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自然又是一番好聚,郁春曉及白家一家還有楚辰瀟,吃了飯後听郁春曉講這一路生的事,從離開京城一路的驚險到奪石家當家人生的種種變故,直听得眾人一陣唏噓。
楚辰瀟雖知道他們這一路不太平,但也沒有細細追問,這番听下來,直覺得心跳都幾乎停止了般,一想到他們這一路的種種狀況,如果真有什麼事,恐怕他們連相見的機會都沒有。
「這大戶人家就是是非多,這要是不多長幾個心眼,怕是讓人吃得連渣都不剩了,真是作孽呀。」白大娘一邊說一邊搖頭,渾然沒有看到楚辰瀟的臉已悄悄變了顏色。
「是啊,這嫁人就要嫁清白普通的人家,像這種家庭,就算是嫁去了也是遭人算計的。」白老爹也在感嘆,倒不是說別的,一想到自家女兒的婚事就不由得嘆口氣。
郁春曉不知道的是,她走了這近兩個月,白悠然和龍子翔的感情日漸深厚,龍子翔的剛參加完會試,放榜結果已經出來了,成績不好也不壞,剛剛合格考中了進士,這結果應該有人早已報到徐家鎮了。
而龍子翔也準備回去跟父母稟明心意,不日向白家提親。
對這門親白老爹和白大娘一百個不願意,且不說別的,這龍子翔是郁春曉以前的小叔子,他哥哥納了幾房妾,他以後肯定也是妻妾成群,女兒心思單純,嫁到這樣的人家將來肯定要受苦。
再者,他們還在徐家鎮時老早就听說過這龍家的一些事,龍家主母嫌貧愛富是出了名的,更不放心將女兒嫁過去。
是白悠然一門心思就撲在龍子翔身上,這讓白家二老操碎了心,這陣子托媒婆給白悠然相看了幾個門當戶對的年輕後生,都入不了白悠然的眼,真是讓他們又氣又急。
郁春曉當然不知道這些,她想到楚辰瀟的娘和表妹,回到京城的好心情似乎也沒了,這一次回來,不知道該怎麼再次面對她們。
楚辰瀟似是看出了她的心事,避過眾人的眼光,輕輕握住她的手︰「你別擔心,一切有我。」
白家三口心知肚明,裝作沒看到一樣東張西望,只有白悠然抿嘴輕笑,看樣子姐姐好事真的快近了。
之後的日子又是一番忙亂,花茶鋪里的貨源不足,她這幾日每晚都到空間采集花瓣晾曬,碧海軒那邊的人得知她回來的消息,也開始催她趕緊補齊這陣子缺的貨源,這幾天她算是忙得腳不沾地。
相比郁春曉的忙亂,楚辰瀟的日子更是不好過,佘氏知道楚辰瀟特意去將郁春曉接了回來,還去了徐家鎮見了那女人的家人,更是氣得胃疼,從楚辰瀟回來那日就鬧著絕食,非逼著兒子和郁春曉斷了關系。
自家的娘是怎樣的人楚辰瀟心里還是有數的,她這絕食的把戲也不只玩了一次,只是哪次都沒有這次堅決罷了,以往只要他服個軟,她也就順勢將這篇翻過去了。
這次楚辰瀟的態度也強硬,佘氏更是對郁春曉恨極,如果不是她,他們母子何苦鬧成如今這步田地,兒子跟她再也不親近,母子兩人之間的關系前所未有的緊張。
楚辰瀟只得吩咐佘氏身邊的婆子們多加注意她的身體,自己離京好長一段時間,所有店鋪的帳目都堆積成山,等著他去處理,他著實也沒有時間去理會旁的事情。
佑青則被楚辰瀟派出去置辦田地,最先佑青以為自己听錯了,「大少爺,你突然之間買地做什麼,難不成大少爺真想用田地做聘禮。」
楚辰瀟揉揉有些脹的太陽穴︰「你自去辦就是了,問這麼多做甚,記得田地就選在京郊,最好離京城不要太遠,問清楚選些適合種植鮮花土壤的田地,我自有用處。」
佑青撇撇嘴,如此說來,還是與郁姑娘有關,難怪大少爺如此上心。
這日郁春曉好不容易將手上的活忙完了松口氣,楚辰瀟就上門來說是有東西給她看,她還沒應下來,就被楚辰瀟塞到馬車里,一路上怎麼問也不開口,直說到了地方就知道了。
被他的神神秘秘搞得越好奇,直到馬車停下,郁春曉鑽出馬車,看到面前一大片田地不由傻眼了,「這就是你要給我看的東西。」
「不錯,你不是早就說要買地,我問過了,這一片地土壤向陽,土質也是上乘,排水也良好,土質含的成份比較適合種植花木,所以我才讓佑青選了這片地,以後你將花木種在此處,派人專門采集,晾曬,這樣你不是會輕松許多。」
郁春曉心里一暖,又驚又喜︰「你是想讓我當個小地主吧,不過我最想過的就是種種地,養養花的日子,以後我若在京城過不下去,就來這里當個快的小農婦也不錯。」
楚辰瀟寵溺的刮刮她的鼻子,「有我在,你還擔心在京城過不下去,好像太小瞧我的能力了吧。」
郁春曉斜睨他一眼︰「怎麼敢,楚老板生意遍布京城,個個賺得滿盆滿缽,我怎麼敢小瞧楚大少爺的能力,小女子還要依仗楚大少的庇佑呢。」
郁春曉自己不知道她說這話時表情多麼俏皮迷人,楚辰瀟一時看得有些痴了,他們原就分開了好些時日,好不容易相見,以回京城的路上思思一直對他虎視耽耽,就算是睡著了也要霸佔在她懷里,再加上車外還有個佑青,害他連親近一點的動作都不敢,
是眼下她就在自己身旁,這樣含笑著看著她,讓他忍不住將她擁進懷里,唇不由自主的落到她的唇上,急切的索求。
郁春曉被他突如其來的吻得心慌意亂,就在一瞬間,她的呼吸被奪去,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溫潤熾熱的唇緊緊壓迫著她,溫柔的細細的在她的唇上輾轉著,她也忘了掙扎,沉浸在他的溫柔氣息里,周圍的一切仿佛都安靜了下來,仿佛時間靜止了一般。
良久,她臉蛋紅撲撲的在他懷里抬不起頭來,羞死人了,居然好像花痴般被他吻得如痴如醉,自己在不知覺中仿佛還做出了回應。
楚辰瀟心情大好︰「現在才知道害羞會不會晚了點。」
直到回城的路上郁春曉還一直低著頭不敢與他對視,還好楚辰瀟在外面駕著馬車,她心里一松,看著手里拿著的一張張地契,心里已經盤算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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