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被逼成攻 第53章

作者 ︰ 億葉

鄢凜朝門框邊的宋繁點點頭,然後握住顧優捏著他衣領的手帶上門出去了。

到了外面顧優抽回自己的手,語氣依然有點沖,「把地方讓給他是吧,擔心人沒休息好是吧?昨天晚上玩得高興嗎?」

鄢凜靠牆站著,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顧優看他像是頭疼的樣子,反射性抬起了手,但伸到半空又硬是收了回去。

「所以……」

「所以……」

兩人同時開口,又都在听到對方聲音時頓住。

「回去吧。」鄢凜說。

所有不知名的委屈在這一刻趁機來襲,顧優看著他挺拔修長的背影,突然異常難過。但他還是沖上去拉住他的手腕,克制著快要沖出喉頭的酸楚,說︰「你告訴我……」

沒想到鄢凜倏地轉身,看他的眼神疏離漠然仿佛觸不及的星辰。又來了,又是這樣,再怎麼努力也握不緊的感覺,他對他說︰「我是真的不想看到你,不想和你說話。」

指尖還殘留著剛剛貼著他皮膚的溫度,卻在這一刻化為冰刃,緩慢遲鈍地割著他,一寸寸地。

「為什麼不干脆說你從來不是真心想和我在一起?」眼眶在熱,心在被炙烤,顧優以為自己會難受得無言以對,但沒想到反而是問出了一直以來不敢問的話。

為什麼會這麼害怕,因為知道他不愛他,從來。

「如果你一直不愛任何人,這都像是對我的恩賜,但你現在是在為別人心動嗎?別人?」

他們站在空無一人的過道上,光線與陰影的交錯下,兩人的表情都像是一撕就碎,又似乎還能听到心里無聲的質疑與辯白。顧優猛的攥住鄢凜的肩膀,鎖住他的目光傷心又凶狠。

忽然有兩人摟摟抱抱地撞了過來,他們見自己踫到了人,張嘴道歉,「不好意思啊。」卻在復又準備接吻的時候現是熟人,用著微醺的目光,熟稔地調笑了兩句,「杵門外干嘛呢這是,吵架了?」

是顧優的兩個朋友,特征很鮮明的桃花眼和丹鳳眼。

之前那句話是桃花眼問的,但也就點到即止了,反而是丹鳳眼醉得有點厲害,吐詞不清地說︰「人生苦短,及時行,浪費時間吵架真的是不能更無聊,我說你們也不像是那麼閑的人啊……」話沒說完被桃花眼抱著推門進了他們的套間。

被這麼個小插曲打斷,鄢凜和顧優都再沒了說話的心情,在原地沒頓幾秒就各自分開了。

雖然鄢凜什麼都沒說,很快李理還是知道了。大好的周末,她卻幾乎將手掐上那位周助的耳朵,但最終還是只拍著手數落他,「你說你辦砸了多少事?要你何用啊?讓你送個人上酒店都能搞出這麼多ど蛾子來,還有比你更蠢的嗎?引咎辭職都太便宜你了,切月復,你切月復吧!」

周助能說什麼?nothing.

「情愛它似毒藥,你我早就應該知道。」沒想到他無意識地吐出了這麼一句。

李理瞪圓眼楮,「那你還是打一輩子光棍吧,但我們老板不能!」

「這不是你能控制的事,再說怎麼樣也輪不上你,你就別肖想鄢先生了,人要學會珍惜眼前人。」

李理悻悻然地拍了一把周助的腦袋作罷,走之前說︰「放你一個月假,這期間我會找人替你,他做得好的話你就永遠不用回來了。」

周助早有心理準備,這種結果算好的了,于是只很坦然自若地說了句,「我真的盡力了。」但有些事不是盡力就夠的,就像不管是宋先生還是顧先生都盡了所有的力,但也沒能得到他們老板的哪怕一半的愛情。

鄢凜其實是個愛無能患者,這是他當了他那麼久助理得出的一個結論。

晚上喬明明拖著鄢凜出來喝酒,或者說他拉鄢凜出來看他喝酒更合適,因為鄢凜現在紅白酒基本都不沾了,偶爾他抿一口完全沒有度數的東西都能有人大驚小怪好久。

喬明明瞧著有點感傷,他注視著鄢凜波瀾不驚的臉,搖晃那顆看似愚蠢實則精明的腦袋,「你有心事,你不僅有心事,你還不跟我說了。」

鄢凜手上轉著一個空酒杯,黑灰系的衣服讓他看上去很清冷,燈光下那張臉卻又讓人覺得暖煦,有些矛盾的氣息。他突然伸手拍了拍喬明明的肩,「我不記得我曾跟你說過心事。」

「好吧,我們不糾結這個,你現在還會和人說心事嗎?」

「沒意外的話不會。」

「那你覺得就算你不說我們也會懂你嗎?」

「偶爾。」

喬明明又喝下一杯,然後推開酒杯,下巴墊在剛剛酒杯呆過的地方,涼津津地滲著他的皮膚,他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總覺得範冬離對宋繁心思不一般。」

喬明明基本不連名帶姓喊他們三個中的任何一個,但最近,這種傾向越來越明顯了,鄢凜說︰「你真的知道你在說什麼?」

喬明明將半張臉壓在吧台上擠到扁,拿另外半張英俊逼人的臉對著鄢凜,撩起眼皮,「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鄢凜點頭,「你在說一個成天和你出雙入對的人心里住著別人。」

喬明明笑,「哈哈哈,真他媽好玩是不是。」

鄢凜沒點頭,只道︰「是你的就是你的。」

喬明明特別認真地盯住他,「那你覺得你是誰的?」

「是不是感覺自己被切割成了好幾個?」

「你到底愛誰?」

喬明明一連三個問題扔出來,鄢凜一個都回答不上,但也有能是不想答。

為什麼都在要一個答案?

鄢凜認命地當起了老媽子,扶著爛醉如泥的喬明明離開酒吧,將人塞進他車子里,然後親自把人送回了附近喬明明的一間公寓。乘電梯上去,電梯開的時候他見到了一個人,形如鬼魅的範冬離。鄢凜見他站在門外,淡淡問了句,「沒鑰匙嗎?」

範冬離很順手地接過了喬明明,鄢凜從喬明明身上拿出鑰匙,開門一起進了里面。

他們一起將喬明明安頓好後回到客廳,在沙上坐下,看樣子似乎有促膝長談的架勢。

「我感覺,好久沒有弄懂過你了。」範冬離這樣說。

「我亦是。」

範冬離不知道鄢凜是在說他也弄不懂他自己還是他也很久沒弄懂他範冬離,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他們說的每句話都開始語焉不詳。而他們想的也越來越多,隨便的一句話被扔出來,都以分解出許多種不同的意思。

偶爾會想,朋友做到這個份上,好好的幾份感情變成這樣,還真有點難以接受。

不過再難接受又如何,都是慢慢會習慣的。

「你真的喜歡顧優嗎?」這句話一問出來範冬離自己就先皺起了眉頭,「這不是我該問的,但是他你打算怎麼辦?」

鄢凜閉了閉眼又睜開,等著範冬離的下文。

「他最近情況有點糟,不,好像是從那座島上回來就……我說不上來,總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再這樣下去,說抑郁都是輕的了,我擔心……」

範冬離揉著自己的頭,「事到如今,幫幫他吧,幫他戒掉你。」

究竟是誰欠了誰?

……

好像又過去了不短的一段時間,李理都已經重新習慣了自己上面有人的感覺,但再也沒生過什麼鄢凜在會議途中接私人電話不小心踫到擴音傳出顧優聲音的事,如果不是她知道現在還確確實實有一個叫顧優的人是她老板的戀人,她都會覺得之前所有愛恨糾葛都是過眼雲煙,飄過去一絲痕跡都未留下。

結束一天工作,鄢凜離開前李理叫住了了他,「我有事想和你說。」

李理把事情簡短地說了下,听完後鄢凜表情都沒怎麼變,只在李理略糾結的目光中問︰「看你的樣子,是有建議?」

就是顧優又開始沒事泄般的收購別人了,結果被收購的那方輾轉找到了鄢凜這兒求救,曲線救國,希望鄢凜能行行好說服顧優高抬貴手放過他們。這些事都要先經過李理,她處理的時候一直抱著有點兒無語的心情,然後做了些也有點兒令人無語的事。

李理難得扭捏起來,絞著自己手指,垂眼道︰「其實我擅作主張用了一套方案。」

鄢凜挑眉。

她湊到他耳邊這樣那樣說了一番。

听完後鄢凜眉毛挑得更高了,末了道︰「做得挺好的。」

李理如釋重負,「對不起我濫用了職權,申請扣半年薪水以示懲戒。」

鄢凜笑,「還要扣年終獎金。」

果然老板還是老板,無論笑得多麼溫和無害,擼了他的毛還是會被罰的。李理嘆息,「我有個不情之請。」

「以下屬的身份還是……」

李理捧起鄢凜的手,在他目光中又訕訕放開,「當然是以朋友的身份,拜托你了。」

「說來听听。」

她無比誠懇地說︰「請你去法國的時候把蕭世讓也帶走吧,請務必將他帶走。」

鄢凜沉吟幾秒點頭,只說︰「你別後悔就行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沉浸在一股蛋蛋的悲傷中不自拔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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