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听了,雙眼閃閃光,直沖屋里喊道︰「老婆子,你听到沒,咱們能跟著這幫女圭女圭賺點錢了。」老人激動得直搓手。原來,張爺爺的兩個兒子都被抽去當了兵,家里就老兩口帶著個小孫子,因前兩年傳來噩耗,說是大兒子不幸犧牲了,老伴便生了場大病,從此一直反反復復不見好轉,本來這個燒制坊就是剛好能維持生計的,被這兩年的醫藥費一折騰,家里已經見了底了。無奈之下,十幾歲的孫子也只好送到鐵匠鋪去當學徒掙錢了。誰知道這山窮水盡的時候竟然來生意了,而且听著還是長久的生意,讓老漢如何不激動。
「張爺爺,我能看看你這兒都有哪些樣子的瓦罐麼?」
听到眼前的小姑娘問話,老頭連忙點頭,「行,我這兒生意一直不太好,所以沒做多少成品,一般都是賣掉一個我再做一個,姑娘要是要,我今晚就以給燒制,不是我夸口,這瓦罐姑娘想要做什麼樣子我都能做,要是我做不出來,這望陲十里開外也沒人做得出呢!」說起自己的本行,老頭顯得自信滿滿。笑話,要不是這行生意不好做,孫子早跟自己做瓦罐了,還用那麼吃力的去學鐵匠?當學徒不是什麼好差事,工錢低,還辛苦,但凡還有些出路的家庭,誰願意讓孩子遭那罪啊。這要是自己這里有生意了,孫子也以回來幫忙了,祖傳的手藝不能丟呀。老漢突然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小美一听,不錯呀,這原來還是高手呢,看來老天還是蠻眷顧自己的,「這樣呀!那把現在您家里和我們車上差不多大小的瓦罐都給我們裝車吧,對了,這瓦罐都怎麼賣的呀?」
「都~都~都要了?」雖然已經知道這會是大買賣了,畢竟眼前只是個小姑娘不是,老漢不敢相信的對李氏問道,顯然是把這隊人馬中唯一的大人李氏當做當家人了。這瓦罐每家有那麼一兩個腌制酸菜就夠用一輩子了,誰會一次要這麼多啊,這是老漢這輩子到目前為止接到的最大的生意呢。
李氏對老漢說到︰「老哥哥,您就按照我們小美說的做吧!」
這會老漢終于確定了這伙人中真正當家人事誰了,于是客氣的對小美說︰「這般大小的一般都賣十八個銅板,這個傳孝都知道的,既然你們買這麼多那就按十五個銅板來吧,大的也按這個價給你了,這是最低價了,畢竟這燒一窯,火候就得三天多,我還要和泥,做模子呢。」
小美知道了張爺爺家的條件之後,對他的要價並不多做糾結,立馬就答應了下來,「行!就按張爺爺說的辦,不過我還想跟您定制一批小瓦罐,比咱們平常用的油壺稍微大些的,帶蓋子了。」想了想又補充道︰「恩~!瓶口能不能做成這樣~~」說著撿了地上的小木棒在地上比劃著螺旋開口扣蓋,「這樣旋轉幾圈就能扣緊蓋子,水都不會流出來,這樣的能做成嗎?」小美懷著忐忑的心情詢問著。
老漢努力理解著小美的意思,「這個還真沒做過,不過我以試試,這個旋轉扣緊的紋路倒是好弄,就是要做到讓里面的水不往外流,有點難,瓦罐畢竟做得比較粗糙,不像瓷器那麼精細。」
見張爺爺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並沒有馬上拒絕時候,小美就覺得不錯了,「行,那您試試吧,做出來了直接拿到傳孝家來就行,我們就租住在傳孝家。要是做成了,那樣的瓦罐大概賣多少錢呀?」
「這個真不好說,雖然小了挺多,但這做工怕是更費力氣,至少得賣二十個銅板呀!」張爺爺搓搓手認真的回答。
「行,要是做出來,我們給您二十五一個吧!不過您到時候得保證這種瓦罐只賣給我們,您看成嗎?」
老漢一听,呀!居然還能多給五個銅板,這不就是多給了差不多一斤的黑面麼,只是叫自己別賣給別人,想想這樣的罐子誰要啊?裝油鹽嫌大了,腌酸菜又嫌小了,關鍵是還那麼貴,想想也不會有人要,于是爽快的答應了。為了那多給的五個銅板,張老漢頓時對那種瓦罐的研制干勁十足。
張記的存貨確實夠少的,每個樣子只有兩個現貨,小美把差不多大小的那六個瓦罐都裝了車,並付給了張爺爺九十個銅板。
眾人正要離開的時候,姜華突然現張老漢家的院子里曬著幾片黑木耳,驚奇的叫到︰「呀!張爺爺,你們家怎麼會有木耳呀?」
張爺爺不好意思的說︰「有一陣子家里都沒錢買米糧了,我孫子就天天去山上找野菜,野果,但凡山上能吃的,我孫子都弄回來了,我都不知道這個叫什麼,反正每次也采不到幾片,孫子說能吃,我們就吃了。原來這叫木耳呀!」
隨著兩人的談話,小美也注意到了木耳,這下把小美激動壞了,木耳呀,那是食用菌呀,終于見到自己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東西了。要知道小美在現代學的是什麼,人家學的就是這玩意呀,四年的大學生活,小美有兩年多的時間都是在養各種蘑菇的。
現在這場景怎麼張爺爺不認識木耳呢?難道這個時候人們還不會養蘑菇,全靠采的野生的?那姜華怎麼知道這是木耳呢?見湘蘭也是迷茫的看著地上那幾片黑色硬邦邦的木耳,小美猜測,估計這具身體以前也是不認識的,自己明明是這個行業里的個中高手啊,得怎麼嶄露頭角又不至于被家里人現呢?畢竟這次不是橘子罐頭那麼簡單的事情了啊,那橘子和糖都是現成的,自己還以說是想象試驗出來的,來這里馴化木耳不是一句想象的就能解釋得通了,不管怎麼樣,小美也不想放棄這個機會,畢竟大家都還不會養蘑菇,要是能大批生產了,那就是花不完的銀子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