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一听到這話都紛紛點頭稱是,議論起來,又一人起哄︰「我們可是听說了,你在鎮上開了間花茶鋪,可是了不得,我們這里方圓幾里都沒有那麼多花,有好多花的品種咱們都是听都不曾听說過,你說,這花不會是憑空變出來的吧。」
「是啊,還有,你之前在集市上賣水果,那些個水果不說吃過,我們就是見都沒人見過,這又如何解釋。」
「更奇怪的是,上次你跟我們說過兩日便會下雨,果然不出兩日便下了一場大雨,你可真是能掐會算哪。」
「莫非你是哪里的山精妖怪,化作人形來我們村中作怪……」又一人大膽猜測,話一說出口,所有人的臉刷的一下子全白了,都不自禁的往後退了一步。
眾人看郁春曉的眼光又是害怕又是好奇,卻無人再敢往前走一步,只是人聲鼎沸,一石激起千層浪,人群人有人大喊︰「不管你是何方妖怪,趕緊離開我們村莊,如若不然,我們這些人也不會輕饒你。」
郁春曉攔住了陳氏欲出去辯解的腳步,走到門口,不由輕笑出聲,下面的人紛紛驚恐的看著她,莫非她又要使什麼妖術了不成。
「你們就憑方才所說的,就斷言我是妖怪,請問我何處像妖怪,妖怪能似我這般光天化日之下在外行走嗎?我若是妖怪,今天會被你們眾人堵在門口而不得其法嗎?」
下面的人又議論開了,有人點頭道︰「是啊,看她也是個嬌滴滴的小娘子,不像是妖怪啊。」
「是啊,是啊……」有些人思想已經開始動搖了,深覺這樣將一個小娘子當成妖怪是否有不妥。
「你休要欺我們種莊稼的人不知,我也曾到鎮上听過戲,還听過些話本,妖怪可是不怕日照的,幻成人形與真人無異。」又有不同的聲音傳出來。
「既然我如此厲害,那你們又是如何一眼看穿我……」郁春曉更加好笑,與其緊張這些人是否會對她不利,倒不如說在她眼前這上演的一幕更像是一場鬧劇,真的是很讓人煩不勝煩。
「這個,自然是我們推斷出來的,那你又將如何解釋之前的事……」原來如此,什麼妖怪,都是這些人想要套得如何令莊稼增產的伎倆罷了。
只是今日之事該如何自圓其說,難道真要將空間的事公諸于眾,不然的話,這些人看樣子今日是不會放過他們一家。
許淑芳還嫌不夠亂,對陳氏說道︰「娘,他們所說的妖怪什麼的我們自是不信,但小妹身上必有什麼寶貝,你就讓她拿出來給我們看看,不正好可以堵住這些人的口。」
「你住口,哪里有什麼寶貝,你莫要再添亂了,你是有身子的人了,先回房歇著去,這里的事自有我們應對。」陳氏惱了,看著被眾人逼問的女兒,心里一片焦急。
許淑芳不答話,卻自顧自搬了張椅子在一旁坐下,半點沒有回房的意思,陳氏也懶得跟她計較,只滿臉緊張的看著門口的郁春曉。
「你們要什麼樣的解釋,我來解釋與你們听如何……」一道清亮的男聲響起,眾人紛紛回頭,只見是一名富貴公子,身旁跟著一名小廝,兩人旁若無人的信步走來,一時間人群里議論紛紛
「這人是誰,與郁家的女兒又是什麼關系。」
「看這公子不似平常人,想必是非富即貴,郁家何時攀了這樣一門富貴。」
「我們暫且听听他要如何解釋,莫非這種種怪事都與他有關。」
兩人走到郁春曉身旁站定,郁春曉有些意外的看著他,眼下她惹下這樣的麻煩,實在不想讓他也跟著淌這檔子渾水,更何況她自己已經想到辦法應對,他的到來只會令謠言更加不堪而已,他們多日未見,沒想到再相見是在這種情況下。
「你是何人,我們憑什麼相信你所說的話,今日郁家不給我們大伙一個說法,我們是不會離去。」一人大聲相問。
楚辰瀟靜靜立在那里,自有一股讓人信服的氣勢,看著眾人的臉上也流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這時佑青適時的出來充當一名合格的小廝,在開口前不由怨恨的想,為什麼他要跑到這個地方來幫這個女人,少爺前幾日不是還信誓旦旦的說再也不會理會她了嗎?他再一次感嘆主子心,海底針……
「就憑我家少爺是楚家的大少爺,難道我家少爺還會說謊騙你們不成。」佑青說完話之後方覺這話怎麼如此耳熟,好似之前說過,對了,在第一次遇到這女人時,他也好像說過如此類似的話。
佑青的話自然又是引起周圍人的種種猜疑,有好事者早已知道陳氏之前在楚家做工,這下看楚辰瀟與郁春曉的眼光更是帶些曖昧。
郁春曉頭痛的看著眼前的狀況,此時再站出來解釋怕也是徒勞,廣大勞動人民的想象力是不容小覷的,也好,且看楚大少爺能用什麼辦法來為她辯解。
楚辰瀟清了清嗓子,眼光向眾人一一掃去,圍觀的人被他銳利的眼光一掃,不自覺得都住上嘴,楚辰瀟滿意的一笑,開口道︰「今日我前來,就是為了向大家說明一點,郁姑娘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與我有關,所以我才出面解釋這一切。」
「郁家的地里莊稼干枯之時,陳嬸在我家做工,我偶然得知,便私下命人為郁家的田地擔水澆地,郁姑娘怕這事關系到我,有損她的聲譽,所以才將此事歸于自己所為。」
見眾人都傾耳認真听,又說道︰「至于呼風喚雨之事,更是無稽之談,楚某在京城曾遇見一位風水先生,能根據氣候種種變化窺測天氣晴好與否,楚某跟隨他一些時日,也學得皮毛,所以這下雨之事曾說與陳嬸听,想必也是陳嬸告知郁姑娘的。」
「而郁姑娘所售之水果,更是楚某在別處的產業,陳嬸曾說過自己家女兒的艱難狀況,所以楚某才將水果運來交于郁姑娘販賣,至于花茶鋪,是郁姑娘單憑自己的力量開起來的,與楚某無關,大家莫忘了,郁姑娘從龍家出來,會制茶也無甚稀奇,有些積蓄也是應當。楚某只是提供些新鮮的花草原料令郁姑娘加工制茶。」
楚辰瀟慢條斯理的說完,郁春曉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還以為他能怎樣為她僻謠,原來是將所有的事都歸于他的功勞,這樣如此一听,好似她欠了他天大的人情,看著周圍人原來如此的表情中夾雜著更多了然的曖昧之色,就知道她與他的關系怕是再也洗不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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