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遲到了的蕭世讓出聲打破了有些詭異的沉默,他只說了四個字,有病,欠操。
有人咳嗽有人打哈哈,也有顧優的某位朋友,一個長了雙桃花眼的男人沖著空氣說話︰「嘖,刀法和槍法一樣好,教教我唄。」
然後一杯啤酒澆在了他頭上,他嘴里喊著次奧回頭,一看是臉色和他的襯衫一樣黑的範冬離,那個奧字就沒能吐得太清楚,範冬離也有一雙極具標志性的桃花眼,桃花眼和他對視就仿佛在和自己對視,那種感覺特別詭異,尤其是範冬離現在明顯心情不好,他不想一言不合打起來破壞氣氛。
桃花眼暗想範冬離莫不是被喬明明上身了吧,這麼直接粗暴一點面子都不給。
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他們那幫人實在囂張,這方面鄢凜都比不上他們,起碼他就沒見過鄢凜眾目睽睽之下給人沒臉,不過他們四個關系倒是真好,跟葫蘆串似的,就沒怎麼見過他們某個人單獨行動。
這個想法剛在腦海里過了一遍,突然那邊八風不動沒事人似的打著牌的幾人出唏噓聲,然後就是鄢凜淡定的聲音︰「我胡了。」
他們都覺得該向鄢凜學習這種精神,明明自己「好兄弟」差點劈了自己情人,他倒是一點不覺得有什麼,不過也以理解,誰要是先被一對牛掰的姐妹爭來爭去差點把命給爭沒了,估計再踫上為情斗毆都能淡定,反正已經差不多在被爭奪中練就了金剛不壞之身,輕易的爭端再不能撼動半分。
于是就都該干嘛干嘛了,不過那邊的情況實在奇怪,沒過幾分鐘他們又听到一聲︰「我胡了。」
等喝完一輪酒,再次听到,「對不起,我又胡了。」
有人噴了一口酒,眼見著鄢凜對家的一位青年才俊咬牙切齒地看著鄢凜下家的一位青年才俊,說︰「你丫喂牌喂上癮了是吧?」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他們的賭注很奇怪,反正贏家只有一個,輸的三個不用開錢,月兌衣服。
生氣的人又說︰「你一個人月兌,月兌光了事。」
現在這種天氣,有人穿外套有人不穿,踫巧他們那一桌只有鄢凜一個人穿了外套,也已經只剩他一個人衣衫整齊,不過大家身材都不錯,光著 也都頗為美觀,輸掉褲衩都沒什麼,反正這里一個女人都沒有,全是男的。
大男人嘛,怕什麼。
喂牌的人語氣雲淡風輕,「我只剩一條褲子了,幫不了你,你得自己月兌。」
于是周圍的人都見到了奇怪的一面,幾個大男人都扭捏了起來,不肯月兌。
誰會玩這麼無聊的牌啊,還不如一上來就群p呢,好歹直接,他們在心里吐槽,更無法理解的是鄢凜竟然也會同意玩幾把,不過他大概打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會是唯一的贏家。
鄢凜笑著翻篇,看上去像一點不介意被毀注,同意他們開了與他們身上從里到外的衣服等價的錢,拿在手里也是很厚的幾疊。其實應該還不止,他們出門基本不帶現金,就那麼幾疊還是差不多搜刮完全場的朋友們得來的。
然後散場,鄢凜拿著幾件襯衫和紅彤彤的票子朝顧優走去,「看我多懂事,這些都交給你。」
等著他有什麼驚人舉動的一群人瞬間orz.
站在顧優旁邊的蕭世讓嘴角抽搐,吃著時尚這碗飯的他拿過幾件衣服看了下,又遞還給顧優。
鄢凜沒再廢話,又去找自己朋友玩了,那個朋友不是別人,是宋繁。
蕭世讓目光不住地在顧優和宋繁之間打轉,指了指和宋繁並肩坐在河邊的鄢凜,說︰「他真是忙啊。」
顧優沒說話,垂著眼楮看手里的錢和衣服。
蕭世讓切了一聲,「有什麼好看的,幾疊酸菜一樣的錢,破衣服來給你當抹布都不夠格。」
他說這些的時候聲音並不小,于是立刻有人對他怒目而視。蕭世讓和那幾個打牌輸了的人都是老熟的了,他特別有氣勢地沖人吼︰「看什麼看,就你們打牌那樣兒,遲早得把老婆本都輸掉!」
蕭世讓嘴賤,他們基本都是顧優這邊的人,懶得同他計較。
雖然的確輸得有點面上無光,他們又似乎好像大概被鄢凜那邊的家伙們削了不止一次面子,但大家涵養都在,除了宋繁和範冬離這倆不按常理出牌的搞出了點意外,其他人之間都依然無比和諧,生意都已經談成好多筆,別提有多其融融了。
吃好喝好玩好就來談正事,蕭世讓和顧優都不例外,他壓低聲音問顧優︰「新城區即將開業的奢侈品一條街那邊,我看好多家裝潢風格都依稀仿佛非常眼熟,別告訴我都是你的。」
顧優說︰「八成以上都是我公司旗下的品牌。」
蕭世讓一直覺得顧優屬性為「掠奪」,尤其是在商場上,他他特別喜歡收購別人的品牌,曾經蕭世讓覺得他這是有病,後來才現人家那是高瞻遠矚,眼光精準地走了捷徑,許多只剩一口氣的品牌也都在他手里起死回生,重新煥出它們應有的光芒。
不過蕭世讓也知道他近期正親自籌劃一個新品牌,還有打算遷移總部的事,應該有點忙不過來吧,說不定今天就是最後的放松了,于是他舌忝著臉問︰「人家生日快到了,你能不能把我覬覦了很久的那個牌子送我?」
顧優說︰「我生日也快到了,你打算拿什麼送我?」
蕭世讓苦著臉,「我是窮人,你說你看得上我什麼,只要你說得出來,我二話不說就給你。你看我這麼乖,又不像剛剛和你家鄢凜玩牌的那幾個一樣想著‘勾引’他,你就不能獎勵獎勵我?」
顧優被逗笑了,不過明顯不是愉悅的笑,「勾引他的人多,但是有自知之明不勾引他的人也多,每個都像你這樣一個牌子獎勵出去,老子不得破產?」
蕭世讓看著顧優剛剛說話時手里被掰碎的一個盤子,忍不住抖了下,暗想自己真是智商又欠費了,干嘛去踫他逆鱗,只結結巴巴地說:「你……你別生氣,我就那麼一說,開玩笑的,玩笑。」
顧優吸了口氣,冷靜下來,「以給你經營,不過只有小半股權。」
蕭世讓快高興瘋了,天知道之前他死纏爛打過多少次顧優都沒同意,現在在星海城,在他和鄢凜已經搞到一起的時候,他結合天時地利人和,順便提出來竟然一下子就成了,簡直不能更聰明。
實在太興奮,于是他立刻放下手里的東西跑到一堆狗尾巴草里轉圈去了……
那邊鄢凜和宋繁說了幾句,找人把他送回了醫院。
他肯定是自己強行要跑出來的,至于是誰通風報信的,鄢凜根本不用想就知道。宋繁上車之前拉住了他的手,鄢凜抽回來,想了想還是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別做傻事,也別讓我擔心。」
宋繁那雙黑磁石一樣的眼楮盯著他看了很久,里面多種情緒一一劃過,最後停留在認真上,他只說︰「我愛你不會比任何人少。」
鄢凜又何嘗不知道,但有些事不能就是不能,他以稱得上是輕易地和顧優成了□□,但對宋繁,是不行的。
他對他的感情不足以讓他放下所有芥蒂,更不足以讓他同他一樣對待他,所以根本不會有開始。
宋繁在不在這里影響都不大,除了少數的那麼幾個人會有松了口氣的感覺,其他人都只是想,啊,病人還是提前走了,就該這樣嘛,拖著病體跑來和那位斗,那位會不好意思下狠手,他們也會不好意思看的。
鄢凜送走人,找到了站在一堆野花前不知道想什麼的範冬離,他心情以說是差,手里反復摩擦著一根沒有點燃的煙,眉宇間有戾氣。這個樣子的範冬離很少見,一般是真踫上了棘手的問題才會出現。
但沒等鄢凜開口,他反而先對他說︰「我明白你不輕易答應他的理由,卻弄不明白你和顧優攪合到一起的原因。」
鄢凜自己也說︰「是挺神奇的。」
這種明顯是搪塞的話讓範冬離皺眉,但也不會再細問,只拋出一個問題︰「為什麼我們青春期的時候都沒出現的問題,反而在快而立之年的時候出現了?」
這個問題鄢凜也無法回答他,于是兩個人沉默著。
突然他出一聲輕笑,問範冬離︰「你昨天打他**了?」
這個「他」是誰兩個人都知道,範冬離臉色頓時更差了,「小樣兒就是欠教訓。」
鄢凜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出了「哦」的一聲。
範冬離被這種眼神和語氣弄得有點惱羞成怒,「誰都知道我沒有明確的性取向。」潛台詞就是離奇般地想要把喬明明的**刷下兩塊肉來都是以理解的,沒有明確性取向嘛,時而想要女人時而想要男人嘛……
鄢凜點頭,「是,就你個性。」直接說自己是個一般人都討厭的雙不就好了,什麼沒有明確的性取向,還敢讓自己顯得再「特殊」一點嗎?
不等範冬離再說什麼,鄢凜轉身走了,他一離開喬明明就跑了過來,眼神刀子一樣咻咻地射向範冬離,「你跟凜兒說了什麼?說了什麼?」
好像他不說鄢凜就不會知道他丟臉的事兒似的,範冬離拿著手里一直沒抽的煙塞進了喬明明嘴里,被他呸呸地吐掉,然後沖上來咬他。
範冬離怎麼能讓他咬,于是兩個人「摟摟抱抱」地倒進了深深的草叢里。
當然,這是別人眼里看來,其實真正的情況還是挺激烈的,喬明明打得贏蕭世讓,但怎麼能打得贏範冬離,別人根本看不到他們在打架,只看到草這樣擺一下,那樣擺一下,還隨風飄蕩,野戰的現場不要太火熱。
顧優迎面走向鄢凜,兩人身高也很搭,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搭,接吻特別方便,但四片唇只是一觸即分,他說︰「玩累了,我們先回?」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爪籽小赤,bhufv,雙宜,寵物小精靈耿鬼,lsspp,太後射的雷233333333,挨個兒掐咪咪xdddd
秋風蕭瑟~吹啊吹啊吹~掉評啊掉評啊掉評233333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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