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鸞宮中,瑞兒一口一聲皇女乃女乃叫得很甜,安雅皇後樂得合不攏嘴,一個勁兒的夸他討人喜歡。
「瑞兒,來吃荔枝了。」承影一邊剝著荔枝一邊說。
「荔枝~瑞兒愛吃~甜甜的~」瑞兒興高采烈的向承影跑過去,卻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衣擺,以一副狗吃屎的狼狽姿勢摔倒在了地上。
「唔~」瑞兒撅起嘴哼了一聲。
華宇見狀急忙要過去扶他,卻被承影制止。
「瑞兒,來吃荔枝了。」承影絲毫沒有理會摔倒的瑞兒,繼續說著。
「唔~荔枝~」瑞兒烏溜溜的大眼楮盯著承影看了一會兒,確定了爹爹沒有來抱自己的意向,便撐起了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土,繼續向著荔枝跑過去。
「真乖。」承影將剝好的荔枝肉喂到瑞兒口中,輕輕揉著他膝蓋上的紅腫,笑得溫柔。
「自古慈母多敗兒,太子妃此舉,實乃教子有方啊。」高公公在安雅皇後耳邊輕聲夸贊。
「哼~這麼向著他,是收了多少好處啊?」安雅皇後笑罵道。
「嘿嘿~老奴不敢~」高公公依舊是帶著謙遜的笑容。這便是遇頌凌拉攏他的理由,就算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依舊是這麼一副沉穩的樣子,這是多年在宮中模爬滾打所沉澱下來的睿智與狡詐。
「小世子的手都磨破了,虧公子還能這麼冷靜的坐著。」華宇邊為瑞兒擦藥邊小聲嘟囔,「不過小世子真是勇敢,都沒有哭呢。」
「沒有人在意,他自然就不會哭了。」承影輕笑。
「公子這話怎麼講?」華宇不解的問。
「小孩子最是聰明的,沒有意義的事情從不會做,摔倒會哭,是因為他找到了可以容他哭容他撒嬌的人,若是沒有這樣的人,他也就不會白白浪費眼淚了。」承影淡淡的說。
「是這樣麼?」華宇望著瑞兒。
承影輕輕揉著瑞兒柔軟的頭發,耐心的說︰「可是啊,沒有人是有義務容你寵你的,別人幫你,你就要記住那人的恩情,不幫你,也是再正常不過的。所以說,跌倒的時候,與其等著別人來扶你,不如自己想辦法起來,知道嗎?」
「唔~嗯,知道。」瑞兒說著,眼楮卻是直勾勾的盯著盤子里剝好的荔枝肉。
「呵~」承影輕笑著搖了搖頭,將荔枝放到他嘴里。
「看著小世子,仿佛看到了從前的太子啊。」安雅皇後身旁的高公公感慨道,「那時我還記得您下過令,任何人都不準在太子哭的時候哄他,漸漸的,他便再也不哭了。」
「是啊。」安雅皇後嘆道,「那時我對凌兒是太過嚴厲了些,但生在皇家,若不對自己狠一些,就只有讓別人對自己狠的份兒了。」
「老奴還記得太子曾經說過,眼淚不過是變了味道的水,是最沒用的東西。」高公公看向遇頌凌。
「是麼?我還這樣說過?」遇頌凌勾了勾嘴角,瞟了一眼承影,說道,「那時年少,還沒有遇到,能讓我動容的淚水吧。」
回府的路上,遇頌凌慵懶的枕在承影的腿上,手指輕輕撥弄著他肩上散下的烏發,微閉雙眼,朱唇輕啟︰「承影,有你真好。」
「哦?」承影淺笑,撫著遇頌凌的額頭。
「你讓我覺得,我越來越像是個人了。」
「呵~~」承影只是輕輕撫模著遇頌凌的眉眼,沒有再說話。
回到府中,遇頌凌便接到一個好消息,那個叫嚴烈的青年的身世已經查到了。
「青鳳山斬馬幫的少幫主?消息可靠麼?」遇頌凌問道。
「回太子,我們已經多面打听過了,這消息絕對可靠。」侍衛答道。
「這斬馬幫是什麼來頭?」遇頌凌問。
「斬馬幫其實就是在青鳳山一代游走的一窩土匪,做一些打劫巨商富賈的勾當,也常常會將打劫來的錢財分給窮人。」
「哦?那也算得上是劫富濟貧了。」遇頌凌說。
「他們……還劫過官銀。」侍衛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不劫軍餉,不劫賑災款,唯獨劫官員的家私,而且那些官員……多為貪官。」
「哈哈……」遇頌凌忽然笑了起來,「真是可笑,把百姓當做傻子,他們卻比我們這些執政之人更加看得真切。以人為鏡,可以明是非,果然不假。」
「太子,那個嚴烈,您打算……」
「先不要輕舉妄動。」遇頌凌說道,「你們繼續在青鳳山盯著他的舉動,包括他的習慣與愛好,及時向我匯報。」
「是!屬下遵命。」
承影見遇頌凌滿面春風的回來,便知道有好事發生,笑問道︰「有好消息?」
「嘿嘿~」遇頌凌得意的勾起嘴角,「那個嚴烈,我要定了。」
「呵呵,那我要祝賀你覓得良將了。」承影斟了兩杯酒,將一杯遞給遇頌凌,自己則拿起另一杯,笑著說,「慶祝一下,干!」
「呵~一杯酒算什麼慶祝?」遇頌凌卻看似不屑的將酒杯放下,忽的勾住承影的腰,用力一收,將臉湊上去,在他的唇上淺啄一口。狡黠的笑道,「看到沒,這才叫慶祝!」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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