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慧心的心中,自然有她的期待。而此,夏嬤嬤與德馨院的宋玉籫,是大概的講了一下正院里發生的詳情。
還別說,這一出大戲,實是出乎了宋玉籫的預料之外啊。不管是余元青這位王妃的出手,還是田真娘的置死地而後生?當然,宋玉籫會這麼想,是因為這一件事情再多思考一下,余元青這位王妃的某些痕跡,實在是瞞不了人的。
倒是田真娘,是有些讓宋玉籫刮目相看了。
畢竟,這等生死大恐懼的面前,不是人人都有那等大決心的。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人乎?
宋玉籫這麼想著,她就是嘆道︰「嬤嬤,且隨我去看看竹清、竹秀吧,她二人好歹是受害者。我這個側妃,不說為她們做主之類的話,總不能讓她們在受些無妄之災後,還把她們拋到了一邊?」
「我去看她們,也是想給她們一顆定心丸。我這身邊,還暫時是離不得她們的。」宋玉籫這麼說,夏嬤嬤倒也沒在阻止了。因為嘛,這二個丫鬟並不是生病,不怕給宋側妃和肚子里的小皇孫過了病氣。
當然,還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夏嬤嬤也不希望侍候的主子,真是一個心狠手辣的。
夏嬤嬤陪著宋玉籫去看了竹清、竹秀,二人自然是撐著身體,那是想要行禮。宋玉籫擺手,道︰「你們也是代我受過,別多禮了。如果來看你們,還要讓你們受罪,我這個主子寧可不來看了。」
竹清、竹秀在宋玉籫來之前,總有一些忐忑不安的。雖然說,這一回的事情,她們真是冤枉,可主子的心情,下人哪能猜個準?竹清、竹秀更怕她們這樣的大丫鬟,讓主子心里生了芥蒂。
說白了。還是宋玉籫前面的貼身婢女棗子,有個好結果,嫁了好夫家。竹清、竹秀自然也是一門心思,希望這德馨院的主子日子好過了。她們將來沾沾光。不說別的,女人的人生,有兩次機會,一次是投胎準,能投到一個好人家。這是前半輩子的幸福。
而第二次,就是嫁人了。這個古代,能讓女人改變命運的,就是人生的第二次投胎。這一次,是婚姻。而做為丫鬟,竹清、竹秀的生死。自然就是在宋玉籫的掌中。她二人對宋玉籫的態度,那自然是恨不得努力的成為了這主子心月復。
「其實,我來也是想跟你們說說。血燕的事情,王妃已經查出了結果,是田庶妃那邊的手腳。只是。田庶妃因為畏懼罪罰,在正院里撞柱想自盡。因為當場混亂,現在田庶妃人被抬了寢屋,讓太醫著手救治。」宋玉籫表現的神情挺淡的。她說著這話後,還是對竹清、竹秀二人又道︰「你們曉得事情如何?且安心養著吧。等身體康復了,再回我這個主子的身邊侍候。」
「瞧著你們習慣了,倒是一時沒在身邊。挺不是滋味的。」宋玉籫近一席話,讓竹清、竹秀是完全的放松下來。只要是不被主子打發走,二人就是心中歡喜。
在竹清、竹秀的眼底,棗子這個曾經的前一任,就是她二人的努力目標啊。
從竹清、竹秀那里歸來後,宋玉籫坐了屋里的搖椅上。她對夏嬤嬤問道︰「嬤嬤,此事的結果,依你的看法,應該會如何?」
「如果是田庶妃未要自盡前,王妃稟明了容妃主子。怕是田庶妃等不到王爺歸來。現在嘛,奴婢不好猜測。」夏嬤嬤雖然這麼說,實則,答案已經給了出來。那就是田真娘鬧大發了,容妃反而會遲疑,這中間莫不成有隱情?
越是有猜測,怕是這處置的手法,容妃就未必樂意沾上了。說白了,容妃是在宮里的一宮之主,這誠郡王府是兒子的後院,媳婦不合心意的情況下。容妃是八成的可能,會等兒子李濟祉歸來後,來親自處理這一件事情。
「繼續嬤嬤這麼說,那咱們靜觀其變吧。」宋玉籫的一等大事,是養好肚子里的孩子。至于其它的,她不想插手。因為,有時候事情是做得多,未必就是對得多。
呵呵,這中間有多少人,打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想法,宋玉籫笑笑後,就擱在了腦後。擺明了,她這會子功夫,既然當不成那只黃雀,那又必插手混水呢?
宋玉籫會這麼想,除了她真是騰不出手,還有顧忌著王妃余元青外,自然也是顧慮著面前的夏嬤嬤,還有夏嬤嬤背後的主子容妃娘娘。
想法越多,自然就是思考得多了,動手的少了。
寧可不動,也不能亂動,招了錯處的存在。把柄,從來是動手的人多了,留了痕跡,讓別人抓住了小辮子。
夏嬤嬤望著宋玉籫的表態,面上是恭敬依諾。心中嘛,還是非常贊賞的。在夏嬤嬤看來,這位德馨院的宋側妃,是分清楚了事情的輕重。對于一個後宅的女眷而言,寵愛雖然是不能少的,可最重要的,還是一個兒子。
一個兒子,不光是身份的依靠,更是未來的一切希望。
因為,這個時代的女子,就是如此,一輩一輩的在男權社會中,這般不敢依耐了她的男人。男人的女眷太多,並非一個。可兒子的母親,卻是只有一個啊。
宋玉籫不想插手,可不代表著,別的人,就樂意秀手旁觀了。
「嬤嬤,你說,田庶妃田氏,真是王妃做的局。敵人的敵人,也可以結盟的。咱們插手一回,拖到王爺歸來,再是給王妃上些眼藥如何?」李錦娘突然覺得,田真娘這一個女子不妨結交一樣。
單從今日田真娘的那等狠勁頭看來,田真娘就是一個一旦下定了決心,還是非常有動手能力的女人。而李錦娘嘛,不介意讓王妃余元青在多些仇人和敵人。
誰讓李錦娘的頭上,這一位誠郡王妃似乎不是一個安份的。而且,對李錦娘的威脅,也貌似特別的大呢。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會不會遭殃?李錦娘不曉得,不過,因時導勢。這對她而言,倒是蠻不錯的。畢竟,田真娘也是一顆不錯的棋子,好歹有一份東郊巷子的侍疾情份在。未必不能翻身啊。
當然,如果不翻身,依附于李錦娘的話,多一個手下的小跟班,這會讓李錦娘更滿意。
「主子,您如何想?奴婢自然如何做。」白嬤嬤如此回道。
白嬤嬤這麼說了,自然也是這麼想的。她的主子李錦娘性情如何?白嬤嬤自然是了解的,所以,瞧著主子說話的神情,這一位白嬤嬤就知道。主子其實心意已經定下。這一問,不過是尊重一聲她罷了。
听著白嬤嬤的表態,李錦娘很快笑了。
「那咱們給王妃準備一份禮物吧。」李錦娘看來,如此的話,方不辜負她的心意啊。
這一份心意是什麼呢?那就是王妃余元青在被容妃叫進宮里時。于請安後,被容妃靠知了。誠郡王府將要添兩個庶妃。
這兩個庶妃,其中一人是余元青的「舊相識」,那便是尚書中司侍郎顏真卿的庶女顏小月。
顏小月,余元青納悶,這人不是已經被她給攔了選秀路嗎?為何還會出現在長的容妃名單上?
「怎麼,元青。你有何不滿意的地方?」容妃直接就是問話道。
余元青忙是福一禮,爾後,回道︰「母妃,怎麼會呢。」就算真是介意,容妃都是同意了,余元青還能拒絕嗎?
只是等著從容妃宮里出來後。余元青是積了一肚子的火氣。她倒沒想到啊,她千萬阻擊,還是讓顏小月要入府了。哼,若是顏小月入府,不管是否真如歷史上的那般樣。余元青都不會束手就縛的。
所以,她離著回王府前,只是稍聲的吩咐了兩句道︰「爾橙,我要吃雅福軒的桂泥棗子糕,你親自去買兩盒。」
派著爾橙去之前,余元青還是提筆,走了一張紙條,讓爾橙捏了手心里。
當然,這等密事,讓面的字,自然是暗碼。不過是一些阿拉伯數字,沒有余元青的暗碼本,可以說,就是劫住了這紙條,也是沒有半分法子了解事情真相的。
爾橙沒去多久,桂泥棗子糕是提到了馬車內。余元青嘗了一口後,道︰「爾橙,半月後,再到雅福軒來,買兩盒桂泥棗子糕,這糕點本王妃很喜歡。」
爾橙听著余元青這麼講,自然是應諾。
回王府之後,余元青的神情很輕松。她默默的撫著她的手腕上的玉鐲子良久。
等著也許累了後,她才是走到了窗邊,看著那上面長著青枝,未曾結了花骨朵的菊枝,突然嘴角含笑道︰「就算是最高潔的花,又如何?來錯了地方,花錯了季節,注定不會有惜花的人。」
說著,余元青還是扭斷一條枝,握了手掌中,一片一片的葉,被撕了下來。她的眼神越溫柔,嘴角的笑意就越冷,道︰「過了冬節,在秋節最美又如何?結不出果子,就是徒然無用的……」
「哼,不過翻不了身的蚱蜢……」在一片一片的綠葉被撕下來,剩下一個光突突的枝干後,余元青似乎失去了興趣。她離開了窗台前的那幾盆注定要秋天的菊花盆景。
「王妃不是最喜歡那金菊嗎?」爾香小聲的對小伙伴說道。
「別多嘴,沒看著王妃心情當了嗎?」爾橙小聲的叮嚀了話道。
「……」有爾橙這話,余下的爾桃、爾蜜,也不在多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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