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魯伊與大冒險 第36章 突圍……與沒有突圍成功

作者 ︰ 尖牙下的血

飛鳥在一聲巨大的槍聲中被擊落,身上透明的護盾在月光下發出一陣幽藍的光。

我再次變回人形,摔落在林地上,被祭祀召集而來的豺狼人們以我所在的一道小土溝為中心隱隱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雨終于停了,德魯伊長袍迅速干燥了起來,我躺在地上盡量裝作沒有在輕舉妄動,右手反握短劍後擦了擦臉上的水滴,在草叢的掩護下開始輕聲念起咒語。

然而對方的祭祀卻發現了我的小動作,用沙啞的聲音大聲地說道︰「嚎嚎嚎!」

還沒有等我搞清楚他是真的在說話還是單純地咆哮幾聲,一聲巨大的槍聲直接在林中響起——

「踫!」

身上的護盾再次發出劇烈的光芒,而我的身體在還沒有听到槍聲的時候,就已經被整個掀翻,巨大的沖擊力甚至讓我的身體從地上彈了起來,那一瞬間我看見一個臉上的毛幾乎都被燻焦了的豺狼人戰士,他的手上拿著的應該是這個豺狼人群在暴雨後唯一能用的一把火槍了——因為其他拿著火槍的豺狼人都只能呆站著看我。

因為繼續躺著只能變成靶子,我索性站了起來,我的咒語也在這時候完成,一陣不知道從哪里來的風突然吹起,接著樹林里就傳來一聲慘叫,舉著火槍的豺狼人勇士回頭一看,包圍圈右邊上,一個豺狼人戰士痛苦地跪倒在地捂著脖子。

「嚎嚎嚎!」

黑影在月光下滑過,頭頂傳來尖歷的嘯聲,翼展近三米的小型巨鷹拍打著翅膀飛過,似乎在尋找下一個目標。

趁著大部分豺狼人在這一時間注意力都被吸引住了的時候,我提起短劍,迅速地接近左邊那個拿著特制火槍的黑臉豺狼人勇士,然而我還沒有跑進多少距離,那個老祭祀卻首先發動了進攻,他將干瘦的手伸出破袍子,舉起手中的木棍大聲喊道︰「喔苦苦苦!」

接著一陀屎一樣的不明物體從數十米外高速射來瞬息而至,「啪」地一下重重砸在我正在揮動短劍的右手上,這同時還打斷了我剛剛開始的咒語,那一坨法術召喚出的不明物體帶來的巨大的沖擊力,將我不停向左側拉去,最後連同袖子整個被粘在一棵大樹的樹干上。

那是一個黏嗒嗒的章魚狀的藤蔓,我的右手就像被拳擊手重擊了以後還被柔道師傅往後扭過一樣,暫時失去了知覺,短劍頓時從手上月兌落。

失去了知覺的右手被緊緊粘在樹上,我可以感覺到這陀惡心的藤蔓的活力正在不停流失,這說明它起碼不會一直把我釘在這里無法月兌困——當然即使它一直保持著活性我還是會月兌困的,問題是假如晚一點的話月兌困的時候可能會少一些零部件……比如被釘在樹上的右手之類的。

我低頭躲過又一陀老祭祀的藤蔓,黑蛇從我腰間出現,將另一把短劍吐到左手上,以便于我用左手上的短劍加速這個土著法術的消亡——也就是短劍對著章魚樣藤蔓死命切。

周圍豺狼人戰士因為憤怒而粗重的喘息聲越來越近,近三十個戰士同時喘氣形成了巨大的壓迫感,這些豺狼人戰士終究是有智慧的,不是真正的豺狼,所以會怕死、會好奇、會疑神疑鬼,所以我才能尋找到可乘之機,讓我在之前殺掉幾乎跟現在在場的一樣多的豺狼人,要是面對的是一群饑餓的野獸,可能我在更早的時候就陷入危機了。

「嚎!」終于,一個豺狼人戰士當先沖了過來,我甩動剛剛恢復自由的右手,把章魚藤蔓塞進它的嘴里,左手拿短劍捅進了猝不及防的戰士的側脖頸。

豺狼人的尸體滑下了小土溝,熱熱的血粘在手上,我死死盯著周圍的豺狼人,同時心里焦急地不斷觀察著周圍。

那個年輕的祭祀現在除了封鎖天空不讓我飛走之外還要對付年輕的巨鷹,暫時沒有空管我,但是這一片樹林里依然被豺狼人強盜群包圍,還有一個豺狼人老祭祀和一把特制火槍在時刻瞄準我,我現在除了拼命貌似沒有其他選擇。

不…果然還是想辦法逃跑比較好。

這時候周圍的豺狼人終于在老祭祀和火槍手的咒罵下不再對我抱持忌憚,然而這次終于輪到我先發制人,在所有的豺狼人戰士都向我沖過來的時候,我朝他們豎起了右手中指。

中指上的黑色指環一陣顫動,就在我的面前,一個豺狼人戰士從中間爆開,在血霧里,一朵黑色的巨大花朵在樹林里綻開,正是戒指里的四環法術「惡毒藤蔓」。

手臂粗的藤蔓布滿尖刺,巨大猙獰凶狠,像絞肉機一樣把這個包圍圈的四分之一撕碎,而我依賴還沒有失效的力場護盾效果,無視周圍的刀劍在我身上劈砍,趁機向著那個方向一撲,藤蔓在亂舞里為我讓開了一條通道,追來的豺狼人戰士們,不是整個人被甩飛,就是整個人分成兩半被甩飛。

……

毫不停留地一路狂奔了一會兒,當我以為自己終于逃出生天的時候,剛剛想稍微喘口氣,強烈的危險感就陡然傳來,我當即趴倒在地躲過一記橫砍,同時,我忍不住在使出驢打滾的技術的時候,看是什麼人偷襲了我——因為最讓我受驚嚇的是在我全方位的感知里,沒有感覺到後方有追來了人,剛剛完全是依賴一時的直覺躲開危險。

一個身上泛著黑霧的黑臉豺狼人戰士站在樹旁,腰間別著一桿火槍,長長的刀刃反射著幽藍的月光,他身上的黑霧應該是某種法術效果,這給我提了個醒,說明我的感知能力並不能感知到所有東西,而且這個戰士應該就是剛剛的大會上被選中的勇士——這樣一個通過煙燻水蒸來削弱自己身體和精神狀態的大會,最終卻真的選出了一個這麼厲害的戰士,這讓我感到很詫異,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選」?

……我真佩服自己在生死之間還能去想這種無聊的事情。

在知道這個豺狼人勇士跟普通的豺狼人戰士戰斗力不是一個級別之後,用驢打滾剛剛閃過攻擊的我沒有猶豫,再次豎起右手的中指,將戒指里剩下的一個法術賜給這個天選的豺狼人勇士。

「轟隆隆。轟隆隆。」

冷風四起,就在我們上空,離林中的樹頂沒有多遠的地方,雷聲大作,是戒指的另外一個法術「招雷術」,這個三環法術算是德魯伊法術一環的「小雷暴雲」的升級版本,所以它打下來應該也不會只有一道雷,就算周圍樹木會讓它的效果有所減弱,但是面前的豺狼人勇士起碼會受重傷才是。

……然而在我以為這個黑臉豺狼人勇士就要被三環的招雷術電到全身焦黑的時候,在豺狼人勇士背後不遠處傳來了一聲尖嘯︰「啊古嚕嚕嚕嚕嚕!」強烈的魔力波動甚至讓這一帶的月光稍微扭曲了起來,接著天上剛剛出現不到幾秒的雷聲竟然就這樣消失不見——招雷術被取消了。

同時,我身上的本來就快要消失的護盾在豺狼人勇士一擊重砍之下,發出一陣微光後消失了。

我疲憊地靠在一棵樹上坐著,渾身濕透,身上的血跡不知道有多少是自己的,我惡心地吐了一口血水,因為劇烈的運動陡然結束而開始重重地喘氣,之前的身體負荷和各種傷痛紛至沓來,周圍的豺狼人戰士的眼楮在夜晚里也是閃動著綠光,他們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憤怒,然而比起先前,豺狼人們沒有沖上來,似乎是對我另有安排。

煙燻的豺狼人勇士雙手握著大刀,看著地上終于安分下來的祭品,不禁想到,要是阿爾巴還在就好了,可惜這家伙已經在剛剛的儀式上把自己的臉蒸熟了。

那個年輕的祭祀被攙扶著出現,剛剛強行取消了別人的法術看來已經讓他超負荷了。

豺狼人老祭祀此時在幾個豺狼人戰士的簇擁下稍微往前走,我都可以感覺到他的叫聲中飽含著的憤怒情緒︰「嚎……」他的「話」剛剛開口,就被打斷了。

「荊棘藤蔓!」我突然抬手一指。

近十條大拇指粗長滿寸許長的尖刺的深綠色藤蔓破土而出,像是小一號的「惡毒藤蔓」,這些藤從祭祀腳前方的土地竄出後,迅速沖向老祭祀。

老祭祀旁邊的三個豺狼人戰士在這一刻,為了老祭祀挺身而出,倉促之間將他一把推飛,一邊擋住了這些兩指粗細的藤……然後慘叫聲響徹了這片樹林。

等到安靜下來後,老祭祀從地上顫顫巍巍地爬起來,看著三個現在荊棘里的護衛,想到自己剛剛被偷襲,差點就在塵埃落定的時候殉職,不禁在驚怒中舉起長杖對著我,大喊道︰「喔苦苦苦!」「喔苦苦苦!」「喔苦苦苦!」一個又一個章魚狀的藤蔓彈射而出。

……

十分鐘後,我鼻青臉腫地被捆成了粽子類似物放倒在地,一根繩子系著我的腳,被臉著地、倒著拖向了豺狼人的營地。

剛剛的荊棘藤蔓作為一個二級的範圍法術,在沒有精確操作的情況下傷害不算大,除了一個被倒霉地刺到大動脈的家伙外,其他兩個除了慘不忍睹以外只能算是輕傷——非常多的輕傷,現在被法術止血後跟在後面,走路的時候總會「不小心」踢到我。

臉著地被拖著走的過程里,我緊閉嘴唇,心里想道——這本來是一場不該發生的遭遇戰,我本來只是來看看情況就要走了的,然後這群數量上比預計的多了不少的豺狼人團伙應該在幾天之後落在艾瑞克領導的團隊制造的陷阱里,當然事先我心里還隱隱希望艾瑞克的計劃失敗,這樣可以讓他自以為平易近人實則高傲目中無人的脾氣得到教訓……但是不論最終結果怎樣,我都沒有想到我的臉現在會被放在地上不停摩擦。

另外,這個豺狼人強盜團伙在這一場不在計劃中的遭遇戰里大量減員,減去的人員中有十數個戰士,他們的陣亡很大程度上是托了那場莫名其妙的燻肉會的福,這個意義不明的會議使得許多戰士們倉促應戰的時候狀態糟糕。

德魯伊是自然的寵兒,連帶著在地上被拖著走其實也沒有很痛苦,被帶到豺狼人營地里他們才把我拖得站了起來,一直被刀尖逼迫著走到那個小土坡後,我才發現土坡下有一個一米多高的石頭,由幾個豺狼人用力推開後,出現了一個不到一米高的洞,烏漆墨黑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我被一腳踹進了一片漆黑的洞里。

在我被五花大綁放進洞里後,外面很快又傳來了他們繼續舉行燻肉大會慶典的兵器敲擊聲。

還沒有吸取教訓啊你們!

……

在能見度為零的洞里,我听到洞的另一側傳來了細細黍黍的聲音,說明我現在所在的地方並不只有我呆著,這場景不禁讓我想起電影里經常出現的關門放狗的場景。

我簡直要嚇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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