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魯伊與大冒險 第13章 工作、報酬、靈魂結晶

作者 ︰ 尖牙下的血

窗外天色早已經暗了下來,這個大廳四周都自動燃起了火炬,但是火炬上昏黃的火光大部分都被正上方巨大的多層水晶吊燈上發出的溫和的白光覆蓋了,可謂浪費資源的典範。

隨著名叫「塔人」的血肉傀儡的指引,打開快速通道旁邊一扇巨大的門,我和胖地精多比穿過短短的一段暗暗的走廊,就到了我的住處。

首先入眼的是一個大廳,比剛剛的佛斯特老爺助手大廳小了不少,但是也足有一個教室那麼大,有著木質的地板、厚厚的地毯和各種木質家具,幾把老舊的高背椅和古老花雕的長桌,正上方也是一個水晶吊燈在發出溫和的白光,右手邊則是一個巨大壁爐。

現在這里正是類似地球春天的時候,晚上還有些涼氣,所以壁爐此刻正在燃燒著,發出暖暖的火光。

但是除去這些看上去充滿老舊氣息的東西之外,對面佔滿一整面的落地窗和像是酒吧吧台的東西看上去卻像是來自我原來所在的社會的產物。

房間的一邊擺著長長的寬木桌,木桌的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擺好了兩把椅子,椅子的靠背一高一低相隔一步,靠背比較低的椅子座位上還枕了高高的坐墊,桌子上擺放著疑似食物的眾多物體。

我上前用手模了模桌子,發現桌面非常干淨之後,找坐上那把高背椅,拿起餐具,左刀右刀,開始面對眼前豐盛的大餐。

不知名的畜類,不知名的魚類,不知名的植物,不知名的飲料,還有幾坨不知名的物體,而且全部是一整頭一整條一整株做的,這樣的量一個人和一個地精怎麼可能吃的完,果然人住在高處,便要**?

……當然更大的可能是我的住房和食物待遇全部都是按「臨死前最後的晚餐」這樣的標準來計算的。

多比早就迫不及待地拿起兩根叉子吃了起來。

嘖,哪有人會拿著兩根餐叉吃東西的,我右手用刀,把插在被另一把刀插住的肉塊切下。

……

吃完喝完,我稍微休息了會,拿起一杯不知何物但是很好喝的飲料到壁爐旁的搖椅上躺下,從一直站在旁邊的塔人捧著的雙手上抽出一本厚厚的書,坐在壁爐旁的高背椅上開始查閱。

這個名為塔人的血肉傀儡因為是個牛頭,比起其他那些頭部比較擬人的傀儡來比較不那麼可怕,更加威武些,而且控制方式是我比較容易理解的——就是用嘴命令和用動作指使,能夠很好地理解我的意思這點上,血肉傀儡的智能還是很高的

至于是什麼在驅動這個實際上沒有生命的東西,我觀察了許久也看不出什麼,觀察許久唯一的收獲是知道血肉傀儡木有小——沒有性別沒有生命,純粹的合成造物,外圍縫得緊密,身體表面略有彈性但極為堅韌,從嘴里望進去也看不到什麼,而我也還沒有把手伸進它嘴里的覺悟,只能放棄我這盲人模象般的研究方式。

塔人手上的這些書是來欣賞我的房間前,我讓塔人從助手大廳搬來的,因為這個世界的通用文字我能理解,我希望能以的方式稍微了解一下世界——但是我沒有想到的是這些書竟然真的只能讓我稍微了解一下而已。

《龍血的用途》、《人血的用途》、《無神論與有神論的差異》、《科莫多巨獸的生活習性》、《石像軍團養成計劃》、《巨像是如何煉成的》還有一本《塞納德散文詩集》。

以上的書籍對于了解這個世界最有用的是塞納德散文詩集,但是因為是散文,能了解到的不多,我大約只能了解到以下情報︰

這是一個多智慧種族共存的魔法與神術並存的世界。

這個我用腳趾頭都能自己猜出來啊!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些對我現在沒什麼幫助的書籍,我依然看得興致勃勃,感覺上就像看一本以胡說八道為主編輯成冊的書,實在讓人忍不住去看它怎麼辦到用胡說八道填滿整本書的。

意外的收貨是,隨著我閱讀這些書籍的過程,體內才沉寂了數十個小時的魔力網絡又開始活躍起來了。

說實話我對于魔法的修煉這檔事完全無法理解,但是還是有些可以了解到的表象,比如說保持魔力循環的活躍度,法術能量的總容量和恢復能力就會有所提高。

不過老布朗的說法是,閱歷和知識越多,法術練習越熟練,魔環本身的魔力的容積和恢復速度自然就會提高,只是這些提升總有個極限,如果要再次進步基本上只有鍛煉凝固出新的魔環,而誕生魔環就是關乎天賦機遇、思想的解放這類東西了,這種關卡足以讓絕大多數人在變成高等施法者之前就止步。

我的機遇、也同時是我「解放思想」的助力,應該就是我的穿越了,來到一個與曾經的科學社會相差甚遠的地方,使我的三觀受到極大的沖擊,再加上那疑似外星人實驗室的地方對我做了手腳,使我一開始就跳過了溝通魔力的階段,從而進入一段迅速提高的階段。

但是隨著我對這個完全不同的世界的漸漸適應,這種像新生兒一樣活躍的學習能力漸漸削弱,恐怕這種速度是支持不了多久的,而現在看來,保持好奇心是我現在所知的唯一能提高自己魔法等級的方法了。

至于為什麼要提高魔法等級,可以解釋為遇到了分就忍不住要去刷的游戲宅男心態……實際上當面前出現了這種匪夷所思的事物,有人跟你說「真理」這個東西你有親眼看到的可能的時候,正常人都會想努力去親眼見識的吧。

我對這個真理並沒有一定要看到的決心,但是稍微努力想看看的好奇心還是有的。

……

第二天我是在一陣急促的鈴鐺聲里醒來的。

我把睡得僵硬的身體扭動了一下,昨晚在看的《巨像是如何煉成的》從老舊的高背椅上滑落到地毯上,發出沉悶的響聲,落地窗雖然沒有正對太陽,但是照過來的光對我來說依然強烈,旁邊壁爐的火焰早就熄滅了。

我抬頭看了看擺在落地窗與牆角交界處類似衣架的地方——那個黑色鐵架子上瓖嵌了一個巨大的時鐘——已經是早上十點了。

這個世界的時鐘有二十六個刻度,也就是說一天有足足二十六個小時,每小時的長度則和地球時間並沒有差多少。

急促的鈴鐺聲是由湯姆脖子上的鈴鐺傳來的,這頭動物形態的骷髏此時正在我旁邊的地毯上上躥下跳。

塔人依然保持著昨晚拿書給我的姿勢,另一邊綠油油的多比則是一手端著我的早餐,一手搭著熱毛巾站在壁爐旁等著我醒來。

看來我今天的工作來了,只是讓我睡到早上十點才開工,真是寬松的工作時間啊。

賈斯汀說道︰「帶上空間布袋,塔人會領你去我給你的紙條上的地址。」

紙條和地球上的紙是一樣的,看來雖然這里經常喜歡浪費,但如果不是比較貴重的資料是不會用到羊皮紙的。

我把紙條給塔人吃下去後,他就開始帶路了。

這個血肉傀儡除了外表與其他以巨漢為基本外型的傀儡不同之外,還可以接受比較復雜的命令,比如說它雖然不能說話,但是引路或者對一些物品功能的基本的介紹卻可以勝任,顯然是比較高級的血肉傀儡。

到達十二層樓的時候,只能看見一條滿是石門的走廊,走廊的盡頭有一扇巨大的窗戶,而每個石門上都用通用語刻著「倉庫號」的字樣,所以這整層應該都是倉庫了。

我去的三號倉庫的管理員是一個老頭,看到塔人之後他用憐憫的眼神看了看我,就好像看著一個將死之人。

進了倉庫,我對著口袋小聲念出「愛我還是他」的密令後,黑色的巨大手掌伸出,我念出清單上的材料和數量,指點著黑色的巨大手掌拿清單上的東西,那黑色巨手時大時小,最大如同一輛汽車,小的時候像一條小蛇,把我提出的東西收回我手上的空間口袋。

收完了東西之後我再搭乘快速通道回去,在佛斯特大師不滿的眼神中,把東西倒在實驗室之後,我關門出去。

佛斯特大師的大門因為設置了特殊的禁制,所以需要活人來送各種法術材料——討厭活人的老頭為什麼要設置只能通過活人的特殊的禁制呢?

再次走出實驗室的門,當問道是不是還有其他事情要我做的時候,賈斯汀說道︰「你今天的工作完成了。」

我看了看旁邊的時鐘,較短的指針和我離開之前沒有太大的差別,較長的指針指向十三的位置,現在是十點半。

難道我一天的工時才不到半小時?

我問道︰「我的報酬是怎麼算的?」

「你一周會獲得普通貨幣十落城金幣,也就是十個金克拉,以及一個靈魂結晶。」賈斯汀讓骷髏杰瑞把一個普通的布袋給我,里面是十個拇指大小的金幣,金幣一面是一個尖頂帽,另一面是一個圓環。

還有一個紫藍色的也是拇指大的漂亮寶石,應該就是所謂的靈魂結晶了。

「剛剛你說普通貨幣什麼的,這個寶石不是貨幣?」

「當然,」賈斯汀顯然很少找到人來說教,此時搖頭晃腦地說,「普通貨幣的作用就是‘流通’,比如這個金幣含金量一般,但是因為落城具有極大的保障能力,所以比起一般的貨幣有更多的使用人群,但是這種保障終究是有盡頭的,大多數物品對人的用處總是在變化的——而有些東西人們永遠需要。」

「比如拉屎什麼的。」

「那就是能源,」賈斯汀沒有理會我,繼續說道,「這個靈魂結晶通過將智慧生物死後的靈魂固化為三維度空間存在,就是菱形寶石的形態。」

我差點將寶石月兌手。

「靈魂制造?」我說,「這個寶石里面不會還有什麼靈魂在痛苦的嘶吼什麼的吧?」

「喔,那是沒有常識的人對這東西的誤解,實際上死後的靈魂一段時間之後,假如沒有什麼特殊的保持方式,就會變成只有記憶信息和維持靈魂軀殼的能量,記憶也會快速消散,成為一個能量軀殼,靈魂是沒有情感的——並且靈魂有沒有情感對其所含的能量沒有多少影響。」賈斯汀說,「靈魂結晶就是具有在任何地方都通用的能源了,它的能量是生命能源,既不屬于正能量也不屬于負能量。」

「那一個靈魂結晶有多少能源?」

「你看看那些變成喪尸以後只要血肉保持著就能不吃不喝活蹦亂跳上百年的家伙們就知道了,負能量只是作為驅動尸體轉化為喪尸的基礎,喪尸活動的大部分力量來自于它生前的靈魂。一個標準的靈魂結晶能量,大概可以讓大型馬車不需要馬匹就動個四五十年左右。」

「這麼厲害?」我嚇了一跳,繼而想到電影終結者里那塊核能電池,「那這個引爆起來不是很恐怖?」

「顯然你不太了解所謂的‘固化為三維度空間存在’的意思,實際上它的寶石形態只是物質界生命眼里的樣子,可以算是個假象,破壞它只會讓能量消失,引爆它卻需要耗費更多的能量,而作為生命能量,引爆它所能造成的傷害也不大,可以說得不償失。」

「喔,不明覺厲,總之它是個清潔高效安全無污染能源的意思。」

「當然,正因為報酬豐厚無比,才會有那麼多人听到危險的風聲以後還要前赴後繼地來搏命,畢竟即使因此死亡,報酬還是會給點的。」

「比起每次都要付那些死人的工資,一周給我結算一次工資給你們節省了多少資源啊。」

「要是你想得到那些死人的待遇,可以去當第二城主瑟根的助手,完全是十死無生,但是死前一剎那可以說是快活似巨龍……當然,是快活似有些巨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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