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過後……
看著半山腰的新墳,雪傾城悲慟的無法自持。撫上眼前的墓碑,上書‘兄長宇文宏之墓,妹雪傾城立。’
頭輕輕靠在墓碑上,「兄長,哥……七日了!你知不知道我過得有多痛苦?你犧牲了自己才換得我的性命,可我卻連送你一程都做不到!」不知名的熟睡,讓她重溫過去與宇文宏相遇的點點滴滴,花蜜那那樣美好,她的心卻在滴血。
淚水潸然而下,「哥,你在那邊,還好嗎?都是我的錯!我當初就不該阻止你修煉什麼魔功,或許你還能活長一點!為什麼要給你喝我自己的血?現在,你因為我而去了,留下我和麟兒孤獨的留在世上,我們該怎麼辦?哥,對不氣,都是我不好!自古民不與官斗,凡人不與神仙斗,哥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怎樣才可以救你?」
起身,狠狠跪在墓碑前,頭重重的磕在地上,一下兩下……「城兒知錯了!你回來好不好?哥,你回來啊!」
月無痕眉頭一皺,抓住傾城的胳膊將她拽起,「城兒,你不要這樣!宇文宏他、兄長他會走的不安心的!」
傾城雙眼通紅,一把推開他,「你走開!月無痕,你們都希望他死是不是?甚至讓我連送他一程的機會都沒有!他那麼孤獨,好不容易有我和麟兒相伴,你們怎麼……怎麼可以這樣無情?你要我一直帶著愧疚活下去嗎?」
「城兒,我……我只是……」他一直讓城兒處于出于昏睡的狀態,也是擔心她過于悲痛,現在看來……
上前將傾城狠狠的攬進懷里,「城兒,不要再哭了!兄長他一心一意的為你,你這樣讓他如何走得安心?」
傾城掙扎了幾下沒有掙月兌,無力的靠在月無痕胸口,「可我恨我自己,恨我自己的無能!」
撫著傾城的發絲,「听著,城兒……」
看著宇文宏的墓碑,「你沒有發現嗎?兄長他走的時候,是笑著的!說明,他是心甘情願為你,為了這玄天大陸,犧牲自己的!所以,你又何必,如此耿耿于懷?」
悶悶的聲音從月無痕的胸口傳來,「我只是在恨我自己!為何不論走到哪里,都在連累別人!你是,慕容瑜瑾是,擎蒼是,還有無塵的百姓!」
月無痕嘆口氣,「城兒,那不是連累,那是愛,是愛!」
淚水不住滑落,「可為何,我們愛起來,這般難呢?我覺得好累!就快要支撐不下去了,這玄天大陸,我真的可以讓它平靜安寧下去嗎?真的可以嗎?」
月無痕堅定地說道,「城兒,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我都不相信我自己,你看看,這無塵百姓,哪一個的苦難,不是因我而起呢,都是因為我,他門才會染上這場分瘟疫,也是因為我,這玄天大陸,家不成家國不成國,甚至還可能會因為我,變成一個死亡大陸!我該怎麼辦?」輕輕地推開月無痕,迷茫的看著前方。
看著她眼底的迷茫,月無痕心底一陣陣抽痛,曾經那個意氣風發,冷血無情的女子去哪了?「城兒你想得太多了,若你不願留在這兒,就離開無塵國好嗎?」
傾城用力地搖頭,「不,我怎麼能眼看著這里變成一片死海,我一定要救他們!」
「雪傾城,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離你而去,滋味如何?」陰冷的聲音不知從何處發出。
傾城 的轉身,「誰?是誰在說話?」
聲音再次響起,「不過這只是開始!就比如,現在!」一道利光直至月無痕的胸口。
傾城一愣,快速扶起月無痕即將倒地的身子,慌亂的問著「你……無痕你……怎麼樣?」月無痕抬眼張了張唇,頭倒向一邊,隨即沒了氣息。
傾城一驚,「無痕?無痕!無痕你醒醒!無痕!不要……」呆呆的看著他緊閉的雙眼,傾城只覺得自己的心……死了。想哭卻流不出一滴眼淚。「啊…」悲痛的叫聲驚起遠處林中的鳥兒。兩行血淚晃過眼眶……
她身上發出死亡般的氣息,對聲音沒有任何影響,卻越發狠戾,「血淚?呵……他不過是慕容流光的一個分身,何必難過?」漸漸地卻有些輕快,「你很開心吧?」
傾城撫著月無痕的臉頰,任由血淚滴在月無痕的臉上,頭也不抬,沒有任何溫度的聲音響起,「天後?」
靜謐了好一會兒,聲音才再次響起,「不錯,正是本宮!雪傾城,一千年了,沒想到還能見到你!忘川河的水沒有將你吞噬真是可惜啊!不知這次,慕容流光與慕容擎蒼會拿什麼來與本宮斗呢?」
傾城無動于衷,「他死了,我也不想獨活于世,你的目的很快就可以達到了!恭喜你啊!」憐惜的看著月無痕緊閉的雙眼,「痕,我是不是太過任性了?為何只有失去才知可貴呢?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愛你,很愛很愛!所以莫怕黃泉路上孤單,城兒來了!」
「你以為只是這樣簡單?」不屑的聲音從上空傳來。
「他已經死了,我也會馬上跟隨他而去,你還想怎樣?」傾城雙眼發紅,「天後就可以草菅人命嗎?」
「嗤……本宮身為三界之母,莫非還沒有權利處置一個本不該留在世上的人?天帝現在也是本宮的傀儡,處置你,當然不會這麼簡單!」紅光一閃,一個滿是倒刺的桃木匕首出現在雪傾城眼前,「你若不死,這玄天大陸永無寧日,不說慕容擎蒼,就連你的雪玉麟都保不住!你知道該怎麼做嗎?」
輕輕地撿起,「這不是一般的匕首吧?」
「不錯,此物名喚勾魂稜,顧名思義,當它進入你胸口的那一刻你的魂魄便會分散而出……結果自然是……」傾城勾唇,「消失在三界,甚至連魂魄都消失……」
「聰明!所以,你不是悲天憫人嗎?你不是愛他們嗎?還等什麼?」看著女子久久不肯動手,天後有些不悅,隨即了然,「在等慕容擎蒼?呵呵,本宮沒有告訴你,他現在自身難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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