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是個十分俏麗的年輕女子,只見她鳳眼含春,長眉入鬢,嘴角含著笑意,約莫十六七歲年紀,甚是清麗秀雅。許晴不禁贊嘆,好一個美女。
光看這相貌,讓她都忽略了女子剛才所說的話。
那女子進來後看著躺在床上的許晴,似笑非笑的說道︰「大嫂,你命可真大,所有人都說你醒不過來,偏偏你就醒過來了,這會看起來還跟無事人一樣,你有心思想有無人服侍你,不如操心怎樣將你所做的丑事給遮過去罷。」
許晴暗自尋思,她說她是龍家大少女乃女乃,那思思全名該叫龍思思,總算是不用費心去打听思思的姓氏了。
這女子管她叫嫂子,那就是她的小姑了,難怪別人都說姑嫂難以相處,看這情形,她這個小姑巴不得她早死早超生,看她年紀不大,發式也是未婚式樣,應該還未嫁人,沒想到心思這麼惡毒。
一旁的龍子翊一聲大喝︰「子倩,你怎能這樣說話,她再怎麼說也是你大嫂。」龍子倩一跺腳,轉頭氣極敗壞的對龍子翊說︰「大哥,你當不說,我便不知大嫂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這種女人,死不足惜,我只是說說罷了,又沒真拿她怎樣,大哥,你真讓我失望。」
龍子翊耐著性子說︰「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樣,再說你大嫂剛醒,身子骨還很虛弱,你便少說兩句吧。」
龍子倩恨恨的說︰「誰希罕,我只是听說她醒了,好奇怎麼越是狐媚禍害之人,越是命格特殊,這樣都死不了,算了,既然大哥舍不得,我也不枉做小人了,我走了。」
走了兩步又來一句︰「大嫂你可要好自珍重啊,你要是想要人服侍,何不讓大哥新娶的小美人來伺候你,哈哈。」
龍子倩的笑聲漸行漸遠,龍子翊悄悄打量許晴的表情,見她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心里也覺得尷尬,他這個小妹,這麼多年來一直和她不和,她們姑嫂間的關系緊張,讓他夾在中間也覺得為難。
「她說的都是真的嗎?原來我這個龍家大少女乃女乃在家中的地位如此不堪。」許晴半是自嘲半是詢問,說不惱是騙人的,雖然她知道龍子倩並不是針對她,可仍然覺得難過,為自己,也為那個已經不知魂歸何處的郁春曉。
龍家人都只知她並未死,豈不知真正的郁春曉早已身亡,而她不過是借用她肉身的冒牌者,他們跑到她面前說出種種惡毒狠心之話,殊不知死者已矣,倘若她地下有知的話也怕是難以瞑目吧。
而自己又是何其無辜,平白受了這麼多擠兌和白眼。雖然如此,能再活一回,這也算是老天給她的格外恩賜。
許晴想,既然穿越已經是事實,她再也難以置身事外,不如冷靜下來將事實了解清楚再說,而從現在開始,她就再也不是以前的許晴,而是郁春曉……
龍子翊听她如此說,臉上的表情有些松動,倒是看起來沒有剛才那樣冰冷,「是我疏忽了,娘說你不知何日才會醒來,所以才沒有差人前來伺候,再說平素里你也不喜有人服伺。關于子倩說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她只是小孩子心性,並無惡意,以前你都不會計較的。」
笑話,那龍子倩看起來也有十六七歲了吧,這在古代都早該嫁人了,有嫁得早的恐怕連孩子都有了,還哪門子小孩子心性,再說以前的她不會計較,那是因為郁春曉軟弱可欺,並不代表她現在也可以任由人欺凌。
「是嗎,她果真是小孩子心性,我倒不知何時我這個小姑和思思一般大小了。」
龍子翊詫異的看著她,總覺得她這次醒來好像跟以往有些不同,好像是變得凌厲了許多,雖然她現在的樣子看起來也是如往常一樣,但氣勢好似不同了,也不知是不是錯覺。
「子倩是有不對,我自會好好說她,等會我便會差人過來服侍,你看看還有何不妥。」
「那就有勞了,還有,我倦了……」郁春曉閉上眼楮不再看他,龍子翊既尷尬又難堪,還有絲惱怒,但他總不好跟個剛剛從鬼門關回來的人計較,只好說了句︰「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終于只剩下她一個人了,郁春曉听聞龍子翊離去的腳步聲,這才緩緩睜開眼楮,不是她想爭什麼,只是眼下她身子不利索,這屋子里的人個個都見不得她好,而思思人又太小,除了找人服侍,她別無它法。
折騰了這麼久,她是真的累極了,可是腦海里未理清的事情太多,怎麼也睡不著。不知這個郁春曉長得什麼模樣,看思思的五官,她這個做娘的應該也不會差到哪里去,只是她現在身子不能下床,就算是好奇也只有忍著。
還有這個龍家,她見過的幾個人當中,除了龍子翊的弟弟對她態度不錯,其余人皆巴不得她死,她在這個家的日子恐怕以後也難過。也不知龍子翊還有沒有其他的兄弟姐妹,還有龍子翊新娶的妾室是個什麼人。
她躺在床上東想西想,左手不經意模到了右手腕上的碧玉鐲,她猛的一驚,對了,差點忘了最重要的事,她之前做了一個夢,去到一個極美的地方,里面有個人告訴她,是手中的碧玉鐲帶她去的。
一開始她只以為真的只是個夢,現在卻不敢確定了,難道那根本不是一個夢,而是她真的去過那個叫碧玉空間的地方,那這個鐲子不就是個神奇的寶貝。
模著這個碧玉鐲,郁春曉醒來後第一次感到興奮,發財了發財了,碧玉空間啊碧玉空間,有了這個寶貝,她以後的日子還用愁嗎?
只是,這個東西要怎麼用,怎樣才能進到這個空間里面去,郁春曉左右不得其法,犯難不已。
這就好比一個人買彩票中了一筆巨額大獎,可是等他高興過頭,冷靜下來時卻發現不知將彩票放到哪去了,這讓他又著急又心焦。
郁春曉現在就是這個心情,可是她知道,這鐲子既然在她手中,那就一定有辦法弄清楚進去空間的方法,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想到這里,原本焦燥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而她確實疲累交加,心情一放松,就這樣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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