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寂靜的屋內,突然掛起一陣陰風,將火把上的火焰吹的搖擺不定,光線也陰暗交錯。隱約之中哥三看著手中白紙上畫的人臉居然轉頭變了模樣,從寬臉漢子瞬間變成了一個女子的模樣,可把眾人給驚的不輕。老三被嚇的叫出了聲,直接就把手里的白紙給甩出去。
畫著人臉的紙沒有直接落地,而且飄忽的在空中來回的擺動,最後竟順著西屋的門簾下的縫隙飄了進去。隨之陰風也戛然而止,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但哥幾個腦門上的汗珠卻格外的顯眼,證明著剛才的確發生了奇怪詭異的事情。
小七腦袋不敢亂動,眼楮到處的飄,看著門簾說︰「咋、咋回事?剛才俺們眼花了?」
老三謹慎的看著周圍,還用手在自己身上亂模,生怕自己的後背也粘著一張臉︰「我說老吳啊?你要進來看什麼啊?這屋子也不像有人的樣子,要不咱們趕緊回家得了!」
但老吳卻沒回他們的話,反而探出火把去照著灶台,看著上面厚厚的灰塵,估模是很久都沒人用過,而且這屋子中絲毫就沒有人氣,冷的讓人全身都起雞皮疙瘩,但他听文生連說到看到牌位了,必須得進來看看。
李煥曾跟他說過那尊牌位的嚴重性,那是什麼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需要拿到專家那仔細的研究。可那牌位似乎有靈性,每當他們即將要找到的時候,它總會神秘的消失,讓人捉模不清更顯得神秘恐怖。
張茂所做的事情,很有可能跟那尊牌位有關系,老吳想把這件事給弄清楚,首先就是找到那尊神秘的牌位。如今牌位可能就離自己一牆之隔,只需掀開門簾就可以再次看到那個秘密。他都有些無法壓抑住此刻的心情,還可以回想起那牌位玉石般光滑的觸感。
老吳對他們說︰「走,進屋里瞧瞧。」說完話就走過去慢慢的把門簾掀開一條縫隙。
掀開門簾的那瞬間,一股惡臭撲面襲來,嗆得老吳趕緊捂嘴躲開,屋內非常的黑暗,但從窗戶中透進的月光把炕上的東西照的非常清楚,似乎炕上還躺著一個人。
那個股惡臭實在是太燻人了,當掀開門簾之後三個人先是被燻的難受惡心,隨後幾個人就愣住了,他們對視一眼,這股臭味熟悉,在墳坡子地下的時候就聞過。
老吳喘了幾口氣憋住了,又掀開門簾,這次將火把伸進去,屋內可就亮多了,炕上被褥下的確是有一個人形的物體。老吳剛要回頭說話,就突然听老三悶著聲說︰「怎麼這麼眼熟呢?」
小七問他︰「三哥,啥眼熟啊?」
老三眯著眼楮,一字一頓的說︰「你們還記不記的以前听村里人說山上後堂廟的事?」
這個當然記得,老吳的印象應該是最深的,但他不知道老三為什麼這麼問,就說︰「你想說什麼?有話快說,別他娘的磨嘰!」
老三先是從掀開的門簾縫看了看屋里,然後又探出腦袋去瞧屋外院里幾個人的動靜,低聲的說︰「哎,你們怎麼還沒想到呢?咱現在跟當年去張家宅子調查的民團士兵遇到的情況可是一模一樣啊!」
經老三這麼一說,還真是。當年民團士兵就是這種在天色進的張家宅子,外面還留下幾個不敢進來的人,同樣都是一扇後門簾,屋里炕上的被褥下同樣有著一個人形的物體,如果按這種劇情來說,張茂家的炕上那肯定躺著一個紙人。
這簡直都不能說是巧合了,當年的慘案是張茂干的,這是他親口承認的,如今那些民團士兵換成趕墳隊的哥幾個。小七想到這些就有點害怕了,他不知道該留下還是離開,只能看著老吳用眼神詢問他該怎麼辦。
老吳掀開門簾的手一直就沒松開,他現在出奇的鎮定,努力不讓自己想起那些個怪事,深吸一口氣頂著臭味就先進到屋內。
他在張茂家住了很長時間,但一直就沒進到這屋里,他曾想象過屋里的模樣,但眼前的景象還是把它驚住了。
這個屋子里除了一個土炕上面還有被褥,再就什麼東西都沒有,周圍的牆上黑乎乎的像是刷了一層黑色的染料,屋子里的氣氛不對勁,看著炕上被褥下的人形,跟停尸房似得。
等老三和小七進來之後,小七低著頭原地轉了一圈,嘴里頭還嘟囔著哪去了?老三奇怪就捏著鼻子問他︰「七兒,干嘛呢?」
小七皺著眉頭說︰「剛才畫著人臉的紙,明明就是順著門簾縫進來的啊,怎麼沒了?」
屋子里空曠,再加上他們還有火把的亮光,把屋子里照的還算是清楚,地上一層的厚灰,只有他們幾個人的腳印,再就一點別的痕跡都沒有,那麼一張不小的紙能掉哪去了?
老吳滿臉都是汗珠,著急的說︰「先別管什麼紙了,趕緊幫我找東西,就是上次在軍火庫里看到的牌位,快點找!」
兩人听這話扭頭看了看身邊,說就老吳說︰「這還用找麼?都在明面上呢,哪也藏不了東西,就那」這後話沒能說出來,就不自覺的看向隆起的被褥了。
幾個人慢慢的湊過去,互相的一對眼,老三怕眼楮里進灰就捂住臉,伸手把破被褥給拽開了,帶起了一陣的灰,嗆的哥三都咳嗽不停。等灰塵消散,哥三再湊過去一看,里面竟是幾團破布,堆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是個人。老吳突然像是明白過來一樣,大叫著「不好!咱們上當了!被那賊耍了!快出去」喊完之後咬著牙就要抬腿沖出去。
可他剛轉身胳膊就被小七給拽住了,老吳回頭問他︰「怎麼了?」小七和老三沒回話,他們面色發僵,喉結不停的蠕動,可能想說話但說不出來,眼楮還盯著炕上的那一堆破布。
老吳剛想說他們有什麼可看的?不就是一堆破布嗎?剛才還著急出去,這回怎麼又不走了?但他話還沒能出口就看出炕上的一堆破布哪里好像有些不對勁。仔細一看也是後背發涼,那堆擺成人形的破布居然有臉,剛才從門簾縫飛進去的那張畫著臉的白紙,正正當當的就鋪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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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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