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君笑備好了飯菜,將熬好的湯藥遞給了我,待喝過藥吃過飯後,他收拾了碗筷便同我告辭去了書院。『**言*情**』
我尋思著就這麼待在屋內,躺在床上實在無趣的緊,況且是剛醒沒多久,也沒什麼睡意,便模索著往房門方向走去,可還未邁出門檻,迎頭就撞上了一人,這太突然了,一個沒注意我便跌坐在地,心內止不住感嘆,瞎了眼看不見東西實在不好,我得再熟悉熟悉,免得往後總是往地上跌可不像話。
「哎呀,子卿,你怎麼出來了?對不住對不住,我跑得太匆急了,也沒見著你出來就……」君笑忙道著歉,伸手拉起了我,不自在的干咳幾聲後又直問著哪兒傷著沒,這讓我倍感無語,試問,就這麼一跌,我能傷到哪兒?
「沒事兒,君笑可是落下了什麼東西?」我道。他跑得這般匆急,連方才說話都帶了點喘息,該是忘了什麼吧。
君笑說︰「我左思右想還是覺得留你一人在家中不妥,子卿,同我一道去學堂吧?」
我楞了片刻︰「呃……這,不妥吧?」
「沒什麼的,在學堂也方便我照顧你,走吧。」君笑伸手拉住我的胳膊,往前一帶,我反應未及,被他這一拉,腳又在門檻處,便直直往前倒去,「誒,當心。」
這直直一倒便倒在了站在我身前的君笑的懷里,他那帶著點點清香的氣味漸漸入我鼻翼,身上溫溫熱熱的,在加上那拂過我耳畔的話語帶來的微癢,倒弄得自己的老臉不自覺的紅了又紅。
一路被他小心翼翼的扶著,就算前方有顆小石子他都會告訴我,生怕我摔倒了,頭頂漸漸有了陽光照射的炎熱,耳畔不時想起行人的腳步聲話語聲和小販的吆喝聲,想必是大街上的吧,才會如此熱鬧,不過啊,我還真有些擔憂,依這速度君笑去學堂會不會去遲了。
「君笑,」我喚著他,听他輕嗯了聲,我又道,「你,不怕去遲了麼?」
「哦,也便是遲了一小會兒功夫,沒事的,」君笑輕了笑了兩聲,這一不注意我便被行人給撞著了,他一聲驚呼,堪堪接著我下倒的身,「當心!」
「娘的,」身前有人罵了聲娘,听那聲音,大致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沒見著本少爺正趕路呢嗎?你沒長眼楮啊,居然敢撞本少爺,活得不耐煩了啊!」估模著這便是撞我的那人。
我皺了皺眉,先前說話的時候我還故意停住了步子,便是怕撞了人,這分明是他先撞上來的。
君笑的話語有些溫怒,「沒長眼楮的人是你吧。」
那人顯然也怒了︰「你說誰沒長眼楮?!」
君笑嗤笑一聲,「?也不曉得是誰跟逃犯似的,低著頭就跑,也不知道看看前方,這沒長眼楮的人還能有誰??」
「你!好小子,找死是吧?!」說著,也不顧眾人的說道,輪起拳頭徑直向君笑揮了去。
挺猛的拳頭擦出了風聲,當真不知就為了這事會鬧出現下局面,我又蹙起了眉梢,憑著感覺還是接住了,使了些力直讓那人疼得直叫,扔了那手我方才說,「君笑,我們走吧,趕去學堂要緊,不必要為了這種人浪費時間。」
君笑應了聲,朝著那人輕哼了聲便又扶著我走了,旁處圍觀的人也一哄而散。
隨著君笑去了學堂,屋內傳來朗朗讀書聲,果然還是遲了,我皺了皺眉,君笑卻只一笑,將我扶進了一間較為靜的房內,讓我便在這處歇著,他去去就來,我點頭應著,听著他輕嗯一聲,同著腳步聲漸行漸遠。
我坐在桌旁,模索著桌上有壺溫熱的茶,拿起來擺放在桌旁的茶杯,為自己斟了杯茶,撥了按浮葉就這麼淡淡的抿著,茶入口的一瞬,我吃了一驚,這茶清淡中含著香甜,入月復更是清香怡人,這……不就是我在王府中常喝的茶麼?呵,倒是沒想到這小學堂上也能見著這種茶葉,思至此,我笑了笑,不禁又抿了口。
鳥兒叫聲入耳,那聲音很是歡快,合著從屋外傳來的朗朗讀書聲,听起來倒是別有一番風味,想想兒時在學堂時,那教書的太傅甚是有意思,每念一段就搖晃著一顆腦袋,而且那讀書聲悠長,直听得我想睡過去,所以說我還是喜歡習武練劍,那些個琴棋書畫我是一竅不通,也不想通。
如此想想,我不禁勾起了唇,君笑若像太傅那般,念個書搖頭晃腦的,也一定很有意思。
就在這時,門‘吱呀’一聲開了,來人腳步聲很輕,慢慢渡步前來,也不見得說話聲,我疑惑了,「君笑?是你麼?」
若是,我倒是不明白了,他方才出去沒多久,怎的就麼快便回來了呢,若不是,那這人又是誰?
「小女子名喚若蘭,是先生讓我來照顧你的。」女子的聲音很是輕柔,有些許膽小的感覺,听聲音,也就十五六的樣子,該是閨閣待嫁了。
我勾了勾,盡量放緩了語氣,「這樣啊,坐吧。」
若蘭低低應了聲,坐在了桌子一方離我甚遠的位置,我一笑,喝了口茶便听她小聲的問︰「不知公子可否告訴小女子名諱?」
「這……」喝茶了動作頓了頓,我道,「你喚我子卿就好。」
「那個……」她小聲說著,那聲音小極了,不仔細听倒是听不清她說了些什麼,也該是慶幸,我的耳力還是極好的。
「何事?」
「若蘭能不能稱呼公子為子卿哥哥?」她的聲音里有些膽怯,又帶了點期翼。
「呃……隨意。」
話音剛落,就听得若蘭歡歡喜喜的喚我子卿哥哥,這听得我不自在的輕咳了咳,又喝了口茶。
听若蘭說了些話,我方才知道,她原來是這書院院長的女兒,因為書院的規矩不得收女子,所以她便沒事兒便來書院走走,要麼在一處安靜的地方听教書先生講話,自己也能記記學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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