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喜 第50章 寂寞昭儀夜會俏情郎

作者 ︰ 秋若耶

鑒于族叔的良心提議,似乎很有取之處,我自然不會拒絕。

當下,我們便借著路人以及草木屏障,悄步潛行了過去。

夜色逐漸深沉,夜市熙攘之處越加熙攘,稀疏之處也越加稀疏。

跟蹤偷窺,我已不是第一回,所以並沒有心理障礙,做起來十分流暢自如。但由于要潛行的地方過于僻靜,樹木屏障也沒有廣化寺里的多,所以潛行的難度不小。

走了一段後,我現,族叔腳步極輕,幾乎達到毫無聲息的地步,與之相反,我腳步沉重,步伐處處都是暴露的破綻。

族叔也意識到這點,便停步沒再前行。

我泄氣,「看來我要減肥了。」

族叔蹲了下來,「減肥自然是要減,但也不急于一時,更不能急于求成,要循序漸進,不要影響身體。」

我指了指密林處幽會的兩個身影,沮喪道︰「那現在怎麼辦,元寶兒走過去,肯定就會被他們覺了。」

「有族叔在,這點小事自然容易解決。」族叔說著,一手攬到了我腰後,收緊,將我一抱,「呼吸放平緩些。」

頓時,我就入了族叔的懷抱,隨著他的起身而騰空,視野瞬間開闊,風物盡收眼底。我呼吸一時間急促起來,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新奇體驗的緣故。

「放松,不要怕。」族叔再次提醒。

雖然似乎先前嫌棄過我的體重,但此時族叔只一手抱我,看起來卻很輕松,完全不像是抱了一個超重物體的樣子。此時的族叔愈步履輕盈,踏塵無痕,行進速度極快,周身兩旁風聲呼嘯而過,樹枝花葉也飛一般地閃過。

我趴在族叔懷里,感受族叔的體溫和心跳,非常心安。疾風吹不到我的肉臉,枝葉也踫不到我衣角,仿佛就呆在族叔獨闢出的一方結界里,不受外界滋擾。

很快,族叔就帶著我隱身于幽會的兩人五丈之外的樹下,族叔放了我下來,我蹲守在樹根處,緊緊盯著前方。

父皇後宮中為數不多的幾位妃嬪中的鄭昭儀,舒王仲離的母親,太師鄭閑的大女兒,此際就在幾丈外的地方,給我父皇涂上綠油油的帽子。

自從鄭閑的二女婿戶部侍郎李元鳳敗露被捕後,鄭昭儀就匆匆離宮了,我還以為是回娘親商議怎麼營救自己妹夫,沒想到居然是為了方便會奸夫。

雖然父皇被母妃獨佔後,並沒有太過重視後宮嬪妃們,但君王專寵也不應該是後宮出牆的理由吧,我的三觀又快被震碎了。

我往樹外湊出一點,極力看清鄭昭儀奸夫的模樣。

依稀月色下,只見鄭昭儀滿面嬌靨如花,依偎在一個男子懷里。男子也頗為俊朗,劍眉星目,英武豪邁,摟著鄭昭儀好一通親。

一只手掌適時就覆了過來,蓋住了我眼楮,還將我拉回了樹後。

嘖,剛有了好戲不能看,這是看點啊!頓時我就惆悵了。

族叔看我一臉失望,不由躊躇了,大約感覺到了教育事業的棘手。

壓低嗓音後,族叔頗感無奈,點著我額頭教訓道︰「你這毛病怎麼跟你父皇一樣,這有什麼好看的,非禮勿看非禮勿听非禮勿視,聖賢沒有教過你?」

我誠懇問道︰「聖賢是誰?」

族叔退讓一步︰「你少傅沒有教過你?」

我認真對手指︰「少傅說這是一種人生參悟。」

族叔望著我,久久無言。

仿佛一個輪回那麼久,族叔才找到言語︰「姜冕這是……把你當男孩教養呢……不過,我想他已經後悔了……」

夾雜著風聲,我似乎听岔了,不把我當男孩教養呢難道還當女孩嬌養?太沒道理了。

我疑惑的時候,族叔已經不打算繼續糾結這個話題了。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我們倆同時安靜下來。

偷窺就要有偷窺的樣子。

這時,那邊也已親完了,開始打情罵俏了。

鄭昭儀面紅耳赤,嬌喘不已,小手推了情郎胸口一把,「生吞也不是這個樣子啊,要把人家憋死呢!前天才見過,今晚又把人家叫出來!」

偷听的我渾身不由一哆嗦,汗毛都跟著抖了幾抖。這時他們的動作戲結束,應該以多看幾眼了,于是我忍不住把頭又往外探了探。

昭儀那英俊的奸夫一把抓住胸口的柔女敕小白手,把鄭昭儀整個人又往懷里拉了拉,笑道︰「生吞都不飽。古人說一日不見如三秋兮,前天見過,昨天沒見,不是隔了三秋,我哪里忍得住,今晚再不見,我就要去太師府搶人了。」

我听得不以為然,這種巧舌如簧甜言蜜語,書上說都是男人哄女人的鬼話。另外,這奸夫膽子真不小,知道是太師的閨女,還敢動手。

並且,還得到的信息是,他們經常見面,這鄭昭儀膽子更不小。身為皇妃,這牆出得也太目中無人了。

「哼,騙鬼的話!」鄭昭儀終于知道對方在說鬼話了,從男子懷里坐起,理了理鬢,頓時恢復一派高貴典雅,「老娘在冷宮里那麼久,沒收到過你一封書信一張字條。老娘度日如年的時候,不知道你在外面怎麼逍遙呢!老實說,你府上小妾又納幾個了!」

昭儀氣質變得神鬼莫測,我很欣賞。一定要識破男人的真面目!

英俊男子告饒,一臉痴情,仿若忠貞不二,用十分無奈何的語氣道︰「嫣兒,你這不是要我死麼?你在宮里,我在宮外,哪有一日不思念你啊,教我怎麼傳書給你?宮里宮外都教貴妃把守那麼嚴格,我插翅也飛不進去啊,送書信字條,嫌我死得不夠快啊?你在宮里度日若年,我怎麼能逍遙快活,我巴不得你找個機會出宮,見你一見。不信你看,哪次你出宮,我不是最快得知,最快與你見面?這還不能證明我時時刻刻都在關注你的麼?府上小妾你又听誰說的,前些日子買了幾個丫頭而已啊,我丁點沒有覬覦過啊!不信,你把我的心剖出來看看是不是紅的。」

「油嘴滑舌!你若當真想辦法,我不信你就不能進宮,不能想方設法見我一面!」鄭昭儀甩袖站了起來,理了理衣襟,姿態優雅,「凡是你都想著自己安危,曾考慮過我的安危,離兒的安危?你當離兒是誰的孩子?」

「這是說的什麼話,嫣兒和離兒都是我最親的人,離兒是我的至親骨肉,我怎能置你們于不顧?」英武奸夫跑上來哄勸,軟言細語,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不是我只顧自己安危,我得顧全大局,想個萬全之策,才能保你們平安。宮中龍裔稀少,離兒現在是二皇子身份,豈能輕易放棄,便宜了那痴兒?」

我心中一動,族叔給我腰上摟了摟,握住我手心,以作安慰。

其實我倒也不會太沖動,大約已是習慣了。

「你當真還存著為離兒將來考慮的打算?」鄭昭儀不太確信地問,或者只是想要個更加肯定的答復。

「這是自然!」男子眉眼一片光華,神色認真,且謀劃長遠,頓時就顯得不似方才那個急色之人,隱隱有些將門氣度,似曾相識,「不然,我怎會讓你們母子入宮?你父親與我父親打下的這片江山,憑什麼就要便宜了穆家?那穆氏長子早就荒廢了一個王朝,憑什麼還要給他們一次機會?我們如今還要忌憚他們,還要擔心功高蓋主,整日惶惶不安。那皇帝早就打算除了你我兩家,如今尊崇我們的樣子做得偽善十足,實際心底里天天給我們扎小人吧。」

我心道,這些人還有些自知之明,居然讀懂了我父皇的心思。

朝政還真是復雜,各自都在演戲,明知對方也在演戲,自己也要加倍努力的配合著演下去,就看誰演到半路被揭穿,再被踢下政治舞台。

「我父親是當朝太師,即便皇帝早看我們不順眼,又能怎樣?我們根基比他皇家根基深厚多了。試問朝堂上,又有幾人敢與我們鄭家為敵?」鄭昭儀頓時睥睨天下了。

「正因為如此大好良機,所以不輕易松懈放手。離兒的身份一定要保住,才對那痴兒取而代之!」滿心陰謀的男子也慷慨激昂。

鄭昭儀這時皺了皺眉,知道前路並不平坦,取而代之絕非易事,「是陛下同樣也不會輕易放手,而且,那痴兒在大朝會上的出格表現,實在有些打亂我們的規劃。文武百官都見識到了痴兒太子的不同表現,只怕都有些動搖,大約真以為痴兒太子是謠傳,大智若愚才是真實一面。這個想法印在他們心里,對我們是大大不妙,對離兒更是!」

「這個關鍵時候,我們一定要堅持到最後。」疑似仲離的生父,英武男子堅定道,「元寶兒,未必真就那麼難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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