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事件當天晚上,劉全安開車趕了過來,精神崩潰的蔡洋已經睡了。
景如畫因為睡了一上午還很精神,劉全安在听陳默今對蔡洋的治療方法時還跟她道歉了,允諾等蔡洋康復了會補償一大筆賠償金給她。
景如畫對賠償金沒興趣,她只被陳默今說得治療方法震到了,她不免想到了下午挨得那幾拳。
陳默今指出蔡洋因為嚴重自責導致抑郁,自殺自殘但是不傷害他人,說明她潛意識里還是以判斷事情的對與錯。生子事件,公婆把責任歸成她,她也認為是自己的責任,久而久之就厭棄了生存選擇自殺。
喚回蔡洋對自己的正確認知,她雖然不想傷害別人,而她的自殘自殺行為時時刻刻都在傷害人。
用突事件去激勵她,這些陳默今會讓景如畫假裝生各種狀況去考驗她。
所以,景如畫覺得自己是要做炮灰了……
說到生子問題,劉全安煩躁的解開領帶道︰「洋洋已經不能生育了。」
景如畫看向陳默今,他除了能治療精神這方面,還能攻克婦科治療不孕不育?
陳默今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樣,佯裝生氣瞪了她一眼。
「因為我是獨生子,我和洋洋都想生個兒子。孩子沒出生時我們去檢測過性別,是個女兒,當時洋洋準備打掉,醫生說洋洋的子宮內膜太薄孩子打掉以後能懷不上了。女兒降臨,我爸媽很不滿意,說真的當時我也有點失望。第二胎來得很快,檢測性別是兒子,孩子只在洋洋肚子里活了六個月。這次流產導致洋洋不能再生育,那時她就開始自責。我不在家的時候,我爸媽會對她語言攻擊,我媽還對她動過手。早知道洋洋會變成現在這樣,我絕對不會讓她懷第二胎,女兒就女兒吧。」
景如畫哼一聲,不拋棄糟糠之妻是個好男人,還是沒改變重男輕女的觀念。
陳默今看了景如畫一眼,意思她不要感情用事。
陳默今說︰「蔡洋的病我以解決,你父母的問題只能靠你自己。」
劉全安緊皺眉頭,他為難道︰「我父母的思想比較封建,他們也是想讓我後繼有人。他們總是背著我做這些事,不管我給洋洋換多少遍電話他們都會在我回家後得到,就像今天這樣打來罵洋洋。我不能不回家啊?」
景如畫摳著指甲搭話︰「這還不簡單,萬物都有其天敵,找個能壓得住你那囂張又封建父母的人去治治他們唄。事相比才知高低,人相比才知好壞。」
劉全安激動回道︰「我是不會拋棄洋洋另娶的!」
景如畫說︰「誰叫你真娶,假裝的不會?」
陳默今和劉全安一齊看向她,陳默今想起了那天她對付倪勝男的情景了。
景如畫放下手悠然道︰「你們這麼看我干嘛,打老人這種事我是做不出來的。」
陳默今︰「……」
劉全安︰「……」
「還有,你父母是想要孫子想瘋了,不是想兒媳婦想瘋了。假扮的人也要假扮像一點,神仙般的去你家折磨他們一段時間,再把你這個兒子教唆得不管他們,你爸媽就會想起蔡洋的好,覺得生得兒子也不過如此,女兒也很不錯。」
劉全安兩眼放光地看著景如畫,他怎麼就沒想到過用這招呢?
陳默今合上筆記本看著她道︰「蔡洋給你墊得枕頭有用途了。」
劉全安問︰「什麼枕頭?」
景如畫翻白眼︰「用做打你爸媽的枕頭。」
劉全安︰「……」
方法是景如畫想出來的,她卻不願意去實施,畢竟對方是老人。
就在劉全安去上班不待在這里時,他爸媽電話就會不停地打過來辱罵蔡洋。有些詞是景如畫還從來沒听過的,讓陳默今給她解釋他就嘴角抽搐說她不用知道。
「碧奇」這個詞出現的頻率最高,她猜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詞,不過就是好奇具體是什麼意思。
問保姆,保姆也說不知道,還說听過有款飲料叫雪碧。
問劉全安,把他媽一溜的話重復了一遍,听得劉全安臉都綠了,馬上去安慰蔡洋去了。
景如畫很憂傷,求知心切的她想知道「碧奇」和「火課兒」是什麼意思?
蔡洋的情況有好轉,但只要听到電話聲響都會尖叫狂時,景如畫決定去拯救這個破碎的家庭。
劉全安得知她答應了高興的不得了,還買來了各種孕婦裝。
陳默今一個電話就從熟人那里得了一張懷孕檢查的b超照片。
萬事具備,出征的景如畫還有一個條件,得告訴她「碧奇」和「火課兒」是什麼意思,以免他媽這麼說她時她還不知道怎麼回擊。
陳默今扶額,無奈地說︰「bitch和hooker都是罵人的意思,指代風花場合里賣身體的女子。」
景如畫模了模腰上用線固定著的抱枕,粗俗地感嘆道︰「原來是妓`女的意思啊。」
劉全安的臉又綠了,他拿著手機走到院子里按照計劃給爸媽打電話,說在外面包養的女人懷孕了,懷得還是個男孩。
後面的事就順利多了,他說工作忙,他父母欣然答應幫他好好照顧她和未來的孫子。
景如畫離開前去看了蔡洋,她靜靜地躺在床上,消瘦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手臂上還有很多刀痕。
景如畫越看蔡洋越覺得劉全安的父母惡,懷著雄心壯志坐上了劉全安的車。
陳默今站在車窗外,跟她說早去早回。
開車的劉全安無語的看著兩人道別,他問過陳默今擔不擔心景如畫去他家後被他爸媽欺負?
陳默今當時是這麼說得︰「你還是擔心你爸媽會實際一點。」
劉全安帶著景如畫到他家門口,還是不放心的交代如果被欺負一定要跟他打電話,他怕她被欺負陳醫生就不管蔡洋了。
景如畫替他按了門鈴,模著孕婦裝里面隱藏的枕頭道︰「你爸媽找你哭訴的時候,你硬下心腸不管他們就行了。」
她一說完,門從里面打開,兩個老人站在門口,瞪大眼楮看著景如畫的大肚子。
「快進來快進來,一直這麼站著得多累~」劉母熱情的要上前拉景如畫的手。
景如畫越過她自己走了進去,沒換鞋直接走到客廳,覺得有點口渴,于是假裝肚子疼皺眉說︰「口好渴,安安你的兒子踢我肚子說要喝水呢。」
劉全安還沒反應過來,劉母一股風沖到飲水機前接了一杯水笑著遞給景如畫。
景如畫小喝了一口,笑著說︰「謝謝伯母。」
劉母接過杯子說︰「噯,都進門了還叫什麼伯母?」
「噢,那謝謝歐巴桑。」
劉全安︰「……」
劉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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