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請入贅 七十七 番外 續

作者 ︰ 桐倚

床上的人一動不動,就那麼乖乖的躺在床上,這不像他的師父,不像平素那般強硬冷酷,這讓他很不習慣。『**言*情**』

慕容幸撇撇嘴,又說︰「喂師父,你到底醒不醒?你不是很喜歡追著我麼?天涯海角的追,我躲哪你都能找到,若我現在就跑了,你是不是會起來追我,直把我追到為止?我看啊,我要是跑了你準會來追我,那我現在就走了啊∼」

他不明白,明明一個魔教的教主,如何打都打不死的人怎麼會說不起就不起呢,明明平時連武個劍都讓他在一旁看著的,明明少了他慕容幸就不行的人,到底是哪來的耐心一直閉著雙眼不看他的。

慕容幸轉過了身,往木門前走了幾步︰「喂師父,我真走了啊,你要是再不起來,我跑沒了,到時候你找不到我可別哭啊,好吧,你是打死都不會哭的。」頓住了步子轉過了身,眼里止不住的失望。

嘆了口氣,干笑兩聲又坐回了床邊。

「喂……師父,你這架勢不會是想讓我來找你吧?不會真得來吧?那我要是去找你了找不到你可怎麼辦?」

我要是死了,你醒了,又該怎麼辦……

「師父,其實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憋得我太難受了,所以我說了啊。」

沉默回答了慕容幸,而慕容幸也只當寒棄是默許了,畢竟他的師父多半不喜歡說話,只是喜歡用那雙深沉且能凍死人的眼來看他,不過每每他都能猜出他想讓自己閉嘴或者說下去的意思,只是現在不能了,對不上他的眼,饒是他慕容幸也猜不著他想說什麼。

「師父,先前你說過,你知道我喜歡大哥是怎麼回事兒?不是我一直都在說我喜歡的是鳳吟麼?莫非我表現的很明顯?還是師父你能讀人心?」咂咂嘴,慕容幸揚了揚眉接著道,「偷偷讀人心是不好的,不過師父你應該不會的吧?要是會的話,先前知道我喜歡的是大哥就該放棄的,而你又硬要學我的那招死纏爛打,其實不怕告訴師父你,你那死纏爛打連我的五成都沒學到,不過精神值得贊許。」

「還有還有,你死纏爛打可是能嚇死人的!武功好,走路沒什麼聲兒,一不注意你站在人的身後了,嚇得我小心肝都能蹦上兩蹦的,你要再這麼嚇嚇去,沒準就算我喜歡你了,也不可能跟你在一塊兒了,」慕容幸嘿然一笑,頗為瑟,「不知道原因吧?我來告訴你!因為啊,止不準兒那時候我已經被你這飄忽不定的身影給嚇死了呢!」

「師父,其實你一定不會讀心,因為現在我喜歡你了你也不知道吧?」話語有些失落。『**言*情**』

「算了算了,這些時候我總算是如了你的願了,不過你要是再不起來我就生氣了!立馬就走!」言未罷,慕容幸便起了身,那架勢是真的有些氣憤的要走了,因此也忽略了那微動的手指。

「再跑……我便殺了你!幸。」清冷的聲音入得耳內,雖久未言語帶了些沙啞,但那感覺不變,還是同往常一樣,猶如寒冰刺骨,但于慕容幸來說卻覺得這殺機四起的話語聲同那三月和風有過之而無不及,溫暖的緊。

冷不丁被一只略微消瘦的手從身後死死捏住了脖子,這讓慕容幸又驚又喜,驚的是身後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喜的是他守了這麼久的人終于醒了,兩種絲緒充斥腦海,以至于讓慕容幸完全拋卻了現下應該存在的危機感。

「師父!」慕容幸反應過來,轉過身便一把抱住寒棄,直恨不得將人揉進懷里,「師父啊!你總算是醒了!可擔心死我了!」

「嗯。」輕輕一嗯間,慕容幸覺得那人似乎在笑,可對上那一如既往不帶任何情感黑沉的眼時,就覺得方才的想法一定是錯覺。

「師父……那什麼……呵呵呵……剛才的話你都听到了麼?」慕容幸撓著頭,干笑著,一副傻樣。

「嗯。」

一聲嗯,讓慕容幸垮下了笑臉,撇了撇嘴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雖然平時的他是一副小流氓的模樣,可這讓人雞皮疙瘩掉一地的話,他還真沒說過。

「那……師父,你的意思是听到了,那麼我剛剛說了些什麼你都听清了吧?」

寒棄又嗯了一聲,慕容幸又說︰「那你說說我剛才都問了些什麼吧?師父你怎麼知道我喜歡上大哥了?你又是何時知道的?難道我真的表現的有這麼明顯麼?明明我一直黏著鳳吟的!」

慕容幸恢復了他的本性,一聒噪起來就沒完沒了的,直像只在寒棄耳邊翁翁直吵的小蒼蠅,實在惱人的很吶,有時寒棄都免不了會問自己,那時他到底是怎麼看上慕容幸的,或者說到底看上了慕容幸的哪一點呢,才會這樣死心踏地的追他天涯海角,才會為了他的安危連命都顧不得了。

事實證明,他是絕對不會看上慕容幸聒噪這一點。

「閉嘴!」寒棄冷聲開口,明明是除春風天氣了,這屋子里就像放了塊大冰塊似的,慕容幸打了個寒顫,自覺閉上了嘴,睜著雙圓溜溜的大眼,乎閃乎閃的,定定的看著寒棄。

寒棄的唇往上揚了揚,本就姣好的面容伴上這笑更美了,似天人,非是凡夫俗子能比得的,自然,在慕容幸心內還是他早前就喜歡上的大好看些。

「猜你喜歡上的。」

淡淡的一句話,定定的傳入了慕容幸的耳里,這讓他一口老血卡在喉頭,不上不下的,難受的緊。

「唉呀呀∼沒想到我師父居然也有這比女子還靈驗的直覺啊,佩服佩服。」慕容幸高挑了聲,一幅小流氓的模樣,寒棄皺了皺眉,卻是不以為意。

人人都說女子方才有這麼獨一無二的直覺,可現下他倒不覺得盡然,誰說只有女子才會,他的師父的直覺可不比女子差啊,至少于下來說。

「你在吃醋。」寒棄涼涼的開口道。

吃醋麼?呃……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兒。

「幸,我改變主意了,你若想走,現在,我是不會攔你的。」寒棄說,久未說話的嗓子出的音沙啞無比,而今說了這麼多嗓子也早該缺水了,慕容幸還未回神,只是貼心的遞了杯茶水過去,讓直咳嗽的寒棄潤潤喉再說話。

「什麼?」回過神後,慕容幸震驚了,瞪大了眼似是想要看進身前人的眼眸深處,看清他所想,再挖出他的秘密,「師父你說什麼呢?!」

寒棄不言,僵持良久,慕容幸才說︰「我不走,照顧了師父你這麼久,可不是白照顧的。」

寒棄︰「……」

慕容幸︰「無論如何我也不走,你趕我也不走!」

寒棄還是沒說話,慕容幸這才又道︰「師父師父,好師傅,讓我留下來吧。」

「……我什麼也沒說。」

寒棄這番話讓慕容幸也不由得楞住了,接著便是止不住的歡喜,寒棄這話是同意了,他再也不會趕走自己了,真是太好了!

……

此後,他倆的日子過得平淡悠然,不過日子久了,慕容幸居然敢無視了他這師傅,背著他偷偷的做些什麼,這一想法讓寒棄很是氣憤。

幾日後,城中傳來了惡耗,說是朝中的大臣,便是那位殺了大奸臣湘王為民除害的那位國師,不幸去了世,市井有人說,這國師啊,是被人殺了的,估計還是湘王的余黨,又有人說,這國師啊,是自殺的,其中緣由就不得而知了,不過這些說法到底誰對誰錯,又有幾人知曉呢?怕是知曉的人也只有當事人了。

看著听了這一消息高興得合不攏嘴的慕容幸,寒棄皺了眉頭,雖然寒棄知道,這鳳子卿是那國師殺害的,而這國師就等同于慕容幸的仇人,殺了他的人,怕是他的幸沒錯了,不過還是讓慕容幸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清楚了才罷休。

「其實師父,你想錯了,真的,我是想殺他為大哥報仇的,可是後面我沒下手,大哥原來對他這麼好,就算是被殺了也沒恨過,我要是真的下了手,大哥怕是做鬼都不會放過我了,我啊,那個時候只是將劍扔到了地上,讓他憑心而論到底對不對得起大哥而已,真的僅此而已了師父,你得相信我啊。」慕容幸眨巴眨巴一雙大眼,頗為委屈的看著寒棄,寒棄不言,心內倒是有了答案,因為慕容幸至那後就再不會對自己撒謊了。

事情如何,又有幾人知曉?顧清衡真的是自殺了麼?又是為何呢?

原來啊,事情是這樣的,那日慕容幸丟下那劍,說了句讓他憑心而論的話便憤憤然離開了,只留下站在原地的顧清衡和那把躺在地上的劍,他只是呆呆的站在那兒,也不知他接下來玩做什麼,忽然這時,屋內響起了重物摔地的聲音,悶悶的,直擊人心的沉重。

似乎想到了什麼,他慌慌張張的跑進了屋內,床下趟了個女子,是清蓮,那身子消瘦的快不見人形了,顧清痕喚了幾聲,不見人回答又顫微微的靠近,伸出手去探了探清蓮的鼻息,瞳孔猛的一縮,隨後,他將清蓮輕放在床上,如同她只是睡著了一般,只是蓋好了被子便出了門,拾起那把長劍滿是悲涼的大笑著。

「今生,我負了兩人,一人愛我至深,我卻只是對她抱有兄妹之情,一人我愛至深,卻不能長相守,我知他心內有很多人,也無法說些什麼,最終我殺了他,冤孽啊……」緊接著悲涼一笑,劍光一閃便從此歸入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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