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房屋小鎮這場突如其來的敵襲,以潛入鎮內的巫妖的消失落下了帷幕,當我問起在小鎮周圍負責魔法紋路繪制管理以及準備**的那些波靈法師會的人們怎麼樣了的時候,吸血鬼只是把一個深紅色的袋子塞到我的手里,說道︰「既然你這麼問了,我就把他們交給你拿著吧。」
袋子不是魔法物品,雖然還是很貴氣,但是卻被吸血鬼當做是麻袋一樣對待了,因為不是魔法物品,裝了不少東西之後袋子被撐得相當大,我打開看了看,發現里面全部是靈魂結晶,只不過全部和袋子一樣是暗紅色的。
據說內心越來越**連靈魂的本質都會改變,假如想知道一個人是不是無惡不作的人,就把他殺了之後做成靈魂結晶,呈幽藍色就是普通的人,顏色越深就越罪惡,越趨近乳白色就越善良。
賈斯汀的原話是這麼說的︰「我以前就常用這種方法來判別好人壞人。」
我當時問道︰「那假如是好人的話怎麼辦?」
它說︰「哈?」
……總之不論好人壞人,在賈斯汀眼里都是材料而已,不過顏色不同的靈魂結晶所含有的能量基本上都比普通的高許多,假如是施法者或者高級戰士,那質量就更高了——雖然一般沒有人會這麼浪費。
這一大袋靈魂結晶大多是由一群邪惡法師制成的,其質量比起我之前的那些可高了不止一個檔次,我問道︰「你就這樣送給我了?」
「當然不是,」吸血鬼奇怪地看了看我,「只是在回落城之前讓你幫我提著而已。」
我一把把袋子丟在地上。
……
吸血鬼最終還是給這次參加任務的小隊每個人分了一顆深紅色的靈魂結晶,說是對這次任務內容超過難度的補償。
和小鎮的幾位領導道別之後,在眾多士兵和群眾的圍觀下,來自「落城外圍事物管理糾察隊」的那群黑袍中的一位穿著短袖長袍露出滿是不明刺青的光頭,在教堂前的廣場用手上的木棍畫了一個圈之後,秘術「傳送圈」就這樣完成了。
看上去一點都不高端大氣。
這次將要被傳送回落城的全員都站在了圓圈里面,作為這次任務的一員,被五花大綁的雪莉以及瓷女圭女圭人偶安妮也在傳送的名單里。
一陣詭異的風吹起,圓圈中一眾穿著長袍的人在亂風中集體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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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城湖上一片平靜,藏在清澈的水面下的鐵軌依稀可見,偶爾有一兩條可愛的小紅魚追逐著水蛇從鐵軌上快速游過。
「 」的一聲,空氣向四周吹開,一眾穿著長袍的人在亂風中出現了。
「撲通」「撲通」「撲通」。
我、胖地精多比、瑞秋三人落水,其余人全部懸浮在水面上兩米左右,我們仨瞎撲騰了兩下之後就站了起來,幸好是落在鐵軌上,不然以我這樣一個旱鴨子的高超游泳技術,恐怕會在潛水三天之後以浮腫不成人形的狀態浮上水面了。
那太難看了。
多比拉著我的德魯伊袍浮在水面,我一站起來就朝頭上的這群人豎起了中指,卻發現包括和我一同落水的瑞秋在內,沒有人看我,而是全部沉默地看向同一方向。
我疑問地轉身,看見遙遠廣闊的水面外的遠方,有一些低矮的房屋連成一線的影子隱隱約約,而原本應該出現的高聳的黑塔或者樣式古怪的浮雕卻不知蹤影,鐵軌在十米開外也看不到了。
「老爺!我們的巢穴不見了!」多比驚聲尖叫道。
「是啊……」我說道,「而且我的衣服又濕了!」
……
十幾分鐘後,我騎著黑輪兩千載著多比和瑞秋趕在一群長袍的旁邊,高速地行進過後,我們終于在廣闊的水面中間發現了一個大洞,大洞比紅房屋小鎮的避難所廣闊了不知幾倍,,湖水被阻攔在這窟窿之外仿佛靜止的瀑布。
我調高了黑輪兩千的高度,在近百米高空從空間口袋拿出屏幕碎成花的手機,拍下了這奇景的冰山一角,看了看電量還有一半,再次關機放了回去。
下到巨大窟窿的底部又花了十幾分鐘,這里的地面極為平整,是由無數巨大的青石板鋪成的,陽光斜照被深深的湖水擋住了一部分,光線一般,連帶直立的湖面里的巨大魚類也看的不是很清楚,我像是進了個無比巨大的水族館,隨時擔心旁邊的水會掉出來。
又是一陣趕路之後,我們終于遇見了第一個人。
嗯……人。
「這下面不知道是什麼地方,」自稱落城外聘工程師的弗拉迪沃洛威爾用下巴上的六根綠色觸手在雙手上的三層羅盤中各個地方不停操作著,眼楮不離羅盤地說道,「而且也沒有多少建築物或者擺設。」
長著異形一樣的腦袋和六根章魚似的觸手,他的聲音不知道是從後腦勺還是觸手上發出來的,身高兩米出頭,一身落城高級公務員特有的瓖金邊的黑色袍子——這個袍子有落城獨有的辨識法術,要是假的一下子就會被其他公務員看出來,穿著這件起碼說明了他是一個可以信任的人……或者說明了他是一個可以信任的其他什麼東西,總之是可以信任的。
研究完旁邊的一根黑色石柱——同時也是我們走了這麼久之後唯一看到的凸起物——弗拉迪沃洛威爾先生帶著我們到了這個湖底建築最多的一處地方,說是建築,其實只是各種各樣的巨大石柱或者立體方塊,顏色大多都是深色的,像是散亂的積木般在方圓十幾公里的地方隨意堆著,這里已經聚集了不少其他高級或者低級的工作人員,穿梭在這些正體不明的所謂建築物之間或走或飛地忙碌著,據說這里的人都是剛剛好沒有呆在落城中心的人們。
除我們這群人之外後面還陸陸續續有人趕到,聚集在此的人很快都有了各自的任務,糾察隊的高級人員就不用說了,很快被引領往建築物正中間的臨時大本營去,瑞秋是情報部們的文員,也被叫去繼續做資料整理了,艾瑞克和蘇珊珊屬于落城公務系統的編外閑散人員,但也是有組織的,很快被深藍法師會的人領走了。
巨大的積木堆的外圍,很快只剩下我和胖地精兩個孤零零地站在原地,一邊看著前方忙碌的人們一邊無所事事。
大約過了有半小時左右,我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在一根柱子旁邊換掉了濕衣服,正盤腿坐在多比鋪好的毯子上,閉目思索第十套廣播體操與眼保健操的融合招數的時候,瑞秋也換成了職業裝,不到膝蓋的套裙將她極白的小腿擺在我的面前半米處。
然後她的聲音居高臨下地傳來︰「姜滿園,長官讓我‘請’你過去。」
她在請這個字上加重了音,似乎是要告訴我她是在請我,但是語氣上這卻是完全听不出來的,我正好對著她套裙的邊緣,想道裙子要是再短一點就好了,一邊夸贊道︰「你的膝蓋比我想象中干淨非常多啊。」
說完之後我使出我引以為豪的優美的驢打滾翻身爬了起來,躲過了瑞秋的一踹,大聲朝正在高舉著我的衣服、**著小跑——進行人工吹干——的胖地精喊道︰「多比!組織找我們了,走吧!」
「呼…呼呼…是的!」
……
「找我有什麼事嗎?」我一臉厭惡地抬頭看著有點濕潤的幾根觸手,向那位把我找來的瑞秋的上司的上司……也就是剛剛那位弗拉迪沃洛威爾先生問道,這位先生太高,我的個頭只到他的腰部左右。
他說道︰「瑞秋,你再去請畢加索洛大師和卓裘拉大師過來就繼續去整理吧。」
「……好的。」
瑞秋走後,弗拉迪沃洛威爾才對我說道︰「姜,你要知道對于我這樣一個擅長讀心術的人來說,你在心里這樣強烈地厭惡我的外貌是非常不禮貌的嗎?」
怎麼這里這麼多會讀心的……心里這樣想著,我開口說︰「我覺得我已經用臉部表情把我的厭惡呈現得夠明顯了。」
「……」
在弗拉迪沃洛威爾章魚臉先生一陣沉默時,糾察隊的畢加索洛的吸血鬼出現在旁邊,畢加索洛說道︰「還沒開始嗎?」
弗拉迪沃洛威爾章魚臉說︰「還沒有,我剛剛才把他叫到這里,還有……」章魚臉對我說道,「不要再把我稱作章魚臉。」
「喔,章魚臉,」吸血鬼說,「趕快開始吧。」
……
「請仔細看看你眼前的這個東西,」弗拉迪沃洛威爾指著旁邊黑色的像個大棺材的黑色建築說道,「上面的標志顯示出它是弗斯特大師的東西,而且很可能是從弗斯特大樓上月兌落的一部分,是我們這里少數幾個能找到標記的東西,而能找到足夠高級的管理員的只有這一個了,我們需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所以你們覺得我可以打開這個東西?」我模了模黑色的牆面,牆面有些冰涼,說道,「怎麼可能……呃?」
我現在正站在弗斯特大師的助手大廳里。
胖地精沒有一起過來。
原地呆呆站了一會之後,我才開始打量四周,一切的擺設還是如同我離開的時候……那麼亂,與那堆雜物相對的窗戶邊多了兩個大櫃子,仿佛書架一樣,但是上面擺著的卻是各種各樣的藥劑,巨大的落地窗外看到的依然是高空,高空之外依然是無數高聳的樓或塔,只是照在上面的光線卻是紅色的陽光。
而且這里沒有門。
一個有著如同血液般紋路的黑色倒金字塔,跟一個麻將桌那麼大,此時正靜靜地懸浮在原本應該是弗斯特大師實驗室、現在卻平滑無比的牆面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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