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水牢,三環結界,有重兵把守,極為森嚴,乃是關押待審之犯的地方。陰寒潮濕,刺骨冰寒的絕情之水沒過膝蓋。
解憂抱著膝,靠在黑暗的角落里,似乎完全感受不到這似針刺的刻骨冰寒。
也是,畢竟再難過,也及不上天禁靈力侵蝕之痛,更及不上,看到君上誤會自己的心痛。
「洛凡神女。」門外傳來看守水牢的仙兵的見禮之聲。
「我來探望一下解憂妹妹,已得君上許可,把門打開罷。」洛凡柔和清麗的聲音響起。
「神女當真是心善之人,只是此人危險了許,望神女小心才是。來人,開門。」
接著便傳來仙兵施法打開牢門的聲音,接著,洛凡的身影便出現在牢房之中。
解憂微微抬起頭,便看到洛凡站在自己的面前,一雙美目滿含擔憂之色。
「解憂妹妹,听聞你受了冤屈被關在水牢,姐姐特來探探你。」
「多謝了。」解憂微微抬起的眸子又緩緩垂了下去。
「不必客氣,其實……姐姐此次前來,是有事相求。」洛凡語中有些猶豫之色。
「神女言重了,請說吧。」解憂依舊是清清淡淡的語氣。
洛凡卻驀地雙膝跪倒在她的面前。
「洛凡神女,你這是做什麼。」解憂一時間有些失措,連忙起身上前去扶住。
洛凡卻執意的不肯起身,望著解憂的雙目,眸中含淚。
「解憂妹妹,姐姐對不住你你。姐姐知曉,君上的解藥乃是你尋得的。」
「你知道?」解憂驚了驚,九歌說藥直接送給了雲蒼,她又如何會知道。
洛凡頓了頓,語帶哽咽道︰「那日九歌殿下派人將此物送來,是姐姐拿去送給君上的。可是,姐姐卻告訴君上那是我得來的。」
解憂愣了愣,扶著洛凡的雙手一點點滑了下來。
原來是在這樣,原來君上不知道。
現在在君上的眼中,自己就是一個在他生死未卜之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又同妖魔之輩或有牽扯的人啊。
君上又怎麼可能會相信這樣的自己呢。
「但是,解憂妹妹,姐姐這麼說決然不是因為想居功,實乃迫不得已。」洛凡見解憂神色大變,驀地緊緊抓住了解憂扶住她的雙手,面色真摯的說道。
「迫不得已?」解憂望著洛凡的眼神涼了涼。
洛凡輕輕點頭,道︰「不錯,若是九天上神服用妖魔所研之藥,傳到天帝耳中,定是會趁此對君上發難,君上大傷未愈,恐是會再傷神息。」
「大傷未愈?」解憂的心驚了驚,忙問道。
不是已經服了解藥,不是應該無礙了,怎會還大傷未愈。
「這……」洛凡似乎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變得有些吞吞吐吐起來。
「你倒是說啊……」解憂有些急,連一直對洛凡遵守的禮數也便忘卻了,直接就問道。
洛凡此時默了會時候,突然嘆了嘆,似是下了什麼決心,道︰「唉……既然如此,妹妹,姐姐也不瞞你了。當日你在魔界重傷之時,魂魄受創,是君上將自身神息同修為渡與你,才將你的魂魄修補完整,可是君上卻也修為大損,才會重了魔尊之計。眼下雖說魔毒已解,可君上的修為卻也不如從前了。」
「所以姐姐懇求妹妹,不要講此事說出來,讓帝君有機會重創君上啊。」洛凡說道動情之處,眸間順下兩滴淚來,更顯得楚楚可憐,情深意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