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好生清閑啊!」一個毫無起伏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
來人有著斜眉入鬢,鳳眼微梢,雖是說著平常的話,眸光卻陡然在他身上一擦,流轉醉人,倜儻的男子穿著一席青衣,順滑烏亮的發被青簪子松垮垮的束著,垂在衣袍左襟處。衣擺隨著動作起伏。
宇文宏手里的動作一頓,緩緩的起身,向著來人抱拳,「皇兄說笑了,宏不過一廢人,當然比不得皇兄這般來去匆匆!」掃了眼他身後的男子,紅衣白發,是他?他們二人這是?不過一切于自己無關。
看著悶頭苦吃的女子,唇角微勾。
「傾城喝碗湯吧!」從一旁的冬瓜盅內乘了一小碗湯放在傾城面前。男子來到桌前,看著正在用餐的白衣女子,由于她低著頭,並未瞧見她的模樣。
直到這時,女子才抬眸看了她一眼,「多謝!」話說這酒樓的酒菜當真不錯!這流雲公主剛走,他們便來了,是想擾了自己的用餐興致嗎?
余光掃到一片鮮紅,是他?看了眼自男子出現便鴉雀無聲的酒樓,眉頭一擰。他究竟有多恐怖?足以讓所有人退避三舍?看著他身上散發的冷氣,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手里夾菜的動作卻並未停止。
「傾城,今日好興致!」男子手里的血色玉笛在指尖一轉,一撩衣擺,坐在了傾城左手邊。
「呵……無痕,彼此!」感覺到對面多了一人,抬頭掃了一眼,瞳孔一縮,手中的筷子‘啪’的一聲折成兩段。是他?眼底的殺意一閃而過……思緒漸漸回籠,不,那不是他!不過與他相貌相似罷了!
男子頭上戴著嵌玉攢珠束發冠,一身絳紫色織綿長袍,掐金邊走銀線,佩飾華麗。腰間還掛著一柄黃金吞口的銀絲纏蟒綠鯊魚皮鞘寶劍。他的打扮十分奢華,但卻絲毫沒有半點庸俗之感,相反的,他身上自有一股高貴威嚴的氣度,配合著眉宇間似是天生的一股桀驁神色,令人一見便知他是慣于發號施令、一呼百諾之人。黑色微曲的長發下,是張俊美冷酷的臉,在看到傾城抬頭的一剎那,他狹長的淺綠色眼眸中一抹驚訝的神色一閃即逝,那是一種怎樣的綠色,仿佛初春時節柳稍上綻放的新綠,又仿佛碧色湖中溶入了初化的雪水,那樣透明的綠意中卻泛著冷峻幽暗的光澤,飄蕩著一種死亡的氣息,散發著讓人窒息的壓迫感。
「傾城,你怎麼了?」宇文宏有些不解,她與皇兄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還有她眼底一閃而逝的殺氣,雖然極其短暫,卻讓他捕捉個正著。
斂去眼底的神色,輕輕搖頭,「我想回去了!」不待幾人反應便起身向著樓梯口而去。
月無痕一愣,自己一來她離開,她就是何意?「師妹,你……我送你!」向著一場的男子,「宇文兄,在下先行一步!」看了眼街道上的女子,她到底有何過人之處?看著緊隨女子離去的二人,微微挑眉,這就是她過人之處?招蜂引蝶?
還有,方才她想殺他?為何?他似乎是第一次見吧?
驀地起身,對著桌子道,「回驛站等孤!」隨即不管身後隨侍的幾人,從窗口一躍而下。
幾個起躍擋在幾人面前,唰的一聲打開扇子,「介意孤同行嗎?」傾城看了他一眼,並未答話。
掃了眼不斷避讓的人群,微微蹙眉,男子陰沉的臉色讓傾城心底一緊,「師兄?這幾日可好?」即便他依舊妖嬈,他身上的血腥味卻依舊讓傾城鼻翼微張。
「勞傾城掛懷,無礙!」手卻不自覺的撫上胸口,那里依舊隱隱作痛。‘音殺功’雖然厲害,卻傷人七分,自傷三分。尤其是他那日用了十成的功力,身體自然有所損壞。這幾日不告而別,卻是為了療傷。
傾城眼底流光一閃,指尖狀似無意的滑過男子的手腕,又迅速離開。他的內傷……
感覺到女子的動作,月無痕勾唇,抓住她雪白的小手,「傾城可是擔心我?」心底為這個發現雀躍不已,這是否說明她心里有他的一席之地?
抽回被男子緊握的玉手,指尖輕輕挑起男子的下顎,邪邪一笑,「我擔心沒了你這花容月貌,師父會寢食不安!」隨即快速向前跑去……
她……她這是說他和師父……額上青筋畢現,咬牙切齒的看著遠處的女子,「雪傾城!」眼底的暖色卻表露無遺。她是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嗎?可是師妹,這些年我已經習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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