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陶夏暗暗咒罵道,也顧不上鐵門里的喪尸了,沖上簡易橋的尾部,拼了命的將車往前推。
「小夏,快點上來!」眼看著小兒子就要陷入喪尸的包圍之中,陶媽媽終于忍不住了。沖著陶夏大喊道。
陶爸爸忙伸手想捂上她的嘴,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有一半听到動靜的喪尸改變了方向,沖著他們倆蜂擁而來。
將車推上公路的瞬間,陶夏立馬手持剖犀刀沖了下去,一邊阻擊著喪尸一邊頭也不回的沖身後喊道︰「上車快走,去b市基地等我,有困難找冷瑾!」
陶媽媽不願意走,被陶爸爸硬拽著上了車,陶哲本來還想等一等陶夏,但在底下戰斗的陶夏良久都沒有听見汽車發動的聲音,不由得著急了,喊道︰「走啊!不要管我!」說著將沖上前來的一具喪尸一腳踹飛,再也顧不上其他人。
陶哲心知,自己幾人留在這里,只會讓陶夏分心,當下便一咬牙狠下心來,腳踩油門駕著車離開了這里。車旁是無數的喪尸,車內新鮮的血肉引—誘著它們不停的攻擊著車子,車子搖搖晃晃的向前駛去,最終越來越快,甩掉了跟著的喪尸群,向著b市行去。
嚴坤也沒有預料到這樣的情況發生,他只想借喪尸的手解決了陶家人,並不想將喪尸放出來。這個廠區有差不多幾千號人,那也就意味著至少有上千名喪尸,但是他們這十幾個人,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呢!
當下便大罵道︰「誰放的**?長的是豬腦子嗎?這麼多喪尸,想害死我們是不是?小黑,讓人快上車!」
「老大,那那些東西就這樣放棄了?」一個小嘍不甘心,站在旁邊忍不住問道。
嚴坤正窩了一肚子火沒處發呢,听了這話,一耳光將人打倒在地,罵道︰「你tm是豬腦子是不是?東西重要還是命重要?」
說罷揚長而去,徑直上了車。已經遠去的嚴坤並不知道,被他打倒在地的那個小嘍眼里閃過一絲怨恨的神色,落在了另一名有心人的眼中。
狩獵隊怕被玩火*,沒有顧上陶哲等人,率先開車溜了。
車後還在奮戰的陶夏,被越來越多的喪尸圍上,漸漸的陷入了喪尸群中,直到再也看不見身影。
眼里失去了兒子的身影,陶媽媽終于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陶爸爸和陶哲沒有開口勸解她,他們的心里,比陶媽媽更自責、更難過,卻因為男兒有淚不輕彈這句話,不敢輕易的掉眼淚。
車輛順著山路向前行去,陶家人陷入了無比的低迷期,陶夏為了讓他們逃走,陷入喪尸的包圍生死未卜。然而他們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什麼也做不了。
這種無力的感覺,其實從出發開始,陶家人心中便隱隱有感覺了,但是因為陶夏平日里小心的照顧和避開,讓他們沒有過多的想到這點。
直到這次陷入喪尸的包圍後,為了讓他們逃出困局,陶夏舍棄了自己,讓他們成功逃生。失去親人和獨自逃生的傷心、愧疚,頓時將這種無力感瞬間放到最大。
尤其是對于陶哲來說,本應作為家里頂梁柱的他,不僅沒有保護好家人,反而親手拋棄了自己的弟弟。身為長兄的責任感,無時無刻不在折磨他。
車子向前開了不到三公里,便再也無法前行了。
陶哲下了車,憤怒的看著眼前的七八個人,怒道︰「你們這群王八蛋,居然還敢出現?」
對面出來一個招風耳,嗤笑了一聲,對陶家人道︰「我們為什麼不敢出現?你們害得我們好不容易才建起來的安全通道就這樣毀了,難道就不該給些補償嗎?而且……」那人看著陶家剩下的三人,不屑道︰「就憑你們這幾個老弱病殘,難道,還想把我們怎麼著嗎?」
「你……」陶哲氣急,沖上前就要動手,卻被身旁的陶爸爸拉住了。
陶爸爸看了方才說話的招風耳一眼,面沉如水,冷然道︰「既然要搶我們,那至少也要露個面吧!叫手下出來說話,自己卻躲起來藏頭露面的,算什麼男人?」
陶爸爸的話剛完,那邊的招風耳還想說什麼來著,卻被身後的一道聲音喝止了︰「小六子,算了!」說罷又道︰「既然你想見,那就見!」
招風耳等人听了,忙從中間分開,露出了一直隱在幕後的人來。
人群分開,首先出現在陶家人面前的,便是那輛讓陶家人記憶深刻的吉普車,隨之,才是坐在吉普車前蓋上的人。
那是一個面目清秀,身材瘦削的男人,此時正高高在上的看著他們,眼里流露的卻是憐憫的光。
陶爸爸看了他一眼,話語異常篤定︰「你就是肖松吧!」
那男人倒是極為爽快的點頭承認了︰「沒錯,我的確是肖松,怎麼?看你的神情,好像很失望?」
陶爸爸似乎對他的說法感到異常的好笑,語調里便帶了些諷刺︰「失望?我為什麼要失望?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不過是個跑腿的,你說的失望,不過是為你老大的眼光默哀罷了!」
這種時候,自然該招風耳上前表忠心了︰「死老頭,說什麼呢?找死是不是?」
陶林不屑的瞥了他一眼,笑得風輕雲淡︰「常言道,好狗不叫,會叫的不是好狗,看來,你養的也不是條好狗!」
「你……」招風耳被刺得面紅耳赤,但看到肖松听了這話依舊面無表情後,便將話咽了回去,悄悄的縮回去了。
讓人意外的是,肖松並沒有因為陶爸爸的挑釁生氣,反而笑了笑,對陶家人道︰「行了,你也不必再拖延時間了。」
說著望向水泥廠的方向,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我剛剛叫人去看了,你的那位小兒子,已經被喪尸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你也別指望他會來救你們了!還是乖乖把東西都交出來,我還能做主饒你們一命。你們要是運氣好,還是能徒步走到b市基地的。」
沒想到居然會得到這樣的消息,陶家人一時之間,都陷入了沉默中。原本還抱著些許的希望,認為陶夏會回來的信念,瞬間動搖起來。
肖松的話勾起了陶媽媽的心事,再一次默默的擦起眼淚來。已經被愧疚快折騰瘋掉的陶哲忍了半天,到底還是沒能忍住,拿起武器便沖了上去。
對方既然敢來堵他們,自然是早有準備的,此時見陶哲沖了上去,當即分出一撥人來專門攻擊他,另一撥人則負責干擾。陶爸爸、陶媽媽插不上手,只能站著一邊干著急。
七對一,要按常理來說,結果自然是明顯的。
但就在陶哲漸漸處于劣勢,敵人欣喜若狂之際。憑空出現的一團火焰,徹底打破了之前的僵局。
一個小弟不小心沾上了火焰,衣服瞬間燃起了熊熊大火。很快便順著衣服燒到了身上,肌膚被灼燒的疼痛,以及深入骨髓的恐懼讓他瞬間喪失理智,沖著其他人大喊道︰「天啊!這是什麼鬼東西?快幫我滅了它啊!」
其他人早就看見了方才那恐怖的場景,壓根兒就不敢上前來,頓時全都退得遠遠的,看向陶哲的眼光也帶上了一絲畏懼。
站在場內的陶哲心中只有苦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他的異能雖然是一級異能,但是因為才覺醒的緣故,根本就無法順利的控制,常常時靈時不靈。而且因為等級太低,剛才那樣的火球,一個小時之內,也只能發一個出去,再發便要透支異能。陶夏曾嚴厲的叮囑過他,絕對不要透支異能,異能一旦透支,等待著他的,便是徹底的昏迷,直到吸收足夠的能量,才會再一次醒過來。
淒厲的哀嚎以及肉被燒焦的味道,深深的刺激著在場的每一個人。肖松眼中利光一閃,揮刀結果了還在哀嚎跑動的人,沖其他人道︰「愣著干什麼?還不快上?」
說著指了指氣喘吁吁的陶哲,對手下厲聲道︰「那一個火球就是他的極限了,不趁現在殺了他,等他恢復過來,我們誰都跑不掉!」
原本還畏懼著的手下頓時被這話撩動了神經,當下硬著頭皮殺了上來,當發現陶哲的確沒有再發出那種詭異的火球後,頓時加快了攻擊,招式越發的狠辣起來。
陶哲顧左顧不了右,漸漸的便顯示出頹勢來,這樣一來,只會引起那群人更加猛烈的進攻。不一時,便掛了好幾道彩,傷口的血將陶哲染成了血人。
陶哲絕決的看了身後的父母一眼,弟弟能做到的事,他也一樣可以。既然承諾了陶夏要安全到達b市基地,那他就一定要做到。
這鮮紅的顏色,以及陶哲那絕決的一眼,徹底刺激到了一直站在遠處的陶媽媽,她已經失去一個兒子了,不能連剩下的這一個也一並失去。
痛失愛子的悲傷和對大兒子的心疼,瞬間沖潰了這位媽媽的理智。她握緊了手里的玻璃瓶,將陶夏對她的叮囑全都拋到了腦後,沖到離站斗圈不到幾米的距離。對著那群人吼道︰「你們殺了我的小夏,就都下去給他陪葬吧!!!」
說著拉開了插銷,將手中綁在手榴彈上的玻璃瓶沖著那群人扔了出去,一邊狀似瘋癲的大笑,淒厲的喊道︰「我要你們死無全尸!哈哈哈哈……」
作者有話要說︰好久木有粗線了,出來打個醬油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