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曜日後……
看著寒潭半空雖然恢復原樣卻仍然昏迷不醒的慕容流光,沐清塵有些不解,照理他在四日前就該醒來來,現在都七日了,他怎的還是如此?
手袖一揮,慕容流光緩緩落地。靜靜的看了他一眼,突然一愣,「居然只有三魂六魄?」
「墨陽,去將他的另一魄帶回來!記住。要快!」若是今日太陽落山之前,他還在沉睡,那麼他便只能永世這樣下去了!
「是,真君!」一個飛身上了雲端。雙手輕輕在面上一掃,目光陡然一變,仔仔細細在下方尋找著。
看到站在浴血教屋頂的男子,眼底一抹亮光閃過,身子一動向著浴血教而去……
月無痕看著向著自己而來的男子一愣,手臂一動,一只玉笛出現在手中放置唇邊正要功,墨陽急忙制止,「浴血教主等等!」
緩緩的在他面前落下,「我是來為你指點迷津的,讓你知道前因後果,讓你明白你究竟是誰!」
月無痕一愣,「我,該相信你嗎?」他的確一直在尋找真相,沒有人能給他答案!
墨陽嗤笑一聲,「你必須信我,因為,你沒有選擇!」指尖一動,月無痕的身影便直直進了他的袖口,轉身向著南海而去……
「真君。」慕容流光陡然出現在沐清塵面前。
「嗯,」輕應一聲,沐清塵指尖一抹光芒向著月無痕而去。
躺在地上的月無痕緩緩的睜開眼楮,「唔……」慢慢的站起,見到自己莫名出現在此處,一愣。這里全鋪著竹,一層又一層,分不出枝竹、枝干和枝葉,連房子、小徑和小橋流水都看不到,仿佛全被竹的海洋淹沒了。一陣風吹過的時候。竹海上涌著暗浪,一浪推著一浪,一直涌到很遠,很難知道那一片女敕紫色和墨紫色的竹海有多深。只是看竹浪的起伏和它的氣勢,如此深沉。
「這……是什麼地方?你們抓了本座想做什麼?」
沐清塵這才將目光轉向月無痕,「浴血教主?本君只是將你一直苦苦尋找的答案告訴你!孤獨了二十多年,你的固執當真與他不相上下!」
月無痕一愣,「你又如何知道本座在尋找什麼?」
沐清塵一笑,「你想知道你是誰,還有尋找雪傾城,本君說的對?」
手袖一揮,慕容流光的身體漸漸來到月無痕面前,「認得他嗎?」
月無痕看著眼前熟睡過去的男子。一愣,「他……他,我……」
沐清塵一笑,「奇怪嗎?他就是你,或者說。你根本就他思念雪傾城的產物!我這樣解釋,你明白嗎?」
月無痕後退幾步,「雪傾城?」
沐清塵點頭,「你還記得她嗎?」
月無痕搖頭,「不曾記得,不知您找我來所謂何事?」
「要你回歸本體,冥王歸位!更是為你解決困擾二十幾年的疑難!」
月無痕抬頭。「你憑什麼以為我會照做?」
沐清塵一笑,「你沒有選擇!第一,你若不按本君所說的做,那麼,困擾你二十幾年的夢魘會一直伴隨著你!第二,他若是一直這樣沉睡下去。你要不了多久也會如此!本君不是問你,而是要求你必須這樣去做!」若不是魂體歸位需要他的同意,他何必如此與他廢話?
他答應雪晴柔救活慕容流光,如此費心讓他蘇醒已然是多管閑事了!
「本君最後問你一次,應。還是不應?」
月無痕見著他的語氣,也有些怒了,想他堂堂浴血教主,之前在那女人的祭司府本就飽受屈辱,好不容易擺月兌,現下他們還要如此無禮?
有些厭惡的揮袖,「恕不奉陪!」漠然轉身,向著前方而去。
沐清塵怒了,「很好!從來還沒有人敢忤逆本君,你是第一個!」手輕輕一揮,月無痕的身子直直向著後方而來。
「不論讓你回歸本體有何後果,本君都決定完成它!因為本君真的很不想再看到你!」指尖一動,月無痕掙扎著向著慕容流光而去……
「啊……」月無痕一聲大叫,紫竹林地動山搖。讓沐清塵狠狠地將他丟了出去,「真是聒噪!」
「墨陽,去,將他送回浴血教!」煩躁的擺擺手。向著紫竹林的深處而去……
墨陽有些無奈,‘什麼累活都讓他干!’憤憤不平的憑空提起慕容流光向著人間而去。
看了眼浴血宮,不聲不響的將他扔了下去!
玲瓏山。
傾城霍地睜開雙眸,‘方才的那聲慘叫,若她沒有听錯,定是屬于流光的!不會有錯,那一定是他!流光回來了!’
有些欣喜的起身,用力拉開房門,看著天邊的彎月,兩行清淚劃過眼眶,「流光,那……是你嗎?你一定還活著對不對?」
另一邊得門霍然打開,慕容紫殤走了出來,「城兒,怎麼了?」一邊穿著長袍一邊走了過來,看著她在撫著雙眸有些無奈,「哭了?」
雪傾城一笑,「沒有,沙子迷了眼!」想起方才的聲慘叫,傾城突然抓住慕容紫殤的手腕,「紫殤,我听到了!那個聲音是他!一定是他,是流光!是流光啊!」
慕容紫殤有些無奈,「城兒,現在流光生死不明,你日有所思才會如此,乖,回去睡吧!天色還早!」
見他不信,傾城有些苦澀的點頭,「好。」
「咳、咳、咳……」壓抑的咳嗽從慕容紫殤唇邊溢出,傾城抬眸,眼底滿是擔憂,輕輕拍著他的脊背,「還好嗎?傷的那樣重,為何還要出來呢?」
慢慢的將他扶進屋內,「睡一會兒吧,天亮之後我為你采些草藥回來!」隨即慢慢的向著門外走去。
「城兒,」慕容紫殤突然叫住了她,「你……謝謝你!」
傾城一笑,「說什麼傻話呢?」緩緩的將門帶上,向著自己的屋子而去。
看著床榻上熟睡的三個孩子,傾城驀地蹲在地上。無聲的啜泣起來,‘流光,我要撐不住了!你快點回來吧!」
人間,浴血教。
手忙腳亂的將月無痕抬回寢宮。這樣的月無痕。這樣的病情,即便是身為神醫的月無殤夜依舊手足無措!
只不過短短兩個時辰,教主怎麼變成了這副模樣,沒有一絲不妥,卻怎樣都叫不醒?
「無殤神醫,教主現在情況究竟如何?」
月無殤緩緩起身,「一時之間我也一籌莫展,我需要好好研習一翻,你們,都下去吧!」
手再一次搭上了月無痕的手腕。越詭異的脈相讓月無殤一籌莫展!有些煩燥的起身,向著屋外而去……
他沒有料到的是,他剛剛起身離開的慕容流光便睜開了眼楮,慢慢的巡視四周,一片陌生的環境映入眼簾。輕輕坐起,「我是誰?這……是哪里?」
用力的想要記起一切,卻是徒勞,閉了閉眼,一個女子的面容從腦海一閃而過……
用力的按了按太陽穴,緩緩的起身,向著門外而去。靜靜的看著天邊的彎月。「我,究竟是誰?」
月無殤喜滋滋的從一邊走了過來,看著站在門口的月無痕一愣,「大哥,你醒了?方才究竟生何事?」輕輕的扶著他向著屋內走去,「方才我還擔心你無法醒轉。剛剛想到一法子,卻不想你已然醒了!」
慕容流光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男子,任由他扶著自己坐下,緩緩的問道,「你。是誰?我,又是誰?」
月無殤原本正在倒茶得收一松,茶壺踫的一聲落在地上,「大哥,你……你在說什麼?」
「我,是誰?」
月無痕一驚,「大哥,你這是怎麼了?」抓過他的手腕細細的探著,‘與以往一般,並無不妥,那他究竟是怎麼了?’
一個月後……
月無殤無奈的確診,‘他的大哥再一次失憶了!若幾年前他陡然消失,後又出現一樣,再一次失憶了!’
他試過許多的法子,卻都無法恢復,只得無奈的任由他這樣下去。
「她,真的是我的娘子?」靜靜的看著卷軸中的女子,覺得熟悉萬分。
月無殤點頭,「是啊!不過大哥,除了與我相處,其他時候,你要自稱本座!因為你是堂堂浴血教的教主!」
慕容流光點頭,「嗯。」淡淡的抬眸看了他一眼,「你說本座有個兒子是怎麼回事?為何不將他找回來?還有,這女子既然是本座的夫人,何以不在浴血教?」
月無殤一陣頭痛,「大哥,您與嫂夫人之間的事無殤也不甚清楚,所以給不了您答案!」隨口說道,「這女人耐不住寂寞,移情別戀了!」
慕容流光一愣,眼底一抹冷光閃過,狠狠地撕碎了面前的畫像,「賤婦,本座還沒死,她居然敢偷漢子?真是找死!」
緩緩站起,氣勢陡然一變,「來人!」將另一卷畫像扔給來人,「立即吩咐教眾,七曜日內,給本座將畫中的女子抓回來!記住,要活的!還有,將本座的孩子也一並帶回來!」
月無殤模了模鼻子,‘嫂夫人,對不起了!為了讓大哥盡快恢復記憶,只好委屈你走一趟了!’只是他有些不解,那日大哥究竟經歷過什麼?失去記憶還罷了,整個人與之前完全不同!
有時氣勢一變,竟然讓他有忍不住下拜的欲/望,隨即滿臉黑線,難道他被教眾同化了?
月無殤不知道的是,眼前之人雖然與他大哥一般無二,卻早已不是他的大哥,而是冥界至尊,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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