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晌後,秋銘終于回到了洞府中,此番在跟隨攀月在淵底走動一番後,已經對此有了不少的認識。
但攀月自從率先進入洞府後,便再也沒見到其身影,只是那儲靈袋此刻丟在小池邊上,一動不動的。
半晌後,秋銘就再次沉浸到了修煉中。
暗處的攀月盯了秋銘一眼,也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洞府內便死一般的沉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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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如水,歲月如歌。
不經意間,已去了三年。
此時,在黃煞淵中底處的一隱秘洞府中,卻有一陣嬉鬧聲傳來。
如今的秋銘早已出落成了一位翩翩少男,雖然臉色還是有些黧黑,但一頭長發披在肩頭,濃眉大眼下,一張再也沒有絲毫稚女敕的臉上,卻淌著絲絲不怒而威之感。
在洞府中的這些年,秋銘除了在幾個月前曾經獨自走出過洞府一趟,其余時間都呆在此內,逐不出戶。但其除了每日修煉外,便是修習隱匿術了。
秋銘這般勤勞的修煉自然是有所收貨,此刻嬉鬧聲中,便正是秋銘又在與那條吊楮豹靈獸打斗著,而吊楮豹雖然身形沒有任何的增大,但從其張牙舞爪的動作看來,速度卻比起三年前快了幾倍不止。
但眼前秋銘面上帶著淡然的笑意,一面嫻熟的踏著一些奇異的步伐,一面往四處躲避著。
而這樣的場景每日都會在洞中發生,不知不覺已持續了三年。////
這期間,攀月很少有顯露身影的時候,而秋銘在沒有築基情況下,也心知肚明的少有開口要求甚麼。
除了在來到洞府的差不多半年後,秋銘體內的尸蟲丸發作,被攀月出手制住。其後大概每半年時期,便會毒發一次。但不知是攀月並不想將秋銘身上的毒一勞永逸的拔出,還是她也解不了此毒,才只是出手制住。
此時給秋銘心中蒙上的一層暗影,更是從攀月口中隱隱得知,若要徹底將尸蟲丸去除,只有如夢羅所說的本身達到結丹期,方才能夠。
但秋銘如今就連築基都沒底,更不用說結丹那般遙遠之事了。而當其每次毒性發作後,攀月也不會置之不顧,倒沒生多大意外。
但在近些時日來,攀月出現的頻率漸漸的開始增多起來。且每次見攀月臉色陰沉的樣子,秋銘也知定是三年過去,尚未築基而惹惱了攀月,但心中除了苦笑,便再無聒噪。
近幾日,秋銘仿佛顯得格外興奮地讓吊楮豹陪練著,這種狀況持續幾日下來,卻在此刻讓暗處的攀月見老人,心中一動,驀然地盯了秋銘半晌,嘴中更是輕咦一聲後,便飛快地從石壁內現身而出。
而秋銘剛散過一道攻擊,便見攀月毫無征兆出現在了身前。秋銘倒也沒說甚麼,但吊楮豹卻是猛然止住身形,更是在原地低聲嘶吼了幾句,便再也不敢與其對峙目光,鬼鬼祟祟的往秋銘身後躲去。
這一幕,秋銘心中不禁有些好笑,也不知攀月對吊楮豹做了甚麼手腳,竟能讓其還害怕如斯。
攀月這時忽的哼了一聲,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在秋銘渾身上下打量了後,不禁說道‘‘三年過去,今日終于發現你身上有了一絲靈力。既然這樣,如今也該到了最關鍵時刻,若是此次築基失敗,嘿嘿••••但是,這幾年來,你將那些隱匿術倒是學了個七七八八,但你的那本隱匿術應該出自北城,當年我也是築基之期,仿佛在一位元嬰修士身上見過此身法。你如今身法雖能具有一絲巧妙,但卻沒有達到那人的半分精髓,可能也和你這本書籍殘缺不全有關。’’
攀月下意識地將秋銘苦練了三年的身法說辭了一番,面色轉眼便慎重了起來,正色道‘‘若是三個月內你還不能築基,此事就此作罷,近些日子,在淵底出現過不少修士,恐怕都是沖秘寶而來。他們也不自量,憑攀月的修為境界設下的寶藏,他們這些人也想染指。哼,先不說秘寶並不在此處,更是有三層之多,其間更是充滿無數禁制,而我身為她的一絲魂魄,也只是隱約知道少許第一層寶藏的大概位置•••••’’
這時候,秋銘正听得入神,攀月卻話語一沉,滿臉不在乎地又道‘‘多少人貪圖攀月寶藏,實不相瞞,以我腦海中存在的這些少量信息,便也知道攀月葬里面有多少價值了不得的寶物,但具體是何物,卻又想不起來。但就憑你,還是少打注意,之前活活被祭,沒死算你走運,下次可就不好說了。’’
這時,秋銘面色一動,背後長發無風自起來動,兩臂往身前挽住,仿佛被人看傳了心中所想,帶些尷尬地笑出聲‘‘前輩此話說笑了,晚輩法力低微,自然不敢打寶藏的注意的。但晚輩若三月內便築基,就算能夠一舉突破,是不是也顯得倉促了些?’’
秋銘體內才在幾日前剛生出的那絲靈力,尚未好好感悟下,便急著築基,雖不知失敗的後果,但其明顯也不想冒不必要的危險。
但話音剛落後,攀月面上不滿之色溢出,當即不好看起來,隨後其沉吟了半晌,才慢騰騰地解釋道‘‘哼,三年都等過去了,還怕急于一時?但如今不同往日,近月來,淵底內出現了不少的魔修,應該都是沖寶藏而來,要不是此地隱秘,這些人中也沒有多**力高深者,否則你我早就被發現。這樣下去後,難道不是離開此地才是最明智的選擇嗎?。’’
攀月語氣一滯,尖銳的目光往秋銘身上一掃後,似笑非笑起來。
‘‘既然前輩能擁有如此大的信心,一切就由前輩說了算。但築基丹之事?••••’’眼見攀月心中不岔,這時,秋銘一面趕忙答應下來,更滿臉詢問著。
攀月縴手空中一揮,對秋銘的回答並沒有感到多大意外,便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後其雙手猛地一撮後,一塊黑色的丹爐便出現在了眼前,此丹爐外圍是由七個小腳環繞,而中間卻有一根凹出頂端十余尺距離的大柱子支撐在中央,雖顯不大,但卻精致不已,一條條古樸的黑色銘文參雜在其表,將整個黑鼎串接起來,只要明眼人一看,便能知此是年代久遠之物。
當黑鼎被攀月拿出後,在秋銘身前猛地又出現了一些煉丹材料,這些材料雖有大部分秋銘在鬼谷藥園見過的,但還有幾種看起立並不出奇的材料,卻讓秋銘一無所知。
當攀月來來回回丟出了幾十種各不相同的煉材後,其面色動了一動,便又模出一塊玉匾,並且吩咐秋銘記載起來。
這樣大半晌後,攀月才神色一松轉過身去,背對著秋銘,卻听不出其此刻聲音中的好壞,道‘‘那個黑色小鼎是用來煉丹的鼎爐,而這些煉材也都必須具備的。而且,剛才將煉丹的一些基本常識告訴了你,你這幾天將這些全部熟記于心,之後我自然會告之你如何煉制築基丹。但如今,還缺一味主料,嘿嘿,你陪我去取來。’’
攀月話音剛落,便身形一閃地出現到了秋銘身前,隨即讓秋銘附耳,耳語了片刻。
而秋銘一面听的同時,面色陰沉中,也不住點著頭答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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