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
一個中年男子端坐在龍椅上,他身長八尺,龍顏甚偉。光壁刺眼龍紋蟒袍裹身,只得露顯龍紋熊皮金靴,雙臂垂于膝下,雙手厚重有力。碩大的冷光扳指嵌于指尖,五色寶石造的戒指分于左右手指。好不氣派!炫目的紫金冠下一雙明世之眼,雙瞳更顯冷峻犀利,寒氣逼人不敢再窺視;雙耳肥厚,掛于龍首兩側,好一個帝王之福!龍須微微顫動,更顯積分威嚴。尤其是那能震天驚地的聲兒,好似天雷滾滾,霹靂萬丈!令人震耳欲聾!真可謂龍顏顯世!可他略顯病態的雙眼帶著一絲倦意,明顯是病了許久……此人正是三界之主,天帝!
抬眼撇了天後一眼,將她的不耐盡收眼底,「你最近又做了些什麼?」
「臣妾,臣妾只是……」
有些諷刺的抬手,「收起你那些小動作,朕的孩子們,一個個都被你逼的遠離天界,你還想怎樣?」
天後上前一步,辯解道「臣妾只是……」
「朕一味的容忍你,倒讓你生出太多邪念來!朕知道你不喜歡擎蒼、厭惡流光……可坐擁三界不是那麼簡單!幾千年前你害死流光的母親,這筆賬朕還沒有跟你算,如今,你害得雪傾城和擎蒼流光他們三個這樣痛苦,究竟意欲何為?」
看著她漆黑的臉色,天後有些無奈,「鳳凰,你的那個兒子,雖然是與擎蒼一目同胞,但和他相比卻相差甚遠!他醉心音律,無意參與三界之事!作為天後,難道你想要垂簾听政嗎?」
天後身子一僵,「臣妾不敢!」
「你是什麼人,朕很清楚,你下去吧!」看著無動于衷的人,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朕中你下的情毒已然千年,也活不了多久!你連這點時間都等不了了?」
天後一愣,諷刺一笑,「臣妾,絕對沒有那個意思!」
「你下去吧,日後若是再讓朕知曉,你敢對擎蒼、流光下手或是再對雪傾城有什麼小動作,這個天後便你不必當了!帶著你的兒子,好好去溟淵,感受一下擎蒼過去的痛苦!溟淵是什麼地方,你很清楚!」
抬頭鷹眸緊鎖她憤怒的臉龐,「擎蒼是如何進去的你更清楚!」煩躁的揮揮手……
天後眼底一抹冷光閃過,嗜血的勾唇,「臣妾,告退!」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天帝無奈的嘆口氣,從桌上的暗格中取出一副畫卷緩緩打開,一個溫柔如水的女子出現在眼前,「清荷,念郎很快便要隨你而去了!」
一旁的荷花型扇墜一閃一閃的,似是在回應他!眼底一抹溫柔滑過,「清荷,朕想了你!」
萬年前,鳳凰她醉心權力,讓他倍感寂寞。天界的生活本就枯燥,他下凡巡視,無意間遇見了她!
只一眼,他就深深的陷了進去……直到天界遭遇外襲,她派遣天兵天將前來稟報,他與清荷才不得不分離!等到天界諸事平定,他再回來的時候能見的只有清荷的新墳了!
是鳳凰,是她派人殺害了清荷,驅散了清荷的魂魄,他得知消息匆忙趕來的時候,親眼看著他們對著流光下手,那時的流光還只是一個襁褓中的嬰孩……他知道他負了鳳凰,可他同樣深愛著清荷,他怎能允許鳳凰就此害死流光。
他百般阻撓,卻不想終究還是輸給了她的毒辣,就連他自己也著了她的道……
他如此謹慎,竟被她變做的清荷模樣迷惑,那一夜極盡**讓他仿若重溫凡間的溫馨,萬萬沒想到她竟以身下毒……
他將流光帶回天界,她自薦照顧流光的衣食起居。他以為她對清荷的逝去有了愧疚一心想要彌補。卻不想她人前表現的格外溫柔,人後卻極盡苛責,讓年僅五歲的流光跪在赤水寒潭整整五年!
他將自己大部分功力傳給流光才保住流光的雙腿……他自己卻因毒氣攻心,只得苟延殘喘的活著。
更讓他不能容忍的是他對清荷的思念,時間越久越是無法釋懷!
直到千年前,雪傾城的出現打亂了這一切,想不到她竟再次設計,害得三界因為擎蒼與流光爭奪雪傾城引起一場打亂!
為了三界眾生和雪傾城的性命,他不得已貶了流光去冥界做了冥王,但她仍舊對雪傾城的存在耿耿于懷……最後逼得雪傾城躍入忘川河,他的兩個愛子一個被關入溟淵,這個為了求得雪傾城的轉世,承諾呆在冥界不參與仙凡之事,苦等一千年換的她轉世來到玄天大陸……
當初那個善解人意、待人寬厚的女子去哪了?他不停地問自己,最後讀懂了她眼底的恨意!
一切,皆因自己而起……
如今擎蒼執著與雪傾城的再次離去意欲向天庭開戰,不論成功與否,于三界蒼生都是一場空前絕後的災難……仙凡之亂的後果……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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