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好死,,
「混帳!你說什麼呢!」我怒了,她竟然敢這般侮辱思然,讓我恨不得殺了她,讓她永遠說不了話。
宇文靈雲紅了眼眶,竟是要哭的架勢,聲音更是帶了些哽咽,雖然,這並非我本意︰「我知道!至他死後你一直都未曾忘得了他,我知道你的所有所有,我也知道我永遠比不過他,他為你付出了所有我也可以啊!可是你為什麼不能像對待你原先的王妃那般對待我呢?雖然抵不過對鳳祀珃的分毫,可我只求你能像對那女子一般對我就好了,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冷淡!」
她說得歇斯底里,我听得蹙了眉頭,,
原先的王妃是被逼著娶,失去思然我瘋過,滿天下的找過他,最後找不到了,我便墮落了下去,似乎認命了吧,又似乎真的怕了這所有,我便嘗試著忘了思然,所以我將清衡當做了思然,可是我知道,他不是思然,他不會像思然那樣滿心滿意的都是我,他有喜歡的人了,是為兒時定了親的姑娘,也就是那位看著似無多大年歲實際卻和清衡差不多年歲的女子,因為我的緣故,也因為鳳吟的緣故,鳳吟他不忍心看我這般模樣,就讓清衡配合著我的胡鬧,就讓他由著我把他當做另一個人,讓我為所欲為,唉,說來啊,清衡如此,當真怪我,也是因為我,耽誤了清衡的婚事不說還擾了他的婚事,應為我啊,耽誤了清蓮的大好芳華,拆散了了本該在一起的一對兒佳人。
不過,,
「我放不下他,你本是知道的,又何須執著呢?你所要的,我不能違心的給了你,那便更對不住你了。」我說著心內說想,宇文靈雲一听,不但沒好轉反而更加猙獰了一張漂亮臉蛋。
我扶著額,又張了張嘴,還未來得及再開口說些什麼,就見她握著一方手帕的手握得青筋有些微凸,指節泛白,一口皓齒緊咬著,我似乎隱隱約約的听到了些雙齒相撞的‘咯咯’聲,我還正想著她這般模樣是不是想上來打我兩拳,正琢磨著打就打吧,她能消了氣就好,畢竟這于情于理都是我虧欠了她,而後就知我想錯了,,
她轉過了身,背對著我,猙獰著面孔抬腳就這麼踢向了她身前思然墳頭的墓碑和那堆黃土,越踢越是凶狠。
我看見了什麼,往昔那一幕又回到了眼前,我呆然站著,有些動彈不得,她所狠力踢打著的便是思然,血,到處都是血,思然側身挨著的那顆杏樹樹身都被染紅了,看不見樹干原本的顏色,他還是在笑,眼里滿滿的是那種溫和的慶幸,慶幸什麼?慶幸受傷的是他不是我麼?為什麼啊!
我所要傾盡一生護住的人,竟然在護我,竟然……
眼前所見的幻像回歸了現實,思然消失無蹤,那瘋狂的女人還在那里踢打著,似乎想把那石碑踢壞,那土堆踢開,再將墳里的人一把揪出來,狠狠的揍上一頓!
眼眸就那麼緊縮著,似乎她所打的不是思然的墳,而是我自己,似乎,那疼痛遠遠在這之上,心被揪住了,越收越緊,越來越疼,疼得自己不知道如何呼吸,讓自己在也移不開眼了。
還未再想些什麼,我已經伸出手去,將那女子狠狠的拽倒地面上,她從猙獰中恢復原樣,滿臉的錯愕。
「滾。」我深吸了口氣,壓抑心內的火氣,讓自己說話看起來鎮定些,自然些,也讓自己忍住轉身進屋里去取佩劍的沖動。
「鳳子卿!我是你的妃啊!他什麼都不是!他只是一個死人而已!!他和你成過親麼?沒有!別忘了他死了他死了!你醒醒吧!我才是會一輩子陪在你身邊的人啊。」語後的聲音有些悲嗆,不過還是听得我冷凌了目光,唇角上揚起來,嗤笑出聲。
呵,公主啊,你沒親眼見過,又怎知我同他並未成親呢?
望向思然的墳墓時我眼里帶著痴迷,深深的,難洗難褪,再將眼移向伏在地上那錯愕不減的宇文靈雲,又是一聲嗤笑,只是微揚起的唇降了下去,眼里的情緒莫名,心內的思緒難抑。
走向思然墳出單膝跪了地,伸出手去揉了揉那碑上被踢出的印子,怎麼輕撫也撫不平,我蹙了眉頭,轉過頭去又看著那一動不動的女子,想是還未從錯愕中回神,這霸道無禮的蠻橫女人。
「呵,就你這模樣還是什麼皇室之人呢,皇室做派?這簡直就連山野婦人都比不得,至少她們都比你這所謂的公主知書達理的多!」
听了這話,她的臉從錯愕轉成了扭曲,正想說什麼,我卻沒留絲毫空隙,又開口說道︰「你要是覺得煩悶不妥了,王府大門隨時為你開著,好走不送!切莫傳出去我湘王府上有這麼個蠻橫無禮的王妃,笑掉人的大牙不說還丟了我王府的顏面!」
這樣,應該能氣走了吧,也不怪我要將這往後爛攤子丟給鳳吟,只是這女子太討厭了,本王實在消受不起,更是留不得,若她來了興致,再在思然墓碑上踢上一踢,我可不敢保證我會回屋取了劍來將她刺穿,或者省了那不必要的距離,直接伸手掐斷了那節白皙的脖子也說不定呢。
「子卿……你說什麼呢?」她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服上沾上的灰塵,睜著看似無辜的大眼,佯裝著天真無知。
我又撫了撫那墓碑,還是未有撫平,看向她時笑了兩笑,啟了唇,輕飄飄的說著一個字︰「滾。」
她忽的瞪大了雙眼,晶瑩的淚就那麼落了下來,或許是剛剛吹過的風的緣故吧,轉身間,那一滴冰涼落在了我的臉上,我蹙了眉頭,抬手擦去。
思然,你看,她終于走了,往後再也沒有人能打擾你了,方才是我的不對,沒能及時的將那瘋子拉開,你想怎麼罰我都成,只求你別氣了。
微風吹著,貼上臉頰冰涼冰涼的,風吹得不多的杏樹葉沙沙作響,幾片枯葉搖搖晃晃的墜下,添了幾分寂寥,那葉落上了思然的孤墳,我抬袖為他拂了去,微微的風吹過臉頰貼上耳畔,似乎是思然用著那一貫溫文的聲音在說,,
「好。」
思然……
日子就這麼過著,不過我不得不佩服那公主,我那般厲言激她,她竟然沒往心里去,第二天還是笑面相迎的挽了我的胳膊,乖巧的喚著本王,好似昨日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看得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之余還連連稱奇。
佩服佩服,這般強悍的忍耐力另本王實在佩服得五體投地,昨日那話要換做是別的女子,早拿了行李跑了,沒準還能給我兩巴掌,像她這種沒事人一樣的人,我還真是頭一回見著。
唉,不過麻煩了,那般言語她都能听而不聞,就這麼擱府內不走了,一想著後院或許她還會去,或許稱我有時不在府上偷偷去挖了思然的墳也說不定,這想得我一陣後怕,可這麼一幅乖巧模樣,我這一時半會兒的也想不到什麼辦法趕走她,貿然趕走,止不準母親會怎麼念叨我呢,或許會去請了家法也說不定呢。
雖然兒時的家法已經成了家常便飯,擱三岔五的來一回,可現今不同往日,自不能同兒時對比,何況本王也不想受那皮肉之苦。
如此想著,也就由著她去了,她愛如何便如何,只要不觸了我的底線,不踫思然分毫,她想如何都且隨她,我也懶得過問了,畢竟自找煩悶這事當真不是自己所喜好的。
有時,會同鳳吟在府上閑坐著閑聊,尷尬之余鳳吟那雙丹鳳的眼總是會看像思然的墳,他也不說什麼,只是呆呆的看著,眼眸里雖流轉著一抹出神黯然的光暈,但我還真猜不出來他在想什麼。
偶爾,鳳吟會向往常一般,同我說笑噠趣,他說︰「皇叔,近些日子美人在懷,過得可還歡心?」
接著,我會哀哀淒淒的一嘆,若是手中有茶,總會抿上一口︰「皇上別說了,臣這日子過得啊,只盼著早死早超生吶。」
他總會挑挑眉,眯一眯丹鳳的眼︰「皇叔所言為何?」
我擱了茶杯,又是一嘆,頗有老者之範,「皇上您還不知道麼,都說臣喜歡的是男人啊男人,可不是芊芊細腰盈盈一握就能斷的女子,讓我整日對著個女子,可不苦了我就麼?」
我說的也是實話,先不論喜歡女子與否,就先前同她大吵,她弄壞了思然的墓碑那茬這幾日功夫我可是忘不了的。
鳳吟一笑,眯了眯眼,又打趣著︰「如此,還真是苦了皇叔了,要麼佷兒這就去貼個告示廣招國內的俊美男子如何,已解先前無禮如何?」
一口清茶,害得我顯些迎著對面噴了出來,而我對面坐著的,自然是笑意不改的鳳吟。
我忙抬袖,欲擦拭去唇上掛著的茶水,不料被鳳吟捷足先登了一步,就著那金黃到晃眼的龍袍就為同擦起了嘴角,弄得本王先是一楞,似乎想到了什麼不該想的,而後好不自在,弄得老臉紅了個透,眼不知該看哪兒了,這若是喝茶吧,怕又被鳳吟的話驚住,咳了嗓子不說還失了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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