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如一襲黑紗籠罩在錦城上空,押解著楊峰的警車在雲山區看守所外停了下來。79免費閱
此時已經是深夜十二點,明月當空,皎潔的月光如水一般在高大的水泥牆上的電網上流淌,泛著寒光,如同一只只猙獰著的野獸,高大的鐵門就如同野獸的血盆大口,陰森、恐怖。
看守所內一片漆黑,時不時的傳來一二聲狗吠,在這森然的氣氛下更顯恐怖。
崗樓上,背著槍的武警用著銳利的目光掃視著看守所四周,見開來的警車停下,抬手示意下方的警員打開大門,只見這名武警身材高大,濃眉大眼,但面頰削廋,眉宇間略帶狠厲之色,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善茬。
一名警員從車內走了出來,和武警交接了文件後,打開了大鐵門。
楊峰被押了出來,抬頭看著眼前這座森然的看守所,雙眼一眯,沒想到宋天竟然將自己送進看守所,看來這一切崔仕林早已經在暗中早已經安排好了。
兩名警員俱是冷冷一笑,將楊峰交接給了武警。
一名警員湊到武警耳邊,小聲說了一句,武警便說道︰「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說著,目光落到了楊峰身上,上下掃視了他一眼,目光倏然如劍般直視著他,不冷不熱的說道︰「跟我走吧!」
說完,將楊峰押解進了看守所,腳下是一條長長的黑色通道,在昏黃色的燈泡照耀下如同通往地獄之門。
黑色通道兩側都是囚室,里面是一排冰冷的大鐵床,上面躺著黑壓壓一片的罪犯。
听著武警腳下那森然的腳步聲,犯人們都裝睡了過去,硬是沒有一個人膽敢往武警身上看一眼。
武警押解著楊峰來到了一間幽暗的囚室外,動作嫻熟的掏出鑰匙打開了鐵門,沖著囚室里說道︰「刀疤,新來的犯人,好好照顧一下!」
說完,一把將楊峰推進了囚室,然後「 當」一聲,關閉了鐵門。
森冷的腳步聲在武警腳下響起,而後在黑色通道內漸漸遠去,乍听得一聲 響,整個同道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中。
這聲 響方剛落下,號子里裝睡過去的犯人一下子就翻身起來,猶如吃了藥一般,用著不善的目光將楊峰圍在中間。
只見這些犯人一個個面目猙獰,眼露凶光,一看就知絕非善類。
不過,楊峰只是淡淡的掃視一眼後,便將目光落到了身側靠鐵門位置的鐵床上,只見上面躺著一個身材中等的中年漢子,骨骼精壯。
許是感覺到了楊峰的目光,精壯漢子慢悠悠的起身,走了上來。
只一眼,楊峰便知此人是刀疤,因為在這人的臉上有著一道長長的刀痕,從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位置,皮肉外翻,讓得他如同一頭野獸一般,猙獰可怕。
刀疤的目光很平靜,但當他那雙眼楮落到楊峰臉上時,乍時變得銳利起來,恍如一條毒蛇,欲要折人而噬,他冷冷的開口問道︰「小子,叫什麼名字?在外面跟誰混?犯什麼事兒進來的?」
老大開口了,其他犯人也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
「新來的,身上帶煙了嗎?」
「帶錢的了嗎?」
「他媽的,你小子不懂規矩麼?還站著干什麼?跪下!」
听了這話,楊峰臉上立刻露出一副很害怕的樣子,可憐巴巴的說道︰「各位大哥,我叫楊峰,酒吧服務員,被人冤枉進來的。」說完,露出惶恐不安的表情,問道,‘大哥,我今晚睡哪兒啊?’
「我,第一次進來不懂規矩嗎?立刻跪下說話!」刀疤雙眼一眯,寒光閃現,厲聲說道,‘弟兄們,新來的不懂規矩,你們好好教教他。’
「好 大哥,就讓我來教他怎麼做。」一名尖嘴猴腮的漢子走了出來,不屑的看了楊峰一眼,一巴掌扇了下來。
然而,他的手腕卻是一把被楊峰抓住,「 」的一聲,扔到牢房最深處去了,慘叫聲響起。
就在所有犯人驚愕的時候,楊峰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動作,撲在了鐵門上,嘶聲力竭的呼喊道︰「警官,救命啊!打人了!」
!回答楊峰的是通道鐵門緊閉的聲音。
嘿嘿一笑,楊峰轉過身來,望著一群目瞪口呆的犯人,臉上露出了不懷好意的微笑。
這一下,所有犯人都醒悟了過來,惡人先告狀,調虎離山,就連剛才眼前也是純粹在扮老實,這哪里是什麼第一次進監獄的初哥,分明就是老油條了。
「老大,這小子剛才都是裝的。」一名犯人驚訝的對刀疤說道。
「有兩下子,不愧是連宋隊長都敢得罪的人。」然而,出乎犯人們意料的是,刀疤表現得很平靜,一步步走上前來,和楊峰的目光對視在了一起,說道,‘不過,小子你太天真了。’
「宋天?」楊峰聞言愣了一下,問道,‘你不是崔仕林的人?
「崔仕林?原來你得罪的是他,難怪宋天讓我來對付你。」刀疤舌忝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冷聲說道。
「你想怎麼做?」楊峰平靜問道。
「怎麼做?」刀疤雖然覺得楊峰表現得很平靜,但他卻是有著自己的倚仗,環顧左右一眼,神色倏然一冷,厲喝道,‘給我打,死活不論!’
听了老大這話,犯人們都從身上掏出了暗藏的利器,磨尖的牙刷、鋒利的瓦片、尖細的筷子,殺氣騰騰的向楊峰圍了上來。
下一刻,幽暗的牢房里傳出了淒厲的慘叫聲,如鬼哭狼嚎,響徹在了整間監獄里,附近號子里的犯人听了都渾身打顫。
一間辦公室里,幾名警員正喝著小酒。
「小王,刀疤那小子可是心狠手辣,會不會鬧出人命?畢竟這小子沒什麼大罪。」
「放心,這是分局局長宋天交代的,出了事兒,他兜得住。」小王笑了笑,滿不在乎的舉杯說道,‘來,喝,今晚不醉不歸!’
幾名警員听了這話,也不再多說,宋天可是錦城市公安局局長宋森的兒子,就算鬧出了人命也遮得住,何況號子里三天兩頭都會死一兩個人,到時候就以越獄罪處理好了,這樣想著,幾人都放心大膽的喝起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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