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我們回家 第11章 一起吃飯

作者 ︰ 羽小樹

男生之間打打鬧鬧,踫個脖子挨個手臂的絕對很正常,更不用說封梓和羅江凱小的時候還見過對方光屁屁睡覺的模樣,所以,封梓打開練習冊動筆寫作業的時候,因為親密接觸心里剛才升起的那一點激動,也就慢慢淡下去了。

現在網絡這麼發達,不說隨處可見的網吧,就說手機上網的普及化都能讓所有人感受到網絡的力量。自從封梓前年發現自己不喜歡軟乎乎的妹子,更喜歡和自己一樣的男生時,就不動聲色的打開了網頁搜索,耽|美,額不是,純愛一詞就讓封梓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同性戀不管是在學術研究還是在社會輿論里,都屬于爭議很大的話題,像封梓自小長大的縣城里,甚至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同性戀’是什麼意思。帶著迷茫和害怕,封梓在眾多純愛小說和電影動漫中,也大概了解到這個群體的掙扎和無奈,知道身邊的人對于‘同性戀’的排斥度有多高,所以只能閉緊嘴巴把這個秘密咽到心底,只讓韓童一個人知道。

排斥多產生于不了解,向來自持的封梓認認真真的了解了不少關于同志的知識,心里的茫然和恐慌就慢慢褪去。把心態擺正了之後,封梓對待別人的態度反而調整的更好了。因為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看人的眼光高,身邊的男生也沒有入眼的,坦坦蕩蕩的和別人相處絲毫不見異樣,對男生義氣但不親密,對女生體貼但不狎昵,這樣更能贏得別人的好感,難以想象的好人緣就這麼產生了,這倒是意外之喜。

所以,現在快點把注意力拉回作業,不要東想西想了!兩個人一人在大書桌的一邊,寫作業的時候誰也不打擾誰,過了好一陣,封梓轉了轉筆,坐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離開椅子去衛生間把手又洗一遍,從羅爺爺的書櫃里抽出一本書看。羅爺爺是個小有名氣的作家,裝修房子的時候就特意把大臥室的一邊弄成書櫃,里面有不少書可以讓封梓看,這也是封梓當時一口答應下租房子順便替兩個老人看房子的主要原因。

坐回椅子上,羅江凱看著封梓把所有的作業收起來開始看書,掃了一眼書名,《霍亂時期的愛情》,把筆放在一邊,「這書好看嗎?」羅江凱自己是不太愛看外國名著的,文化背景不同,他不是很能欣賞太過直白和熱情的文字描述。

「恩,還可以,半個多世紀的愛情史詩,不太喜歡里面的主人公,但是很喜歡文章最後船上掛起的那面黃旗,可以護送一段自我放逐但永不分離的愛情!」封梓把夾在書里的書簽取出來,隨手在本子上記下來幾句話,羅江凱湊過去看了看,有幾分困惑,「為什麼你要寫這是一本讓人覺得恐懼的愛情小說?」封梓記錄了部分片段,羅江凱也看的出這書和《百年孤獨》完全是兩種風格,哪里會覺得恐懼了?

「這書是作者最為鐘愛的一本書!」封梓翻開扉頁,指了指作者的自白,「這書掏空了他,也能掏空看書的人!因為哪里有恐懼,哪里就有愛!這是書里的原話哦!」抿唇笑了笑,封梓給羅江凱解釋。

但是真正讓他恐懼的理由就這麼潦草帶過,封梓的指尖輕輕撫過「一段自我放逐但永不分離的愛情」這句話,眼神黯淡了不少,但是卻笑嘻嘻的把書和筆記本放好,湊過去看羅江凱的作業。

表情一滯,封梓指了指羅江凱的練習冊,「那個,你真的不考慮練練字嗎?都說字如其人,帥哥,你的字給你拖後腿了!」羅江凱的字的確是硬傷,高高大大的帥男孩一個,寫的字就比較難以辨認,字體以及字形都不是很好看。

羅江凱也看到封梓在合上書之後眼神的黯淡了,疑問還沒有成型就被封梓這麼一句打破,「額,好吧,我開始用字帖練字!」雖說不能短期內練成封梓那種端正流暢的字體,但是練的好看一點還是好的。

封梓樂了樂,幫羅江凱解答了幾個問題,把幾本不錯的書推薦給羅江凱,準備好好教育一下眼前這個不怎麼愛看書的人,「語文這種東西講究厚積薄發,你不積累怎麼可能有質的飛躍!你……」

一把握住封梓戳著練習冊的手,羅江凱很正直的開口,「封梓,中午了,出去吃飯吧!」

好僵硬的轉移話題啊!封梓看了看時間,模了模肚子,眼神一轉,「要不我們在家里做飯吃吧,我還可以多炒一點菜放在冰箱里,把晚飯也順便弄好!」外面的飯館不說味道,就是衛生程度也沒有家里的好,所以封梓一向都是信奉‘能在家里吃就不往外面跑’的原則。

把手上快要拿出來的餐廳代金放回包里,羅江凱點了點頭,「好,那我們出去買點菜回來?」

「行,下樓左拐就有一個大超市,你等我一下,我去換件t恤!」封梓應了一聲,拿著一件衣服就去衛生間換。羅江凱愣了愣,為什麼不在臥室換衣服?害羞?

超市里的菜沒有菜市場賣的新鮮,但是勝在種類多上,羅江凱正準備推小車,就被封梓塞了一個籃子過來,「這個時候超市人很多,我們買的東西也不多,就把小車留給別人吧!」說完就帶著羅江凱去了時蔬區。

把手里的車子讓給了一個牽著小孩的年輕媽媽,羅江凱笑笑拿著籃子跟著封梓走了。身後的小孩子爬進購物車里,仰著小臉和媽媽說,「那兩個大哥哥好高好英雄耶!」

年輕的媽媽模了模兒子的頭,「以後寶貝多多吃飯,就和那兩個大哥哥一樣了!」

「真的?那我不要這個小熊餅干了,媽媽我回家要吃一大碗飯!」小男孩把剛拿到手里的餅干交給媽媽,握著小拳頭,一定要像兩個哥哥一樣高,拒絕零食,好好吃飯。

年輕的媽媽帶著小男孩離開,這邊在糾結是選生菜還是油麥菜的封梓犯了難,「清炒油麥菜和涼拌生菜都很好吃,要做哪一道呢?」直到身後的手把兩盒菜都裝進籃子,羅江凱開口,「生菜可以做菜湯,油麥菜已經明天吃!」把封梓拉去別的地方,羅江凱心里暗暗想著,有點輕微選擇障礙癥的封梓看起來好像有點……可愛,真不知道他考試的時候是怎麼做選擇題的!

兩個人也吃不了多少東西,封梓多買了一套餐具回家,菜錢是羅江凱搶著付掉的,正準備拒絕的封梓被羅江凱一句「我以後會經常來蹭飯,所以自付菜錢!」給堵了回去。回去的路上,封梓看著掂著袋子走在自己旁邊的人一直走在自己左側,覺得這個勞動力還怪稱職的。

中午的飯很簡單,羅江凱不會做飯,就幫著剝蒜切菜。一盤四季豆炒肉,一盤豆腐肉末,封梓拿著生菜調了一個爽口的涼菜,煮出來的拉面過水控了控,盛在淺盤子里端上桌。動作快的直到兩個人拿起筷子,羅江凱看著模出來一個咸鴨蛋的封梓正用刀把鴨蛋一切為二,才感嘆了一句,「你太賢惠了,動作這麼快!」

封梓听到「賢惠」二字抽了抽嘴角,把手里切開的一半咸鴨蛋遞給羅江凱,「吃你的吧,我這叫居家好嗎?不是賢惠,別把我說的那麼娘!」家里有個人陪著自己吃飯,封梓的心情還是很好的,就大人有大量的原諒了羅江凱的用詞不當。

吃了一口菜,羅江凱愣了愣,又夾了一筷子送到嘴巴里,「唔,你的手藝真好!比我媽的手藝還好!」羅江凱以為男孩子會做飯可能也就是剛能入口的程度而已,今天也是抱著想試一試封梓的手藝,連出門買消食片的準備都做好了。

可是沒想到,這飯真的很好吃,不僅是樣子精致漂亮,味道也爽口好吃,比不擅長做飯的羅媽媽手藝好的真不是一點半點。

「額,我媽的手藝很好,這些是和她學的,謝謝你捧場了!」被人肯定心情很好的封梓把鴨蛋配著面吃了一口,挑挑眉毛的樣子很得意。

羅江凱雖然不會做飯,但是洗碗收拾還是很有一手的。和封梓一樣,羅江凱也是單親家庭的孩子,羅媽媽是個女強人,盡自己最大努力的給羅江凱最好的條件,但是生活細節上還是有點不足。羅江凱也不會笑話自家媽媽的略差手藝,也不會抱怨自己經常在外面飯館里湊合,還經常在羅媽媽回家下廚的時候大力表揚,積極洗碗,雖然第二天胃都有點受不了。

能在封梓這里吃到美味讓羅江凱心情很好,把洗完的碗擦干放好,洗了手出來就看到封梓正在彎著腰澆花,露出來一小截腰線,幾乎沒有見過太陽的皮膚很白,看起來很有觸模的*。咳了咳,羅江凱走過去看到封梓面前的三個花盆里的花,綠油油的顏色肉嘟嘟的葉片,看來被主人照顧的很好。

「你養的?養的很好。」羅江凱看著封梓澆完水,把小水桶收好,就用小布子開始擦葉片。

轉過頭看著羅江凱站在自己身邊,封梓就點點頭,「恩,是我養的,這三盆花是租給我房子的老夫婦留給我照顧的,很好養,平時按時澆水,偶爾補補肥擦擦葉子就好了!」

羅江凱看著迎著光的封梓對著自己笑的時候,好像都會帶著光暈,拿起封梓手里另一塊小布子,跟著一起擦花葉子。

花葉子肉嘟嘟的,擦干淨還會泛著油亮亮的光。羅江凱突然開口,「還記得小的時候,我們去偷摘花嗎?」

兩個小孩子自從看了一個武俠片里,女主角收集百花為男主角煉制了一顆絕世神丹之後,坐不住的封梓頓時被戳中了憧憬的武俠心,硬拉著不怎麼感興趣的羅江凱去自家的院子里,偷花。

封梓的媽媽辛華很愛花,大夏天院子里擺滿了向陽的花朵,兩個小孩子一個賊兮兮,一個不情願,辣手摧花的模走很多花瓣。直到午睡醒來的封媽媽辛華看到院子里被‘采花賊’洗禮過一遍之後,盛怒之下到處找封梓這個熊孩子。

而拿著很多花朵扔進特殊的「煉制」木盆的封梓等著被自己砸爛的花瓣像電視里那樣冒著金光變成絕世神丹,羅江凱也是滿身花汁坐在一旁等著奇跡發生。結果兩個熊孩子沒有等到神丹,倒是等到蜜蜂了,無辜的羅江凱臉頰被蜜蜂重重的咬了一口,看著白女敕的小臉蛋瞬間紅腫起來,封梓也顧不上失效的神丹,忙帶著羅江凱跑回家找大人救命。

羅江凱的臉頰已經紅腫了一大片,被蟄疼了還掉著眼淚,但是家里的封媽媽又出去找封梓了,所以找不到大人的封梓看著疼的哼哼之苦的羅江凱一時沒了辦法,干脆跟著一起哭。因為小手被封梓抓著,羅江凱想撓臉也撓不到,越來越不舒服,哭的也越來越大聲,知道自己闖禍的封梓又急又怕,突然腦袋里靈光一閃。

昨天看的畫報里說小動物受傷的時候都是舌忝舌忝,因為唾液里有能消滅細菌的神奇‘英雄’,嘟起小嘴吹了吹羅江凱臉上的大紅包,封梓看著臉上一直很白淨的羅江凱,下了決心伸出小舌頭,舌忝舌忝。

封媽媽辛華剛回來就看到兩個小孩子一邊哭著,自家兒子還一邊舌忝舌忝羅江凱的臉頰,一發現羅江凱被蜜蜂蟄腫的臉頰,顧不上收拾封梓,就立刻抱著羅江凱跑去了診所。

最後封梓的**還是挨了揍,封梓的爸爸拎著封梓去給羅江凱的姥姥道歉,臉上敷著藥的羅江凱和封梓抱在一起不撒手,可憐兮兮的,「我們不當大俠了,不揍**了行嗎?」兩個人的小模樣逗樂了大人,警告了一番就放過了他們。

看著愣了愣的封梓,羅江凱笑笑,「舌忝舌忝就不痛了?」

面頰飛紅,封梓手一抖折掉了一片花葉,「年幼太天真!求輕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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