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魯伊與大冒險 第44章 “回歸”…與豺狼人的團滅

作者 ︰ 尖牙下的血

白熾燈照耀著的小屋里,擺滿儀器的桌子前,高矮胖瘦四個男人姿勢不自然地跪坐在地,矮個壯漢臉色蒼白地說道︰「這個大哥…您這樣的人何必跟我們過不去呢……」

「這……不是你們要黑我的寶石的嗎?」

「雖然是這樣……可是有必要用到椅子腿……嗎。」

「以前我就一直听一些女同學說‘男人菊花的容量’什麼的,今天這麼難得,當然是要試一試的啦。」

「……」

大家不熟,閑聊無益,我說道︰「還是說說寶石的事吧。」

「這位……大哥,」那老人這時候說道,「我真的得再好好研究一段時間才能確定,我們還可以幫你聯系買家,只是假如是真的天然的鴿血紅的話……以它的個頭,恐怕我們這個小地方不好出手。」

「太大不好賣?」

「對。」

我想了想,走到桌邊,指著身邊一個機器說道︰「這個是不是用來切的?」

當我剛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實際上手上已經把紅寶石放了進去,當我說「是不是」的時候手上已經按了下去。

「不要啊!」那老人發出淒厲的一聲尖叫,當場暈了過去。

等到我晚上離開的時候,尖嘴猴腮和兩個壯漢看我的眼神依然那麼充滿敬畏,不知道是敬畏于我的惡心暴力美學還是敬畏于對寶石的不屑一顧。

……

接下來的幾天,除了和一群或凶神惡煞或賊眉鼠眼的人們保持著不間斷的聯系、晚上抱著新買的西瓜刀入睡之外,我過得和一般的大學生沒什麼兩樣。

他們想私吞寶石的事情我沒有告訴游家駿,我怕他一時沖動在寶石還沒有出手時就給舉報了。或許游家駿當初的確是感受到對方是個很有誠信的組織,但是當利益大到一定程度並且看上去很容易得手的時候,誠信就會受到很嚴峻的考驗了。

那塊紅寶石最終還是被分成一大一小兩塊,大的一塊他們聯系上了更大更正規的渠道,小的一塊他們正在消化中。

那天晚上在商城呆著的同學們倒是在這幾天都成了風雲人物,在同學之間訴說著「武林高手」「灰十三狼」這樣的言論,與「叩湖公園的怪物」這個都市傳說一起,一時間在學校里還有學校外掀起了一陣浪潮。

這幾天沒有遇見過郭書潔,之前約的與郭書潔的宿舍聯誼會也因為她的哥哥來看她所以沒有辦成。

至于為什麼晚上要抱著新買的西瓜刀入睡——想到我穿越回來之前的場面,被數量眾多的豺狼人圍觀的情況,假如我穿越回那個狀況里,不好好做準備是不行的。

事實證明我這個做法是對的。

————————————

那是一個普通的星期三晚上,和舍友久違地聊天吹牛了一陣之後各自在床上躺下,我看了會兒屏幕如蜘蛛網般華麗地碎裂的手機,用德魯伊長袍卷住西瓜刀的刀刃,也睡下了。

人們通常都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夢里遇見了從高處落下之類的場景,接著腳會在床上一直蹬一直蹬,然後再在自己的床上醒過來。

我差不多就遇見了類似的事情,比較不同的是我醒來的時候不是在自己的床上,而是整個人依然處于從高空落下的狀態中。

環形的月亮當空照,深藍的夜色籠罩著我,周圍是濕潤清涼的空氣,呼呼呼的風聲在耳邊肆無忌憚地吹,手上緊握的是在風里瘋狂搖擺的卷好的長袍,而且還打著赤腳。

我一把抓住和長袍系在一起的軍靴,觸發了緩落術。

月光的照耀下,幽暗的樹林上方,空中有個人影飄著,在穿鞋。

在空中穿好軍靴,緩緩地下落著,接著我才有余裕轉頭看向地面——一個土坡為中心圍繞著許多的木屋形成月牙形態的營地里,燃燒著大大的一堆篝火,旁邊擺著一口型號巨大的滿是熱湯的鍋,鍋口正在離我大約正好是六層樓的距離擺放著,周圍是一群驚慌失措的豺狼人。

披上德魯伊長袍,我念起濃縮的兩個音節咒語,在半空中化成了一頭貓頭鷹,止住了下落的身形,翅膀在空中滑翔,飛向篝火的另外一邊的樹叢中。

營地上一處原本空無一物的低空凝聚起一陣烏雲,烏雲里閃爍著淡藍色的光芒。

「轟隆隆,轟隆隆。」

一片混亂中,兩個年輕的豺狼人戰士扶著的、萎靡不振的年輕祭祀突然抬頭,對著旁邊兩個大聲嚎道︰「嚎嚎嚎!」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年輕的祭祀和年輕的戰士被籠罩進一片從天而降的藍色的電弧中,篝火旁的豺狼人們听到慘叫聲和雷電聲便都安靜下來,轉頭剛剛看到電弧在夜里的藍光散去,留下三具焦黑的尸體。

豺狼人們面面相覷︰

「嚎嚎嚎?」

「嚎嚎嚎!」

「嚎!!!」

豺狼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聲刺耳的慘叫,是大鍋旁的一個豺狼人戰士。

當周圍的豺狼人想要看看這個同伴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只看見他們的同伴上半身炸成血霧的身影,接著就連他們自己也被那從同伴體內伸出的恐怖藤蔓奪去了生命。

惡毒藤蔓亂舞,打翻大鍋、打散篝火,卷起附近的豺狼人,將場面一下子變得更加混亂,豺狼人勇士大聲地吼叫著,試圖將混亂中的豺狼人戰士們組織起來,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從襲擊他們的法術里看出是我在搞鬼,只是恐怕他們想破頭皮也想不出我為什麼前一刻還黔驢技窮、即將被抓住下鍋,下一刻就原地消失,迅速解決了兩個祭祀之後再次對他們發起法術轟炸。

我躲在遠處的草叢,看著遠處投來的火光在惡毒藤蔓的亂舞下搖搖曳曳地照來,右手手指再次一搓戒指——豺狼人營地里,亂舞的藤蔓的黑影中,兩頭灰色的巨大野狼跳了出來。

再然後我瞄準站在土屋旁舉刀大吼著指揮的豺狼人勇士,將感覺鎖定了他並趕在他覺察出危險之前迅速念道︰「喔苦苦苦苦苦苦苦!」

劇烈的破空聲傳來,越過樹林的間隙,掃過混亂的對付著惡狼和惡藤的豺狼人戰士們的頭頂。

「轟!!!」

豺狼人勇士被一坨巨大的名為「纏繞之藤」的法術砸中,巨大如同章魚的怪異植物比豺狼人勇士還要巨大,沖擊力像是被車撞了一下,將豺狼人勇士砸進了土屋,整個小土屋轟然倒塌。

這一下之後,在場的所有豺狼人戰士們真的是混亂了——他們想不出為什麼老祭祀的專屬技能會擊中他們的勇士,要是年輕的祭祀還在的時候或許還會給他們解釋一翻各種可能,可惜的是他們之中唯一的知識分子卻是最早陣亡的一批人。

三個豺狼人的領導兩個生死不明一個被電成焦糊,現場的豺狼人還剩下十幾位,惡狼還在肆虐,群龍無首之中,有幾個豺狼人遠離了篝火區,往四處的林中逃去。

施放完所有戒指里的法術之後,我開始給自己身上一層層地加上眾多的增幅法術,等我站起來的時候,正好遇到了一個一臉慌亂的豺狼人戰士,我右手精確地揮動,增幅的法術讓我的動作迅速而有力,西瓜刀的刀刃最前端在已經慌亂到毫無章法的、疲憊的豺狼人戰士脖子上甩過,將一片血肉濺在右邊幾米的一棵樹上。

側身躲過倒下的尸體,不知道是不是熬夜就會感性的原因,這一刀揮過後就帶走了一條智慧的生命,這讓我感到對自己的改變的一陣排斥——我什麼時候可以這樣半夜爬起來就磨磨刀殺生了——只是這排斥又是不那麼明顯,讓我極為懷疑我是不是在很久之前就沒什麼人性了?

現在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總之首先,我還是暫時堅信自己不是一個變態好了。

當我走到營地內部的時候,篝火上的木頭在之前就被打散,地上只有幾塊木炭還發出紅光,但是月光明亮,我脖子上的項鏈還有黑暗視覺,所以視力並不受很多影響,一頭巨大的灰狼帶著滿嘴的鮮血從林中竄出來,跑到我身邊低頭拱了拱我的手,我模了模它……但是野狼的皮毛如同軟刺,手感也沒有很好。

再次召喚出一頭土黃色野狼,帶著兩頭落邊野狼走向倒塌的木屋,走得近了,一只手猛地從土堆里伸了出來,舉刀用力地揮……但是也僅止于此了,豺狼人勇士整個人被纏繞藤蔓粘在地上,被煙燻了那麼久、狩獵我狩獵了那麼久,剛剛又是一陣搏斗和一陣被偷襲,疲憊的身上還有各種傷痕。

我撿起落在廢墟的旁邊的豺狼人勇士的鐵橡木火槍——

「踫!」

……

夜光中,我從德魯伊長袍里拿出我的聯絡水晶球,對著它說道︰「黑輪兩千。」

昂貴的水晶球有不少功能,比如說它可以登記魔法道具,然後幫助定位、甚至遠程控制登記過的魔法道具,這個登記是可以自己替換的,只是最多只能登記三個。

兩把短劍在我被抓的時候就被豺狼人們回收了,而黑輪兩千則是在我剛剛開始逃跑不久就被打飛了,所以位置離得不遠,都算是好找的。

而我發揮了在游戲里調戲完敵人還要調戲敵人尸身上財產的傳統,在整個豺狼人營地大略地看了看,但是像樣的物品也就原先老祭祀跟我一起穿越後落在學校後山的那根木棍、燒成焦炭的年輕祭祀的戒指以及給勇士的兩把鐵橡木火槍,這火槍還只是經過非常普通的法術加工的火槍,比惡魔們用的稍微好一些而已。

當我到達紅房屋小鎮時,將小鎮圍起來的「房子城牆」外圍,牆上的時鐘告訴我已經是圖歐爾時間二十四點三十分了,還有一個半小時就要第二天了。

這個星球的人們普遍身體比較好,所以每天睡眠時間和地球人差不多,但是因為這個星球是每天二十六小時制的,所以醒著的時間明顯是長了不少,我雖然身體已經算比圖歐爾星球的平民好了,但是地球的生物鐘還在起作用,最重要的是不停地穿越讓我的生物鐘相當紊亂,按照地球的時間,我現在應該是早上兩三點鐘左右。

門口的衛兵還是昏昏欲睡的死樣,周圍的房屋上的小南瓜燈發出昏黃的光,我從水渠直接去往老鎮長的家,回形的月亮照在水渠的水面搖搖晃晃。

來的路上我其實已經和胖地精多比通話過,所以到達的時候,老鎮長家已經開著門等我了。

教堂的附近因為沒有南瓜燈,只有天上的發光體灑下的幽藍光芒,之前的時候沒有注意,現在才發現有南瓜燈的區域和沒有南瓜燈的區域其實周圍的「空氣」是不一樣的,充滿南瓜燈的地方周圍總有若隱若現的魔力波動,教堂的附近則是另外一種和我的魔力質比較像的波動,區域不大但是差別明顯,我想那應該就是牧師們所說的「神力」了。

老鎮長的家就在這神力與魔力交接的地方,所以掛了半邊的南瓜燈。

就在我對這交匯處的景象感到嘖嘖稱奇的時候,听見旁邊傳來老鎮長的聲音︰「門都為你開著了,小哥怎麼呆站在門口啊?」

我會告訴你是因為你的孫女的關系嗎?

終究困意上頭,我說道︰「能借我個地方睡個覺嗎?」

「當然可以,多比正在幫你整理房間呢,它說‘老爺的房間有老爺的習慣’……」

我一陣疑惑,我有什麼睡覺習慣嗎?

老鎮長帶路將我引進屋里,房屋的中間有個「齒輪梯」,搭著它向樓上移動的過程中,老鎮長迫不及待地問道︰「這個……關于之前你在水晶球里說的我有些疑問。」

「什麼疑問?」

「就是那句,‘偵查完了,豺狼人已經被我全滅了’。」

「啊,那個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知道偵查是搜集情報的意思吧?」

「知道啊……不過中間出了點意外,偵查著偵查著,他們的數目就慢慢地減少了。」

老鎮長看我的眼神頓時變得和市地下市場的人一樣了。

……

當我進入給我安排的房間時,我終于明白胖地精說的我的睡覺習慣是什麼了。一張長長的用來在床上吃飯的桌子,橫跨了寬大的鵝絨床被——它是打算讓我趴著睡覺呢。

在佛斯特大樓的助手套房時,我常常因為看這個星球的各種小說讀物看到趴在桌上睡著,看樣子我這行為給胖地精傳達了相當錯誤的信息。

我無語了一陣,對著胖地精說道︰「把我這個睡覺習慣從你的腦子里刪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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