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所處于的這個地方像是被涌泉熱氣腐蝕出來的,而且好像就在那棵正下面,頭頂是粗壯眾多的黑色樹根,還點綴許多斑斑藍光,下面沒有泥土都架空了,但由于樹根已經延伸到千米之外,所以這顆樹沒有受到多少影響,反而似乎還利用下面涌泉源源不斷的水汽來生長,感覺像是進入了老巢里。
之所以能在這封閉的環境中看清里面的情況,全都是因為那些會光的石頭,在被胡大膀拖出水後,老吳無意識中抓住了一把小石頭,等抬手一看那些石頭一小部分以出淡淡的藍光,以看到石頭里面充滿雜質,光線從里面透出來,如熒光般清淡,但到處都是把涌泉洞里照的特別清楚。
在悠悠藍光中,那顆詭異的人頭長出兩排細足,有數百對,撐住腦袋左搖右晃的踩著那些光的小石頭慢慢的走著,似乎是要隨著水流從旁邊的小洞里出去。
胡大膀被嚇的不停往後退,還念叨著︰「媽呀見鬼了!這他娘腦袋自己還會走道了!」
老吳听到動靜抬起眼楮,就這麼看著那顆頭從自己身邊慢慢蹭過去,快要走過去的時候,還停住扭過來似乎在瞧著老吳,隨後那些小腿推著腦袋突突就跑沒影了。
「這是什麼啊?老吳,這、這是怎麼回事?那人頭怎麼還能、還能」老四驚恐的無法壓抑住自己的情緒,一直問老吳是怎麼回事。
老吳還盯著人頭跑開的方向,隨後慢慢的轉回頭,自己身邊還趴著大牛,但看起來情況非常不好,肩膀上對穿的傷口已經染紅了大片的身子,以看見他胸月復間劇烈的起伏著,面目中的痛苦也非常明顯,看來他也是知道疼的。
老吳沒再敢多耽擱。彎腰把捆褲腿的繩子扯下來,扶住大牛在他肩膀里用力捆上幾圈,防止他大出血休克。一通忙活完了之後,現胡大膀那家伙還坐在水里呆。就爬過去踢他一腳,對他說︰「愣著等菜呢!快去上面幫忙啊!」說完話把鏟子從腰後面拽出來,扔給胡大膀,但隨後一模剛才別鏟子的後腰,都被壓住深深的痕跡,想而知剛才樹根纏繞的壓力有大大,好在胳膊腿骨頭沒斷,不然就在這等死吧。
胡大膀也沒再胡鬧,似乎讓那人頭嚇的不輕,順著牆邊他拽著樹根慢慢爬上去。還特別避諱那幾個死人,生怕腦袋掉自己身上到處跑,那太惡心了。
老吳趁著功夫幫大牛止血,但現大牛情況十分不對勁,那血流的有點太多了。把從他們身邊經過的小溪流都染成紅色,他居然還能挺住,這人有多少血能經得住這麼流啊?轉念一想,這個大牛不是什麼尋常人,說不好有什麼事,也就沒敢多想把褲腿扯下來一塊,一狠心前後把圓洞般的傷口給堵住了。疼的大牛悶悶的出聲。
等老吳想問問大牛感覺怎麼樣還能不能挺住走出去的時候,突然听見身後一聲慘叫,然後水花四濺,老吳一扭頭看見老四從水坑里爬出來,全身四肢軟,感覺頭重腳輕爬著走。還不忘朝上面罵道︰「老二!我日你先人!」
胡大膀像惺惺似得扒在一條樹根上,拿鏟子慢條斯理的割著捆住老六的那條樹根,嚇的老六出聲叫喚︰「二哥!別這樣,你先給我手放出來,我這掉下去得淹死了!別」拉著長音掉下去又砸出一片水花。
「哎我說。這個有意思,下個誰?」胡大膀拿著鏟子呲牙著。
隨後哥幾個都依次被他給折騰的不輕,等到最後一個小七掉下來的時候被下面的幾個人接著了,扒開臉一看,小七處于昏迷中,氣息還算平穩應該沒有太大的事,待胡大膀從上面跳下來後,幾個人算是齊了,背上傷員由老吳執一雙快鏟打算順著水流出去的小洞挖開逃出去。
也巧了就在這時,身後傳來幾聲重物落水的響聲,哥幾個同時回過頭,見到上面樹根還捆著的幾個死人腦袋已經沒了,水坑里波光粼粼,隨後從水中探出幾個腦袋,都是一臉死氣在看著要挖坑出去的幾個人。
老吳還保持著要打洞的姿勢,下意識和胡大膀對了個眼,兩人同時低聲說︰「這他娘不是那長人臉的怪蟲子嗎?」
「什麼怪蟲?」老四有些奇怪的問他們。
胡大膀抬手指著水坑里浮出來的腦袋說︰「哎媽!你都不知道,那洞里都讓蟲子給佔滿了,這要是拉屎估計能把我和老吳活埋了,惜就是瞎叫喚,當胡爺爺怕、怕它們呢!」
老吳听著他們說話,抬頭去看那沒了腦袋的身子,現脖頸的斷裂處沒有血,但有一個比較大的洞只剩下面一圈皮還在,看來身子里面都被掏空了。而那腦袋卻能長出幾百對蟲足,這怎麼和洞里那些蟲子特別相似?突然間老吳想到了,這他娘蟲子他就是人的腦袋,有什麼東西寄居在人的體內,在很短的時間里就把身子掏空,然後往下走進入腦中,像是寄居蟹一樣,把腦袋當成了殼。
越想越惡心,一扭頭干脆不看了,緩了幾口氣開始挖洞。周圍泥土被潮濕的水汽浸的已經松軟如豆腐,下面剛挖開,上面便沒了支撐力一大坨爛泥就落下來,本想挖一個小洞,結果跟打隧道的挨著整面推進去了。
老吳挖進去幾米後他就停住手,扭頭看著哥幾個問他們說︰「你們知道現在的方向嗎?那個洞窟是在哪一邊啊?」
胡大膀皺著眉頭說︰「老吳你傻了吧?咱們好像在這樹的下面,那就是洞里的中間位置,你當是在哪啊?」
他還真是糊涂了,被胡大膀這麼一提醒頓時反應過來,自己白挖這麼打洞,在寬一圈都能走小汽車了。老吳心想直接挖出去不太現實,那就得朝上挖先到上面洞窟里在想辦法找路出去。
就在他挖的熱火朝天之時,涌泉洞里有一顆冒著藍光的小石頭漸漸暗淡下去,然後竟亮起紅色的微光,隨後周圍的石頭也開始變色,似乎預兆著什麼事情即將就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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