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麼?」鄢凜頓住,手托著顧優的下頜將他的臉扭過來問。
他好像是真的很傷心,雖然鄢凜不知道他在傷心什麼,不過這樣做起來確實很煩心。
自己的情人哭得好像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他也不會當沒看見似的我行我素,于是把人抱起來做了清理,然後整理好衣服,拿帕子幫他把臉擦干,最後將人擱置在腿上稍微哄了哄。
顧優趴在他懷里,能是哭狠了,就算沒流淚了也還在一抽一噎的,間隔還很有規律,差不多是三秒一下,從鄢凜這個角度看上去就像個孩子,他突然不合時宜地有點想笑,掩飾性地微微把頭扭開,他拿過一瓶水,擰開瓶蓋給顧優喂了一口,他張嘴喝掉,然後鼻子又抽了一下。
鄢凜自己也喝了點水,等喉嚨變得不那麼干了才問︰「你讓我覺得好像是我不顧你的意願□了你,話說回來,到底是誰一上車就扯了誰的衣服?又是誰主動坐下來吞進去的?」
顧優說︰「都是我行了吧,我熱烈邀請你強、暴我,你滿意了?」
鄢凜眯了眯眼,突然用力掐住他下巴,「這種事你情我願,如果你有什麼不高興,說句想結束就行了,別玩什麼文字游戲,也別跟個女人似的成天哭哭啼啼。」
顧優直視他,「你對我從來不肯稍微退讓或是包容一下,但為什麼宋繁三番兩次差點踩你底線你都不和他計較?不說其它的,起碼在你面前我們兩個都只是愛你的人,為什麼這麼雙重標準?」
「你這麼聰明的人難道不清楚為什麼?需要我明明白白告訴你?或者我說出來你會比較高興?那……」話沒說完就被顧優狠狠咬住,他真的在拿牙齒在磕他,其實在法國那段時間他們唇齒相接的次數要更多,也更親昵和溫情,但反而是身體真正交融之後,很少再有深吻的時候。顧優用力抓住鄢凜後腦勺的頭,是想將他腦袋往自己方向壓過來更多,鄢凜也扯著他的頭,但卻是想把他拽開,兩個人野獸一樣撕扯,都像是感覺不到疼,顧優坐在他腿上也不老實,不住地摩擦,另一手又去扯鄢凜的褲子拉鏈。鄢凜不想再和他呆在一起,但兩個旗鼓相當的成年男子真的都力了很難立刻分出高下,所以這種無意義的行為持續得有點久,直到鄢凜把顧優從他腿上完全拂下去。
「停車!」付出了好些根頭、臉上身上好幾道印子、以及衣服的好幾顆紐扣的代價,鄢凜按下擋板,朝司機喊了一聲。
聲音有怒氣,其實比起喊更像是吼,司機根本不敢違背,只得靠邊停了。
「不準走!」顧優抓住他的袖子,一下子就被鄢凜狠狠甩開,額頭重重踫上了前面的椅背,本來因為一場激烈的*和後來的爭吵撕扯消耗掉了大半力氣的身體有點軟,人又怒又急,大腦像是要炸開一樣,他聞著香水和皮革還有尚未消散的情、欲氣息混合在一起的味道,開始昏想吐。
鄢凜已經關上車門離開了,司機又是恐慌又是擔憂地看著他的老板,問︰「需要送您去醫院嗎?」
顧優臉埋在自己胳膊間,露出來的一點面色白得嚇人。
他擺擺手,說,「跟上他。」
鄢凜走得很快,像個任性的少年,直到接到命令趕過來的司機給他拉開車門,他臉上的表情都還冷得駭人。
司機是鄢宅的老人了,知道他家少爺那脾氣實在說不上好,但也已經許久沒見過他氣成這樣,情緒管理是他很早就學習的課程,就算是叛逆期那會兒,司機記憶里也很少有他這樣情緒過于外露的時候。不過以前,就算的確沒什麼無憂無慮的時光,總歸他臉上常有的也是淺淺的微笑,很淡但能傳達出一種陽光的味道,讓見過的人一眼就知道那是個有著一份屬于他的幸福的人。
人真是越長大越難開心,司機一邊平穩地開著車一邊想道。
「鄢先生上了自己的車,還跟嗎?」
沒再听到回答,司機往後視鏡看了眼,竟然沒見到人,心驚肉跳地踩了剎車,轉頭卻現顧優整個人都已經從座椅上滑了下去,閉著眼的樣子像是已經沒了呼吸。
時間已經快接近半夜,回家後鄢凜洗澡睡覺,但睡得很不安穩,或者根本沒怎麼睡著,第二天早早起來,眼楮里有細密的血絲。
在公司,接近中午的時候李理問他︰「是去餐廳吃飯還是讓他們送過來?或者你回去休息會兒,反正下午也沒什麼重要的事了。」
鄢凜今天一上午表情都不怎麼好看,那雙眼楮更是讓人覺得他整個人都有點兒不好,他昨晚後來到底干嘛去了?難道是和宋繁宋先生徹底決裂了?
昨晚那事讓李理都有些咋舌,在玩車震的時候被人砸了車窗,還是自己的「兄弟」,不過最難堪的應該還是顧優顧先生,據說是衣不蔽體地被鄢凜當著宋繁、助理、以及兩個認識他們的路人的面給抱上了另一輛車,別說以顧優那樣的身份,就算是個被包的都會覺得受不了吧。
鄢凜示意李理出去,自己起身進了辦公室里面的休息室。
李理在原地站著有點走神,電話鈴讓她回過了神。她接起來,是顧宅那邊打來的電話,估計是打鄢凜私人電話沒被接起來,打到這兒來了,說是請鄢先生到顧宅去一趟,那個請字咬得特別重。
李理問︰「生病了?具體什麼情況?」
那邊稍微說了下情況,李理判斷問題不大,但還是說會傳達清楚他們的意思。但鄢凜現在肯定是在補眠,李理不想打擾他,卻又覺得完全不說不太好,于是決定過會兒再說。她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隔一會兒就來這邊看一下,等她第二次去看的時候現鄢凜人已經出來了,而且還正在講電話,霎時松了口氣。
鄢凜自己開車去了顧優那邊,到的時候差不多是下午三點。時間已經進入深秋,走到哪里都有種蕭瑟的味道,顧宅這邊更不例外,除了佣人園丁廚師和一些其它的雇佣人員外,只有顧優一個人。
曾經顧優那位三叔也是這樣寂寞地在這樣大的庭院里獨自走完了一生,顧優是他唯一欣賞的後輩,所以這里由他繼承,時光荏苒,由無數偶然匯合成的必然,他也住進了這里,這里的寥落卻還是一如從前,甚至沒有絲毫改變。
鄢凜一路由佣人帶著去了顧優的房間,對方為他推開門後就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他坐到他的床邊,盯著那張有著蒼白臉頰和紅潤嘴唇的面孔,伸手撫了撫。
有什麼從腦海里一閃而過,鄢凜忽然覺得,他不該是這樣的。
放在顧優臉上的手被另一雙握住,鄢凜低頭看著他,沒說話。
顧優睜開眼楮,坐起來,被子滑到腰間,他往前移了一點,然後靠進了鄢凜懷里,就這樣靜靜呆了會兒,他突然悶悶地說︰「你沒有清理干淨,回來後我自己又不想弄了。」
鄢凜︰……
等了會兒他說︰「我記得你沒這麼懶的。」
顧優抱著他不說話,鄢凜又感覺到有股悲傷的氣息開始蔓延,這讓他有些不舒服,于是稍微坐直了些,把貪戀他懷抱的人推開,道︰「女人做完之後都是要仔細清理,你腦子沒壞吧?」
顧優轉移話題︰「我們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
鄢凜說︰「你沒有吵輸,我也沒有吵贏。」
顧優又轉移話題︰「睡了好久,我想現在和你一起去洗澡。」
鄢凜說︰「我不想。」
顧優不再多言,只是雙手纏上了他的脖子,明明只有一天,卻像是隔了悠長的歲月沒有觸踫他一樣,無比纏綿地吻了上來。鄢凜有點不習慣,他攬著他的腰,想推開卻又沒有動作。
「我真的一點都不想和你吵架,但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一吻結束,他抵在他肩膀上低低地說,聲音懊惱又無助。
鄢凜的手順著他的腰線往下,一路鑽進了睡褲里,捏了捏他的臀肉,說︰「沒什麼。」
顧優也將手伸進了他的衣服里,動作甚至是有些急切,那樣熱烈的動作讓鄢凜想到了他昨天說的一句話,于是他將顧優壓進柔軟的被褥間,看著他一副任他為所欲為的模樣,問︰「又邀請我強、暴你,嗯?」
顧優突然翻身,于是兩人的上下位置顛了個個兒,鄢凜被顧優那麼大一只整個困手困腳地壓著,眼看又有點不客氣地把人掀下去的趨勢,顧優在這之前下來,側躺進他的手臂和身體之間,語帶誘惑地問︰「我在邀請你和我認真地、正式地開始,你敢不敢?」
「敢不敢?」
「……」
「敢不敢?」
「……」
顧優有點惱了,聲音都跟著變調「你到底敢不敢?」
鄢凜說︰「自然是干的。」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來跟我學唱幾首歌好不好?
顧優︰╭╮
作者︰我以,陪凜去看星星~
顧優︰……
作者︰傳說中凜為愛甘心被擱淺,我也以為凜沉入海里面~
顧優︰……
作者︰惜不是凜,陪我到最後~
顧優︰我剮了你,每一分鐘,每一秒。
作者︰嚶嚶,他凶麻麻,凜兒你幫麻麻搓他幾下。
鄢凜︰好的,麻麻請稍等。
顧優︰恩,啊……恩……嗚嗚……
作者︰麻麻只讓你搓他幾下,你是不是拿黃瓜捅他了,他還病著呢!
鄢凜︰哪有,我只用了一根手指。
作者︰……
話說我寫這兩章的時候很糾結,總覺得這樣會暴露我喪心病狂的本質,結果,咳,貌似能看到這兒都已經是真漢子了,在你們眼里作者一定還很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