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倆收了錢,表演得更加賣力,郁春曉也有幸見識了古代街頭魔術師的魅力,圍觀的人嘖嘖稱奇,只覺得這父女倆真是神人,思思也一個勁的叫好。
直到表演結束,思思還意猶未盡的問道︰「娘,我明明見到那位姐姐將針給吞了下去,怎的吐出來的是銅板,那位姐姐可太厲害了,思思剛才生怕針將姐姐的喉嚨弄破。」
郁春曉模模思思的頭︰「傻孩子,這些可都是假的,是魔術,只是利用一些我們看不到的障眼法來表演的。」
思思松了口氣︰「原來都是假的,嚇死思思了,娘,你是怎麼知道的。」
郁春曉想起了自己那個年代,魔術表演早已不是什麼稀奇的玩意,當初劉謙上了一次春曉更是將魔術熱潮吵得沸沸揚揚,她本人也是很喜歡魔術表演,「娘也會簡單的魔術,呆會回家表演給思思看就明白了。」
思思拍著手叫好,歡笑著牽著郁春曉的手離開,殊不知母女倆的話早已落入這對父女耳中。
這對父女離了人群,往一偏僻巷子走去,再出來時原來的父女二人早已變成一對年輕的男女,男的二十歲左右,面容白淨,頗為俊秀,女的十五六歲年紀,面容姣好,而方才矮小的身量不知為何又長高了許多。
「大哥,你說咱們表演了這許多久,還是第一次被人識穿,還揚言也會,也不知方才那婦人是不是咱們同行。」說話的是那女子,聲音清脆婉轉,特別好听。
「你呀,好奇心還是這麼重,同行又如何,反正咱們這只是娛人一笑,賺些錢財罷了,不過你下次偷偷溜出家門,別再騙我同行了,這要是被咱爹娘知道我們在街頭賣藝,回家肯定少不得一頓訓。」
「知道了,知道了,每次都老話重題,大哥,你是堂堂男子漢,怎也變得如此多話,趕明兒個爹娘張羅著為你娶個厲害的嫂嫂管管你這多舌的毛病。」女子說著咯咯笑了,看得出性格活潑討喜。
「你都忘了我此番為何出來的,還敢提起此話頭,說到底,如不是你半途將銀子丟了,我們兄妹又怎會落到此般田地……」
兄妹倆的聲音漸漸遠去,當然郁春曉根本不知道剛才自己也落入他人的話題當中。
帶著思思買了些準備捎給陳氏的年貨,還有自已要準備的東西,這才往白大娘家走去,白悠然和白老爹正在吃午飯,郁春曉這才想起剛才和思思逛了這許久,居然都忘了用午飯。
在白家用過午飯後,郁春曉將東西還有五十兩銀子都交給白老爹,讓他幫忙給捎給陳氏,白老爹一口應承了下來,在白家坐了會,就牽著思思告辭了。
快到家時,被一群凶神惡煞的人給攔住,拿著一張畫像問她們有沒有見過此人,郁春曉抬眼看了看那張畫得無比抽象的畫像,嘴角抽了抽,畫成這個樣子,能認得出來才有鬼,別說沒見過,就是真的見過,只怕也認不出來。
思思指著畫像中的人對這位拿畫像的大漢道︰「畫像中的人好像就是叔叔你吧,娘,你看呀,畫得多像。」這幾位見到她們母女倆沒一句好話,思思有些生氣,故意如此說道。
「你……你這小丫頭,再敢胡說八道,小心大爺的拳頭招呼你,再問一次,見到上面這個男人沒有。」這人氣得滿面煞氣,看樣子再不說就真的要動手了。
郁春曉忙將思思護在身後,陪著笑對這位大漢道︰「幾位大爺休要見怪,小孩子家家胡言亂語的切不可當真,這畫像中的人我們是真沒見過,我和女兒也是剛從街市上回來,這不,還沒到家就被大爺們給叫住了。」
領頭的大漢上下打量郁春曉,見她們只是一對弱母女,且樣子不像是說謊,再說他也不相信有人會在他們眼皮底下撒謊,更何況是這對沒有任何傷害力的母女,而且她們拎著一大堆東西,確實是剛買完東西回來的樣子。
幾位大漢嘴里罵罵咧咧的走人了,郁春曉只听得什麼「逃跑」「受傷」等字眼,但這些都與她無關,因此也沒有放在心上,牽著思思就往自己家走去。
回到家思思便叫好累,郁春曉有些心疼,思思身子才剛好,早上起得又特別早,這一上午都到處逛沒怎麼休息,轉了這麼久也是該累了。
郁春曉將思思抱到床上,月兌了棉衣,好不容易將她給哄睡著了。她輕手輕腳的出來將門帶好,來到廚房將買的年貨給放好,做完這一切,剛準備邁步出去時,卻發現廚房的牆角有一灘血跡。
郁春曉心里一驚,她們早上起就沒有用過廚房,更沒有在廚房里殺生,看樣子這血跡還未干,應該是剛留下不久,這血跡是從何而來,莫非有人進來過……
郁春曉驚疑不定,心里也分外慌張,幾乎要奪門而逃,可轉眼一想思思還在房中睡覺,她們母女好不容易在京城有自己的一棲之地,切不可就這樣放棄。
待她冷靜下來才看到,不光牆角有血跡,這往灶台去的路上也有斑斑血跡,只是這血跡都是一滴滴,都已干涸,浸入泥土中所以方才她才沒有察覺。
郁春曉順著血跡來到灶台後面,驚得用手捂住嘴才掩去了她的失聲尖叫,只見灶台後面躺著一個人,看身形是個男子,只是他渾身髒兮兮的,方才看到的血跡應該是他留下的,只他著一身黑衣已沾滿了灰塵,也不知傷得到底有多重,是死是活。
郁春曉壯著膽子來到男子身旁,伸出的手都有些顫抖,手指探過他的鼻息,剎時松了口氣,好在這人還沒死。
他是誰,為何會在自己家里,郁春曉想起方才進屋之前遇到的一群壯漢,他們拿著畫像在附近找人,聯想到他們說的什麼「逃跑」「受傷」之類的話,而這麼巧他恰好在自家屋里,會不會他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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