嗆啷一聲,幾乎所有在場的土匪,紛紛拔出了刀槍。79閱
師爺則是氣得渾身顫抖,指著文刀,哆嗦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來。
少女卻是直接沖了過來,幾乎快要面對面貼在一起了,她才雙目發紅停下來,咬牙切齒地怒視著文刀道︰
「算我瞎了眼,還偷偷有些可憐你,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看來的真的是犯了眾怒呀,文刀暗嘆一聲,忽然閉眼道︰
「曹寨主,算我什麼都沒說,如果你覺得我冒犯你,那麼好吧,怎麼處置,你請便吧!」
不知過了多久,曹三毛終于開口說話了︰
「老子是個粗人,但不是一個笨蛋。小子,如果你能說清楚,老子跳糞坑就是做百人敵,老子就跳給你看。」
文刀一听,馬上又睜開眼楮,可惜嘴上卻依然還是那個討厭的腔調︰
「曹寨主又錯了。如果你想繼續游戲,最終成為一個百人敵,那麼我現在就告訴你,對你來說沒有為什麼,只有怎麼去做。」
哦,師爺突然使勁拍著腦門,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指著文刀的鼻子就是一聲冷笑道︰
「我說哪里不對勁呢,原來癥結在這里。你根本就不是在教我家老爺,怎麼去做一個百人敵,而是只要我家老爺對你百依百順就夠了。我且問你,你若是要他自殺,他也得揮刀自刎嗎?」
文刀不動聲色地望著師爺,不動聲色地點頭道︰
「如果你一定要這麼理解,就算是吧。」
曹三毛突然咧嘴笑了起來,一邊緩緩拔刀,一邊徐徐說道︰
「不知死活、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圭女圭,老子現在就砍了你!」
話音未落,四周頓時一片歡呼聲︰
「對,宰了他,宰了他,敢這麼羞辱我們寨主!」
「砍啊,砍了他,讓他知道我們柳樹埡山寨,不是慫包!」
「這個女圭女圭,比那白蓮教王原還不如。那個鳥人只有酸,這小女圭女圭卻是又臭又硬,哈哈……」
笑聲中,曹三毛突然戲謔地望著文刀道︰
「小子,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文刀微微一笑,突然一聳肩答道︰
「游戲結束,就這麼簡單。」
哈哈哈……
一串嘎嘎的怪笑聲飄過,一只大手也出其不意地重重拍在了文刀肩上︰
「小子,好膽子啊!從現在開始,你就是老子的座上賓。」
說完,聲音突然又降了一個八度道︰
「喂,那糞坑就不要逼老子真去跳吧,太惡心人了。你不提,老子中午就請你吃肉、喝酒。」
文刀一听,眼淚差點唰地一聲狂飆而出。
——媽的,老子這是好膽子嗎,老子這根本就是在玩命!賭命!
想著想著,嘴里不由得更加果斷地咬牙切齒道︰
「不行,這個糞坑就是一個門檻,你一天不跳就一天不算入門。念在我們初次開始,你的幾次推諉和遲疑暫不計入成績,所以也就不用懲罰。倘若故意再犯,五公里武裝越野馬上就等著你。」
曹三毛的一臉橫肉,頓時垮了下來︰
「女乃女乃的,五公里武裝越野,這又是什麼東西?」
文刀懶得再解釋什麼,嘴里亂哼一聲︰「到時你就會知道。」
說著,面上卻又是一笑道︰
「不過你跳完糞坑,也不是沒有獎勵。你瞧這一大桌子的寶物,本來都是老子的。既然你我認下了這段交情,這些東西,就算老子作為見面禮送給你了!」
一旁的師爺突然撇撇嘴,十分不爽地捻須道︰
「真是好笑得緊,這明明是我山寨的繳獲,卻變成了見面禮。」
文刀也懶得瞅這個酸人,只是盯著曹三毛一步三回頭地朝糞坑遠遠地走去,直到看到他真的撲通一聲,捏著鼻子跳了下去,心里的一塊石頭這才算真正落了地。
——行了,這個柳樹埡山寨,以後可以橫著走了。
順手抓起一顆大白兔女乃糖,快速剝掉糖紙,然後突然扭頭望向仍在喋喋不休的師爺,嗖地一下將糖果準確扔進了他的嘴里。
啊——
師爺先是嚇了一跳,嘴巴下意識地吧嗒了幾下之後,突然兩眼一直,一只手本能地立刻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師爺,師爺,你怎麼了,嘴里跑進了蟲子嗎?」
文刀壞笑著,還裝模作樣地彎腰要去幫他。
少女發現不對,趕忙也是扭身過來,一臉關切地也跟著問道︰
「先生,先生,你怎麼了?」
唉,不關心不行呀,師爺不僅是山寨的師爺,爹爹的師爺,還是她的發蒙師尊哩。
嗚嗚嗚……,嗚嗚嗚……
可惜,此刻為人師表的師爺,正被一股股難以言表的甜蜜和女乃香包裹著,實在是難舍難棄啊!
看到師爺早已無暇他顧,文刀這才一笑,順手又抄起一听椰女乃,拉開鐵蓋,然後輕輕遞過去,笑著示意了一下道︰
「予人玫瑰手有留香,贈我飯食報以瓊漿。小姐,多謝了,我請你喝女乃。」
少女莫名其妙地臉一紅,嘴里隨即輕啐道︰
「不知你在說些什麼,胡言亂語的。」
不過,嘴上說著,手上卻也還是接過椰女乃,一臉稀罕地瞅著罐子,嘴里嘖嘖嘆道︰
「這海外的寶物真是精致,看著就叫人愛不釋手。」
正說著,一股臭味突然撲面而來。
幾個人詫異地抬頭一看,卻是那曹三毛正怒氣沖沖地從糞坑中轉回,想必是心底不忿,所以洗都不洗,直接沖著文刀就跑了回來。
不料跑回來一瞅,看到的卻是一副讓他心疼到只想拿刀砍人的場面。
「直娘賊的,誰叫你動老子的寶物?」
文刀一听,趕緊捏著鼻子道︰
「你嚷嚷什麼,就算動了,還不是在你寶貝女兒手上!」
曹三毛更火了,指著椰女乃驚恐不安道︰
「剛剛有一個甜瓜,叫你說得嚇死人,硬是從我們手中要了過去。現在你卻又拿出一個甜瓜給我妮子,這次卻不怕炸掉院子了?」
是呀,文刀听了也是一愣,下意識地就向腰里的手雷模去,同時余光掃了一眼少女手里的椰女乃罐子,突然發現要向這個渾身都是大糞的家伙,說清楚兩個大同小異的罐子之間的相同和不同,還真是一個問題。
唉,文盲有時真可怕!
但是,有點文化的文盲,才是真正的更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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