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氏縣今兒大白天出了幾件大事,有臭老九出殯和刀疤臉被棺材蓋給壓碎腦袋,還有棺材里的東西。
縣公安局最大的屋子里面,坐著不少人,有現場目擊者,還有是因為在場鬧事打人被抓進來的,還有趕墳隊哥七個和瞎郎中,都送在一個屋子里等著挨個提審。
那屋子里只有一扇窗戶是朝南的,窗戶外面還被用鐵條焊上,防止里面人逃跑,人多再加上鐵窗鐵門關著,這屋里味特別難聞。屋里一共沒幾把椅子,都讓趕墳隊哥幾個坐著,小六、七兒沒椅子坐跟其他那些人一樣都靠牆坐在地上。
要說屋里這麼多人,肯定誰都不想蹲著,但奈何趕墳隊那哥幾個太唬人,尤其是那個老二胡大膀,一身橫肉誰也不敢多說什麼,也就這麼認了。
說當時看到刀疤臉被棺材板砸碎腦袋,瞎郎中就在身邊搖頭說︰「完了完了這腦漿子都濺一地沒救了。」老吳卻沒多管那刀疤臉死活,他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棺材里躺著的人。
棺材里面安穩的躺著一個人,但那人的臉已經完全凹陷進去,皮膚呈現出青灰色,一看就知道死的時間不短,但尸身卻保存下來,看起來比較奇怪跟那以前說的鬧僵尸似得,特別嚇人。
在場不少人以為棺材里面躲著林家老頭,如今這麼一看,哪是什麼林家的老頭,但這他娘還真是個死人啊。見到這情景,不少膽小的早都跑了,剩下膽大了腿也哆嗦,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就來了一群公安把現場給控制住,還留下的人全都帶回公安局里。
他們不知道那是誰,但老吳和胡大膀知道,他們兩都有些傻眼了,那棺材里面躺著的死人不是讓老吳一個石凳把臉砸進去的趙老爺子嗎?那老頭怎麼跑人家棺材里面去了?難不成還能動?
公安局里待審室里,胡大膀把破椅子都拿過來。分給哥幾個坐,老吳沒想到這事會變得這麼復雜,本想把那兩土匪帶過來,弄不好還能賺點為民除害的錢。結果這刀疤臉還死了,那狗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這還說不清楚了。
正犯愁突然鐵門開了,進來個身穿白衣頭戴白帽的公安背著手走進來了,環視屋里那些人,然後把目光停留在老吳的身上。
「哪個是老吳?跟我出來一趟。」
老吳一听這公安叫他,只好站起來,跟著那公安出去了。等他走了之後胡大膀惺惺對哥幾個說︰「哎我說,你們知道他們把老吳叫出去問什麼嗎?是不是要動刑啊?是不是得拿上老虎凳啥的?」
瞎郎中折騰的有些累了,坐在椅子上蔫頭耷腦的。听見胡大膀的話就無奈的笑著說︰「瞎說什麼呢?這都什麼年頭了,哪來的老虎凳,頂多上辣椒水,扒開眼楮就往里面灌,那家伙得辣的蹦起來兩米多高。直接就竄上二樓。」
哥幾個听瞎郎中說完後都的不行,一個個沒心沒肺的樣讓其他那些第一次進局子里打哆嗦的人都有些傻眼,怎麼自己人被帶出去單審還能的出來,這都什麼人啊?
話說老吳這一頭,他跟著那公安一直走到一樓的盡頭,順著樓梯上二樓,越走越深也越來越暗。這地方老吳來過,再往前走,那就是李煥的那什麼科室了,難不成是李煥把他給弄出來了?雖然心里頭這麼想,但卻沒法問出來,只好悶聲不響的跟著走。還想著一會見到李煥要說什麼。但就離李煥那科室還有幾個門距離那公安就停下來,打開一扇門,讓老吳進去,然後自己也跟著進去還關上了門。
這間屋子居然沒有窗戶,屋里擺了一張桌子兩個椅子。桌面上擺了一盞綠蓋台燈還有紙筆,再就沒有任何東西,非常的空曠,看起來特別像是一間審問室。
那公安進屋之後,就把帽子拿下來放在桌子上,隨意的撥弄幾下頭,就招呼老吳說︰「來坐下吧。」
老吳心里感覺特別奇怪,隱隱覺得哪不對勁,這也太過于散漫了,怎麼就這麼不像是提審嫌疑犯呢?
「別站著了,坐下吧。」見老吳還站在那呆,那公安就把台燈給低壓了些,指著對面那椅子讓老吳坐下。
老吳慢慢的扶著椅子坐下,趕緊就說︰「我先交代,那被棺材板子壓死的人是個土匪,是我們回縣城的路上遇到的,本來是想直接給你們帶過來的,哪能想到出這事,哎就這麼回事。」
那公安模樣不錯,看起來非常干練,不比李煥差,听老吳說這話後,就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遞給老吳,然後自己也叼上滑著一根火柴點著煙,趁火還沒滅就伸過去幫老吳點火。
老吳尷尬的笑著叼著煙把臉湊過去,剛點著火就听那公安湊近了對他說︰「感覺挺奇怪是不是?是李隊長讓我多關照你的。」
「李、李隊長?誰啊?李煥?」老吳叼著煙直起腰疑惑的問道。
結果那公安突然笑了,還搖頭說︰「好家伙,這次叫李煥了?換名夠快的,上一個名我還沒記住,這又換了一個,真有他的。」
老吳沒听懂那公安說的什麼東西,他也不想耽誤時間就直接說︰「我知道的就這些了,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你還是問問其他人吧,他們能知道點事,這沒事了那我帶著哥幾個回去了,順道幫我跟李煥問個好,就說我們回來了。」
「不用我帶話了,你們回來李隊長已經知道了,你們現在是重點看護對象!」那公安笑著對老吳說。
老吳本都想起身了,一听這麼說又坐了回去,看著手指夾著的煙抬頭看那公安說︰「這是什麼意思?」
那公安被台燈照亮了下半張臉,嘴角微微翹起來帶著一絲邪笑說︰「這樣先別著急問是怎麼回事,我是來接李隊長班的,我叫許肖林,老哥你比我大上不少,日後以叫我小許。」說完話後自稱是許肖林的公安把身子探過來,湊在老吳面前,翹著嘴角說︰「我希望你下次主動來找我的時候,能告訴我縣里那尊牌位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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