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簫撐著桌子細細地回想著這三次眩暈,第一次是在昨天晚上,她高效率地背了好幾個單元的單詞之後,第二次是在今天早上,她按照夢中的指引練習武術招式後,第三次就是現在,在她不停地獲取了新的歷史知識後。
每一次眩暈都是在她通過夢鏡獲取了好處後,林簫長嘆一口氣,內心深深的郁卒了!
老天爺忒小氣,真真是把‘預先與之必先取之’揮的淋灕盡致,雖然現在她還不清楚那眩暈到底代表了什麼,但是直覺告訴她,那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揉了揉疼的太陽穴,林簫咬牙切齒地把歷史書壓進了書桌底下,看來是有必要改變一下自己定下的策略了,夢中那些東西,如非必要,輕易不能動得。媽淡的,放著捷徑不能走偏偏得要繞遠路,真是讓她蛋疼,沒蛋都疼!
時間就在林簫努力學習數學等非夢中科目,反復練習下劈、回旋踢等已解鎖招式中漸漸滑過,轉眼就到了周四。
中午放學,林簫並沒有像往常一樣離開,反而是等到人去樓空的時候才悄悄地來到了七班的門口。
從兜里掏出早就買好的微型攝像頭,林簫小心地把它放到了門框之上,透過門框上的玻璃,攝像頭以清晰地拍攝到教室里的情景。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耐心的等待,林簫的小心肝在走出校園後還在撲通撲通的亂跳,雖然她沒啥猥瑣的心里,但這種偷拍的事還是有點挑戰她的心理底線,感覺好像變態啊,腫麼辦?!
林簫的緊張情緒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上,直到她順利取回攝像頭一路從學校跑回家,林簫撲通撲通亂跳的心才漸漸?*呂礎 br />
小心地把攝像頭連接到電腦之上,林簫帶起耳機,開始看起了昨天下午偷偷拍下的東西。
時間調到下午班會開始,張彩晨穿著一步裙,踩著高跟鞋出現在了講台之上。
林簫雙手驀地握緊,死死盯住張彩晨的身影。
一張信紙砸到了講台之上,張彩晨雙手按在上面,掃了教室一圈,開始說話。
她說話很慢,聲音也很柔和,然而就是這樣柔和的聲線,吐出的卻是刀子一般的言語——「沒想到咱們班的白超同學還挺文采斐然啊,這情書寫的那叫一個蕩氣回腸!」
說著,張彩晨拿起桌上的信紙在空中抖了兩下,怪聲怪氣的念了起來,「林簫,你愛你,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你的倩影就深深刻在了我的心里,你就是我心中的女神……嘔!」
張彩晨夸張地做出嘔吐的動作,教室內傳來一聲哄笑,張彩晨似乎對自己的表演滿意極了,她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把情書撕巴撕巴丟進了垃圾桶。
「你們這男生也不知道眼楮怎麼長的,看女生難道就只會看臉蛋嗎!還女神,我呸!」一口表達濃濃鄙視之情的吐沫直接吐在了講台之上,張彩晨還覺得不過癮,揮舞著手臂指向二班的方向,「那個林簫是個什麼貨色,為了點小錢去寫黃色小說賣,整個一綠茶婊,也就你們這幫無知的男生把她當成寶……」
啪!
林簫一把扣上電腦,扯下耳機,氣的牙關緊咬,渾身上下都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她只知道話頭是從張彩晨處傳出來的,卻從來沒想過張彩晨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把話說的如此不堪入耳。
怪不得,怪不得最後流言傳的那樣不堪,怪不得最先來羞辱自己的就是七班男生。
張!彩!晨!
牙齒縫里吐出這個人的名字,林簫眼中凶光閃過,深吸一口氣,重新把電腦打開,愛憐地模了一下桌邊的攝相頭,把視頻文件在u盤、硬盤、快盤里各保存了一份,才把攝相頭小心地放進抽屜里,去衛生間用冷水洗把臉,然後昂頭挺胸地去學校上課。
林簫知道她的戰斗已經開始了,她必須沉住氣。
一踏進教室,林簫就明顯地感覺到今天的氣氛跟往日不同,她平時雖然走到哪都不缺少注視的視線,但卻沒有哪一天是像今天這樣的。
她來的比較早,早自習還沒到開始時間,很多人正三三五五地聚在一起,小聲地聊著什麼,無數的小聲聚在一起,整個教室里很是吵鬧,然而林簫才一踏進教室,吵鬧的教室里竟詭異的出現了一片平靜,然後就有三三五五聚在一起的人散開,回到了各自的坐位之上。
他們掏出一本書,做出一副認真學習的樣子,那眼角余光卻還不時地往林簫這邊瞄。
林簫看的明白,面上卻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緩步走到了自己的坐位上坐好,同桌女生不自在地把椅子往旁邊拉了拉,林簫嘴角扯出一嘲諷的笑,這也是一個看過自己寫的小說的人。
林簫的視線不自覺向張盛月看去,此時她正在認認真真地看著一本書,兩耳不聞窗外事一般,這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以前只要林簫一來,張盛月肯定會跑過來跟她說話。
林簫內心深處不受控制的難受起來,看來這段友情,真的要截止了,只因為一段彼此皆知不實流言。
‘嗡’一聲震動在桌上響起,同桌女生像受驚一樣一把抓過桌上的手機,看到了來的微信後,便下意識地偷眼去看林簫。
林簫低頭,嘴角嘲諷的弧度更大,看來所來微信是說她的了,不知道從昨天班會開始,他們學校有多少同學的qq或微信的話題是在談論她?!
流言究竟是在一個怎樣惡意的傳播中變成最後那個樣子的呢?
林簫突然抬頭環視周圍,有人看到的視線,忙收回了偷瞄的眼,有人不屑地冷笑一聲,有人鄙夷地撇撇嘴……都是年輕的,充滿朝氣的面孔,她自問從未招惹得罪過這些人,為什麼他們要對她心懷如此大的惡意呢!
早自習過後,林簫就直接去了後花園準備翻牆離開,她覺得她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早自習上這些小屁孩的嘴臉,特別是張盛月,還是讓她心塞的厲害。
第一節是數學課,林簫怕自己一時控制不住,直接沖上講台一刀捅死丫的賤人。
離她不遠處的柵欄邊上,有一個身影正在外面奮力的往里爬,林簫連看都沒看那邊的‘同道中人’,直接熟練地翻過柵欄頂端,縱身落下,穩穩落地。
「林簫!」林簫剛要往前沖,好馬上逃離案地點,身後就有人叫她名字。
林簫下意識停下沖勢,回頭去看,只見不遠處那個好不容易爬到頂端的身影,不知為毛突然放棄了翻進去的打算,反而從上面跳了下來叫住了她,然後走了過來。
「什麼事?」看清此人的長相,林簫的心情更是在一瞬間下降到了冰點,語氣中摻了好幾斤冰碴的問到。
此時不是別人,正是七班的白超,那個寫情書被張彩晨抓住,連累她被誹謗的倒霉男。
林簫能認出白超,是因為白超在一中也是一個小有名氣的人,雖然這名氣老師們各種反感,但這不影響學校女孩子們的喜歡,白超學習不好,林簫是穩定班級四十名到五十名,白超卻穩定倒數第一。
但是他藍球打的好,唱歌還好听,會彈個吉他,沒事還喜歡打個仗,惹個事生個非,在成年人眼里,這是個典型的壞孩子,但在無知小女孩們眼里,這就是帥爆*炸天。
雖然林簫知道這事其實怪不到白超頭上,就張彩晨那心理惡心勁,沒有白超也有李超張超,但林簫在此時面對白超時,面上還是不受控制的冷了三分,特別是在白超看向她的神情充滿了鄙視的時候。
「還裝什麼高貴冷艷啊,林大校花,你內里什麼樣現在誰還不知道啊,當了□□就別立牌坊!」白超一邊嘴角高高翹起,流里流氣地嘲諷到。
他此時這種壞壞的模樣平時不知道迷倒了學校多少無知少女,但此時林簫卻恨不得一腳踹死眼前這混蛋。
正是滿肚子火沒處的時候,送上來的出氣筒不泄兩下簡直對不起老天把此人送到眼前。
「林大校花這大早上的是要翻牆出去干嘛!」白超側頭望牆,嘴里特不尊重地說到︰「嘖,一只紅杏出……唉呦!」
還沒等他說完,林簫直接一腳踹出,白超唉喲一聲捂著肚子就退後了兩步,還沒等他說完,林簫又是一個凶狠的側踢,白超直接倒底。
林簫上前兩步,狠狠地在白超的胸口上踩了兩腳,惡狠狠地說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洗洗嘴巴吧!」說著,林簫蹲來,抓起地上的樹葉泥土就往白超的嘴巴里塞,完全無視他的驚恐掙扎。
直到把手里抓著的東西全塞了進去,林簫才松開了白超,在白超衣服上蹭干淨手上的泥,緩緩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白超在那摳著嗓子干嘔。
「廢物!」欣賞了好一會兒,林簫冷哼一聲,吐出兩個字,心情頗為愉悅地轉身離去。
還是有武力好啊,比上輩子痛快多了,林簫內心感嘆,大步向廣場方向走去,她要去好好練練身手,以後誰再敢欺負她,一腳踹死他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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