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韓健出來,胡之寧馬上迎上前,笑道︰「東王昨夜睡的可安好?」
「嗯。」韓健笑著點點頭,他根本就是一夜沒睡。
胡之寧哈哈笑了兩聲,道︰「這六名女子,都是處子之身,東王一夜御六女,真是令在下自愧不如。東王有如此好意頭,此次出使也必然是馬到功成……」
處子?韓健一听便覺得不太好,昨晚一場戲演的如此辛苦,卻因為他對敵人的預料不足,可能會功敗垂成。事後胡之寧在床上發現不了什麼痕跡,必然會懷疑,再去「求證」一下,那不就露餡了?
韓健心里覺得不妥,臉上卻笑容滿面,好似春風得意一般。
「胡郡守的安排甚為得體,寡人也很滿意。」韓健笑道,「但不知胡郡守是否肯割愛,這一路南下,路途辛苦,有幾位美人相伴,必然增色不少。」
韓健心想,既然事情有紕漏,那就需要彌補,干脆把六個侍女一起帶上路,讓你無處求證去。
胡之寧一听有些詫異,他以前也做過不少同樣的事,但從來沒人提出過如此「特別」的請求。胡之寧想,這年頭也會有如此憐香惜玉的人,發生了關系還要帶走?不都是一夜露水,擦擦**當什麼事沒發生?
但胡之寧也想到,可能是東王年紀輕輕,對男女之事很貪戀,在魏朝里為了不招惹閑言閑語不敢放肆,到了南齊便「原形畢露」。
「既然東王喜歡。在下豈有拒絕的道理?」胡之寧說著,看了本來頷首立在韓健身後的六女,道,「東王看得起你們,是你們的福氣,以後好好伺候好東王!」
「是。」幾名侍女嬌滴滴地回答。
說完話,胡之寧讓六名侍女回去收拾東西,準備隨使節一行一同南下。
等出了郡守府的們,馬車也已經準備好,胡之寧特別準備了馬車載六女與使節隊伍同行。
到門口。司馬藉終于忍不住。問道︰「少公子,你不是吧?昨夜不盡興,還要帶著她們上路?」
「不是挺好嗎?」韓健一笑,現在身處敵境。他也沒法跟司馬藉細說。本來這事就不用說。他收了六名侍女當禮物,齊朝人肯定以為他剛來就被「腐化」,對他接下來的出使很有利。
「唉!」司馬藉嘆口氣。好像很失望的模樣,之後他也不再說什麼。
六名侍女都收拾了一個小包袱,在車夫的引領下上了馬車,而韓健與司馬藉也上了馬。
隨後余終輕也上了馬,韓健本以為這老頭應該是乘坐馬車的,沒想到余終輕好似弓馬嫻熟,上馬動作一氣呵成。
「東王,上路吧。」余終輕在馬上看著韓健笑道,「我們在揚州驛站與令使節隊伍匯合,一同南下。」
韓健點了下頭,再看另一個齊朝使節,昨夜對他態度好似很不善的蘇晉,他年輕一些,反倒是乘馬車的那個。
韓健沒說什麼,一行到了城內的驛館,與東王府隨從匯合,韓健直接鑽進馬車。而馬車里只有雯兒一人,雯兒听說昨夜韓健跟六個女人過了一夜,小臉氣的通紅,又有些委屈坐在一邊撥弄著手指,咬著下唇緊緊的,好似要咬出血來。
從揚州往南這段路,雯兒一句話都不說,韓健也樂得清靜。
到長江畔,齊朝派出水師過來迎接。為了彰顯齊朝的軍威,這次齊朝派出的也是最精良的戰船過來迎接,韓健一行都是用戰船載著南下。
在船上,齊朝人顯得很得意,因為他們知道魏朝水師一向落後。蘇晉還甚至邀請韓健到甲板上觀看沿江兩岸的風景。
本來蘇晉以為韓健這等「旱鴨子」,坐船一定會暈船,但韓健站在甲板上什麼事都沒有,看著兩岸風景似乎又有些感慨,好似閱盡世間百態的模樣。
倒是韓健的侍衛,有很多不適應乘船,也有嘔吐的,這給了蘇晉得意的機會,在船上簡單的宴席上,蘇晉還以此事來笑話北方人。
韓健只是有意無意回了一句︰「哦,大概如此罷。」
听的蘇晉一頭霧水。
本來齊朝人以戰船來迎接魏朝使節,是為了耀武揚威,因而在渡江上,也並非是直接直線過江,而是走的一條斜線,如此一來原本一個多時辰便可以過江,走了半天多時間。也讓韓健注意了一下江南岸的江防線。
因為齊朝在江北地面上只有很少的城池,而且大多數都處于魏朝軍事壓迫之下,因而齊朝布防也主要是在江南岸。而本身齊朝的都城金陵,也在江岸邊不遠,使得江防在齊朝屬于跟魏朝長城布防一般重要。
「東王,過了江,很快便到金陵,東王是否心有歸意?」見韓健吃了午飯便立在甲板上看風景,余終輕笑著過來搭訕。
「哦,出來日久,也的確有些想家了。」韓健笑道。
「無妨,無妨。」余終輕笑道,「華夏之地地大物博,又以江南為甚。江南物華民豐,東王此行,怕也會樂而忘返,將來不願走也說不定。」
韓健心說這大概就是想讓他「樂不思蜀」。因為在這時空中,諸葛亮還沒等司馬家壯大起來就篡位把劉禪給趕下台,也就沒有樂不思蜀的典故。韓健心說自己再怎麼渾,也不會到劉禪那樣的地步,他不過是個東王,而他的身份也是出使的使節,南齊有意扣留他的意義也不大。而楊曦則不同,楊曦是魏朝的太子,古來都是以太子為人質才有說服力。
韓健對余終輕的「熱情」報以一笑。韓健其實也挺奇怪,這余終輕看起來也挺和善,甚至有意無意跟他搭訕,這種熱情完全不同于一般兩國使節接洽,倒好像老友一般。
韓健想,大概跟余終輕的官職有關。余終輕雖然是齊朝禮部中人,但應該不是善于與外國使節打交道那種人,為人隨和一點,想保持熱情便熱情過頭了。
到了江南岸,齊朝派出第二波迎接的使節。這次使節的來頭就大了一些,韓健也認識,正是前幾個月出使過魏朝的齊朝大太監朱同敬。
朱同敬一身白衣,帶著幾名年輕的隨從,都是一副衣帶翩躚的模樣。下了馬,朱同敬拿著扇子迎過來,雖然韓健早就知道他官職會高一些,但余終輕和蘇晉卻並不上前見禮,二人選擇避開。
從這點,韓健便知道朱同敬在南齊的身份很尷尬,一方面他是魏朝的高官,甚至是南齊太後的股肱之臣,南齊太後做什麼事都要問詢于他。但另一方面,他卻是連南齊人都甚為不恥的「閹人」,一個閹人,再有權勢,也是太後身邊的走狗,文臣武將很少會有信服的。
但韓健卻知道,這朱同敬絕對有能力,不然以南齊太後的能力,不可能在這幾年中與南齊龐大的文官武將勢力相抗衡。太後的勢力很孱弱,畢竟在南齊一朝,前一個皇帝死之前,為了防止外戚專權,已經打壓了南齊太後一黨,而提拔了幾名顧命大臣來限制太後權力。也正是因為此,韓健才覺得這朱同敬不簡單,因為南齊黨羽眾多,而太後一黨說起來能當一面的,也只有朱同敬一人。
「這位是我朝上師朱上師。」朱同敬走過來,揚州副將李陵作為引薦,給韓健介紹道。
韓健微笑著點頭行禮,他還不太清楚「上師」這個官職在齊朝大概列于怎樣的位置,其實怎樣的位置也不重要,這只是一個職餃,齊朝不論事情大小,太後總會問朱同敬,而與太後一黨不合的顧命大臣一派,也肯定不會跟朱同敬有任何來往。朱同敬「上師」的官職,更好像是齊朝的「顧問」,事無大小都可以問,文官和武將系統都應該有所涉獵,但要調動起來,卻不是那麼好使的一個官。
「朱上師,又見面了。」韓健行禮笑道。
「東王遠道而來,我等迎接來遲。」朱同敬笑著指了指後面他所帶來的馬車道,「請東王上車,我們一路同行。」
韓健知道,過了江再有不到二十里路就會到金陵城的北門,也就是說到下午日落黃昏後他們才會到城里。朱同敬在這時候居然邀請他共乘一輛馬車,是否有什麼特別的事情要商量?
本來韓健可以拒絕,但韓健也想听听朱同敬說什麼。
韓健一笑道︰「策馬而行,賞玩沿途風景,不是更好?」
朱同敬卻道︰「乘車游覽,或更有一番滋味。」
幾句話,好像都在說怎麼賞玩一般。韓健先看了眼余終輕和蘇晉,二人都在遠處沒注意這面,也就是說她們跟朱同敬畫地為界的立場還是很鮮明的,既然政見不同,見了干脆就當沒看見,連打個招呼都懶得打。
韓健點頭道︰「恭敬不如從命。」
朱同敬作出「請」的手勢,韓健與他一同上了馬車。
隨著二人上了馬車,一行要繼續出發,這時候司馬藉自告奮勇,策馬帶著一些侍衛隨行在韓健與朱同敬的馬車之側。朱同敬笑看了司馬藉一眼,他畢竟也是認識司馬藉的。
「司馬公子無須緊張,我與東王只談風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