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健把口琴遞上前,楊蓯兒卻不接,面現疑竇之s 。韓健這才注意到,楊蓯兒身邊還立著一名少女,看上去很老實,可能是個侍女,卻一直在盯著雯兒看,臉上有很想結識雯兒的神s 。
韓健把目光重新聚焦在楊蓯兒身上,一笑道︰「怎麼,不相信這玩意能吹出響?」
楊蓯兒瞪了韓健一眼,道︰「我還就是不信。」
韓健把口琴放在嘴邊,隨便吹了幾個音,再遞上前道︰「現在可信了?」
楊蓯兒見韓健拿著口琴在嘴上吹,遞過來上面還帶著口水,略覺得惡心,畢竟她養尊處優久了,平ri里有潔癖。
「不想要算了。」韓健道,「那琴就歸我了,多謝小姐割愛。」
韓健說著抱著琴要走,楊蓯兒在身後「喂!」一聲,韓健又轉過身,把口琴遞上前,道︰「愛要不要。」
楊蓯兒一賭氣,還是把口琴接了過去。
然後她便看見眼前這神容令她感覺幾分厭惡的男子,背著焦柳琴揚長而去,此時樓上因他而起的群架仍舊在持續中,潘夫子也被人打的很慘。
楊蓯兒一直覺得恨恨,想起那男子便牙齒癢癢的,回去的路上卻又不住地想。楊蓯兒趕緊讓自己腦子摒除對那男子的回憶。
「楊蓯兒,那是個壞人,別多想了!」她對自己說。
有時候人的腦子很怪,越想忘,越忘不掉。
……
……
韓健回東王別院的路上,心情則是大好。
損失了一把吉他,還送給美女一把口琴,卻撿回來一把摔壞的焦柳琴,對他而言,這不算什麼損失,甚至還有的賺。只是雯兒一路上都悶悶不樂的,她還記著韓健說的話,韓健說,這焦柳琴只是能挽回一點吉他的損失,她心思無暇,也就當真了。
「怎麼,小丫頭,心疼了?」韓健看雯兒面s 不悅,打趣她道。
「嗯。」雯兒撅著嘴,目光楚楚看著韓健道,「少主啊,吉他沒了,口琴也沒了。只得回來這麼個破爛東西,您怎麼還這麼開心呢?」
「這你就不懂了吧?回去找人把這東西修好,可值大價錢呢。回到江都,吉他和口琴我想做幾把做幾把,這東西天下間可就一件。」韓健模模雯兒那近乎可以擠出水的臉蛋,「以後你想伴著吉他跳舞,或者是隨著口琴樂唱歌,還不是由得你?」
听到韓健說回到江都還可以重新做吉他和口琴,雯兒也就沒那麼傷心了,「嗯嗯」兩聲,臉上也終于見到久違的笑容。
韓健興高采烈背著焦柳琴回到東王府別院,還沒進門,就被三姨娘堵著,還沒等他解釋,三姨娘已經把他的焦柳琴「沒收」了。
三姨娘的臉s 很不好。
「三娘,您這是干嘛?」
三姨娘韓崔氏白他一眼道︰「你個臭小子,在外做的好事,以為三娘不知?你把潘夫子打了,還摔壞人家的琴,現在三娘把琴拿去找人修了,趕緊給夫子送回去,給夫子賠禮道歉!」
韓健一臉冤枉道︰「這是哪個混蛋在三娘面前嚼舌根子?我什麼時候打那老匹夫了?還有,琴也是他自己摔壞不要的,跟我可沒多少關系。」
韓健說著,自己也覺得理虧,潘夫子「大發狂xing」說到底也因為他的挑釁。
「你別說了!」三姨娘在韓健眾多姨娘當中是出了名的「口硬心軟」,但這次她心腸也硬了下來,「你就在府院里好好反省反省,這兩天禁你足,哪都不許你去。後天,陛下在皇宮設宴,你閉門思過好好準備準備。」
韓健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一轉頭,吐吐舌頭,對雯兒道︰「這次可真是人財兩空嘍。早知道,口琴也不送人了。」
……
……
韓崔氏在王府里地位僅次于韓健的二姨娘韓松氏,說話很管用,她不許韓健出門,韓健就只能老實在王府別院里呆著。
但韓崔氏耳根子很軟,這點老早就被韓健所「掌握」,到了第二天中午,韓健在韓崔氏耳邊吹吹風說說好話,韓崔氏的態度也就軟和下來。
「你個小子,幸好沒在翠揚樓里露身份。」韓崔氏听韓健過來說好話,好像也是早有準備,瞥他一眼道,「不過,听人說你彈無弦琴,把潘夫子也比下去,令三娘都對你刮目相看呢。今天就特許你出去玩一個下午,但切忌不許太晚,明天有陛下的賜宴,到時可不許沒jing神。」
「三娘真是花容月貌貌若天仙,祝三娘容顏永固長生不老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韓健嘴上說著好話,人卻早已拉著雯兒撒開腿溜了。韓崔氏在那琢磨了半天韓健的話,才明白過來這小子不過又是信口編些套話來哄她。
「臭小子!」她臉上露出幾分笑容,嘴上還是會輕輕罵一聲。
韓健拉著雯兒出了門,侍衛也從後面緊隨上來,小郡王出行,到哪侍衛都是形影不離的。
韓健先看了看路口方向,不知該去哪好,只好先去清虛雅舍,找阮平和司馬藉兩個好友。
到清虛雅舍,阮平和司馬藉正在用餐,司馬藉出門的目的是游歷天下,因而無拘無束,阮平則是來京城應考,結果這幾天阮平被司馬藉拉著滿城游玩,也沒心思溫書。
xing子玩野了,想收回來難。韓健只恨自己身體不爭氣,養了幾天病,來到洛陽還沒等好好游覽一番,皇帝的賜宴就要開始了,很快就要打道回府了。
意猶未盡,但他也很想見識見識他老爹的前女友,那個掌管著魏朝朝政,政治手腕剛猛的女皇。
韓健上樓,阮平和司馬藉迎過來,招呼他坐下,司馬藉笑道︰「少公子你可真行,昨晚在翠揚樓里,令潘夫子顏面無存那個,是你吧?」
韓健皺眉道︰「你如何知曉?」
司馬藉壞笑道︰「這還不容易?今天新出的《潘夫子坐言起行錄》,滿大街都有,隨便去買本來看,就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事。那個吹奏‘無弦琴’的,我和阮平一看就知道是少公子你。」
昨天發生的事,今天就刊印成書發行了?韓健心說京城的書商出書效率都快比的上報紙了。他想想自己來到洛陽也有一段時間,本來一直準備把三國書局開到洛陽城來,卻一直沒去著手準備。
「還挺效率。回頭買本回來看看。」韓健順口說了一句,轉而問道,「今天去哪玩?」
司馬藉道︰「下午沒安排,不過晚上,我和阮平,準備去見識一下一個西都歌姬,听說洛陽城很多人都想去見識。」
韓健知道,魏朝的「西都」,是在關中一地,卻不是長安城,而是西王轄地的首府,在長安以西大概四百里,那里也曾是西涼的舊都。西涼滅國尚且不到二十年。
「那西都歌姬,真名沒人知道,別人都叫她西柳姑娘,听說唱歌如同百靈鳥一般,在西都就很少有人見識過,這次她隨西王入京而到洛陽城,掛靠在清越坊表演,清越坊早就在洛陽城達官公子中廣發請柬,很多人也是為一睹風采。」司馬藉一邊說著,一邊瞅了瞅韓健,道,「少公子,我們去,你恐怕……不能同往。郡王妃跟我們說,你明天要參加皇宮賜宴,今天恐怕……」
韓健心說這是想杯葛他,不滿道︰「賜宴是明天晚上,又不是白天。今天就是通宵也不會對賜宴有影響。這麼好的事,算上我一份。」
司馬藉一笑,他既然跟韓健說了,就自然是想跟韓健一起去,說不行也只是程序上說說。
「就是這個……請柬不好弄。不過我準備去買一張,反正很多達官公子,也未必想去看,去听。想去的也未必有時間。」
韓健模模口袋,出來的急,沒帶銀子。
「要多少銀子才夠?」韓健問。
「二三兩銀子就夠,加上一些必要的花銷,我們三個人差不多要十兩銀子。」
韓健沒說什麼,阮平先是心疼起來,這次他來京城赴考,一共才帶了十兩銀子,他畢竟無父無母出身寒微,就這十兩還是書院那邊東拼西湊給他的。不過他這一路上吃喝用度,要麼吃司馬藉的,要麼用王府的,也沒讓他花什麼錢。
司馬藉出身江都司馬府,是司馬家長子,這次出行他帶銀子不多,也帶了一千多兩的銀票。
「銀子包在我身上。」司馬藉道,「吃過飯,我們就先去錢莊兌了銀子。身上沒那麼多現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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