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吳還是頭一次知道這痛苦以不直接來自*的傷害,這種極度的精神壓力心里脆弱的人能直接就會崩潰掉,產生的後果不想象,但老吳他們三個還是抗折騰點,頂著周圍詭異的場面,愣是走到洞窟的邊緣,尋找縫隙洞口之類的地方鑽進去躲躲。
胡大膀本來是悶頭走著,耐不住性子愣是又抬頭朝上面看了一眼,那些怪蟲月復部的人臉全都不一樣,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但都是一副拉著嘴滿臉痛苦的表情,那就想被掛滿人頭,那痛苦的臉上一雙黑色的眼楮還在盯著下面三個人看,即使他們低下頭依舊能感覺到那些如芒刺背的目光,後背都起滿了一層雞皮疙瘩逼迫的想回頭去看。
隨著與那棵越來越近,地面的泥土也愈的松軟,就像是剛被翻過的田地,每一腳都能深深踩進去,等拔出來的時候鞋都沒了,也沒工夫去管腳上還有沒有鞋,此時只是想逃離此地,最快速度越遠越好。
長時間叫聲折磨,加上被數萬只人面怪蟲用月復部的人臉看著,他們也越來越驚恐和焦躁,原本只是用手堵住耳朵,手上卻不受控制的用力擠壓腦袋,用指甲狠狠扣耳骨,鮮血順著胳膊滴到地上泥土中,在黑色潮濕的地面上留下斑斑血跡,但隨後一瞬間就被下面的樹根包裹住像吸水一般榨取泥土中那些血點。
老吳最開始沒有任何感覺,他全身都處于一種奇怪的麻痹狀態,腦子也渾渾噩噩的,沒過多長時間他腿下就軟,突然就跪倒在地上,想用手把自己撐起來,卻現滿手都是鮮血,在觸模到地上的泥土一瞬間從下面冒出數條樹根纏住他的胳膊,直接上半身就被拽進泥土中。
大牛似乎察覺到不對勁。一回頭竟見老吳上半身完全陷進泥土里,只剩一雙腿還在亂掙扎,他迅速的就沖過去,當抓住老吳的腿。就突然被泥土中鑽出來帶尖的樹根戳穿肩膀定在原地。大牛瞪著眼楮張著嘴一個字都喊不出來,但他手卻依舊沒有放開老吳的腿,咬住牙還緊緊的抓著沒松手。
等胡大膀看到他們這副模樣的時候已經晚了,大牛整個肩膀都被那尖銳的樹根戳穿,鮮血順著身子和樹根流淌到泥中,卻引出更多樹根順著大牛身子就爬到傷口處,緊緊的纏住拼命吸取著血液。很短的時間里,大牛臉色就白了,甚至他的身子都有些癟了,血液被大量的吸出去了。
胡大膀拎著鏟子就沖過來。當即一鏟子劈斷戳穿大牛肩膀的那樹根,緊接著又把纏住大牛吸血的那幾根也都剁斷,樹根的斷口里還流淌出大量黑紅色的血液,胡大膀驚恐揮舞鏟子大喊大叫著︰「這他媽的怎麼回事!這是什麼啊!老吳我來救你了,挺住啊!」
大牛沒了支撐東西。虛弱的倒在一邊,但左手還死死抓住老吳的腳踝,沒讓老吳徹底陷進去,給了胡大膀時間。
胡大膀在弄去那些樹根之後,見老吳只剩小腿還留在外面,驚慌失措的就撲過去抓住老吳的腳就力往外拽,但下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拉扯他。那力量非常大但很緩慢,像陷進流沙般將老吳拽進泥土中。胡大膀咬住牙拼命拉住老吳,但他也滿手都是鮮血,滑溜的根本抓不住老吳,而且那股力量不是他以比的,就這麼眼睜睜的見老吳的腳陷進泥土中。在地面泥土上留下一個不大的洞口,還能听見里面有拖拽摩擦泥土出的聲音,還有非常輕微的慘叫聲。
胡大膀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他沒能把老吳拽出來,反而親眼看著老吳被下面的東西拖進泥土中。他腦中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但還有一個特別清楚的聲音,老吳完了。突然意識到一邊還有個大牛,但等轉頭看向大牛的時候,身邊的泥土中只剩下一只手,隨即就消失在泥土中了。
胡大膀向來是沒有主意的,尤其是此時這種情況,他完全慌了手腳,撿起鏟子就瘋狂挖土,想把老吳和大牛從下面給刨出來。泥土非常松軟,沒幾下就挖的很深,胡大膀一見有戲,甩開膀子用盡全力挖出一個大坑。正當胡大膀覺得自己以救他們的時候,猛的一鏟子竟刨到硬東西上面,還沒等胡大膀反應過來,下面鑽出無數帶尖的樹根,左右交錯的竄出來,貼著胡大膀身子就蹭過去,險些沒被串起來。
那些樹根非常硬,前端是個尖,直直的從地下鑽出來,這要是直上直下的被戳中,那就真是給串起來了。
胡大膀咽了口唾沫,還沒等慶幸自己命大,腳下就空了,瞬間巨大的落差陷下去了,好像腦袋還撞在什麼地方上,眼前黑沒了知覺。
溫暖是此時唯一的感覺,就像是被落山前的日頭照著,身上暖洋洋的但卻感覺被繩子給捆住無法動彈,而且還有一種被吊起來懸空的感覺,有暖風慢慢的吹過來,吹的人全身都掉渣。
老吳咳嗽了幾聲後清醒過來,費力的睜開眼楮,感覺滿臉都是泥,隨著眨眼楮還有泥土直著落下去。隨著直覺慢慢恢復,有一種大腦充血的感覺,腦袋漲的老大,臉上皮也都漲的難受,這時候才明白過來,他被倒著吊起來了。
「怎麼回事?老、老關?是不是你?你還沒死?」老吳甩著頭想把臉上那些濕乎乎的泥土都弄掉。
「什麼老關啊!我憋不住了,我想撒尿啊!快點給我弄下去啊!」胡大膀竟在他後面說話了。
老吳只記得自己好像是被樹根纏住胳膊硬生生拖進泥土中,現在這是什麼地方啊?這股暖流是從哪來的?他抬眼現自己面前有藍色的亮點,眯愣著眼楮仔細去看,那幾個光的東西竟是只有一小部分光的石頭,遠處斑斑藍光仿佛是星空,照亮他們所處的地方,這里竟是一處冒著熱水的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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