想什麼?」若離听見踏歌出聲詢問,有些不自然地收回了目光︰「有消息了嗎?」
踏歌‘噗嗤’一聲笑了︰「小姐還說沒在想什麼?怎麼一開口便問伯雅公子的消息?」
若離正是吩咐踏歌出去打听。看看伯雅公子最近都在忙些什麼。
「從那日起就不告而別,至今都沒見蹤影。咱們連個道謝的地方都沒有。」若離見踏歌已經識破,也不再掩飾輕笑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惦記他難道不該?」
自從伯雅雨夜冒險從山崖上下來救了若離,踏歌對這個公子的好感度就直線上升。伯雅雖是商賈出身。有些油滑,但難得是個有擔當的。不知要比那些道貌岸然卻有膽小虛偽的人強上多少倍去。
踏歌一直覺得自家小姐完美的無人攀。現在看來,與伯雅公子若是能成一對,倒是十分合適。
踏歌這一回打听來的消息卻讓她有些猶豫︰「奴婢去懸壺堂問過了,秦掌櫃終于親口承認了懸壺堂就是公子的產業。只是……」
「只是什麼?」若離有些愕然。伯雅名滿安陽城,照理說打听個他的消息應該不難。怎麼踏歌卻似乎無一無所獲?
踏歌道也並不全是一無所獲︰「秦掌櫃說伯雅公子進京去了。不知何時回來。」
難怪一直沒有消息,原來是進京去了!若離一時有些怔忪。安陽城與北方的京城相隔千里,單單是一個來回便要數月。況且秦掌櫃還說不知何時回來。難怪踏歌支支吾吾不好開口。
伯雅未曾留下任何聯絡的方式,若離身為女子厚著臉皮滿大街的找人,結果居然得了這麼個讓人哭笑不得的消息。不過既然伯雅不在安陽城,想來是也未曾把那日的事情放在心上。若離從來不是庸人自擾的女子。當下也便不再去想這這事。
若離這些天見到下雨,總能想起那日二人游山的情景來。只等伯雅日後回來,要是還能記得。便做東請他一頓飯,當做報答了。
「許是有急事要忙吧。」若離將開著的窗子闔上,擋住窗外不斷落下的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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